14 你要打先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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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治医师等的不耐烦，催促道：“刘春凤的家属，你们商量没？快点，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唐念念心有疑虑，上前问道：“医生，我妈确定是可以出院了？”

主治医师道：“病患的治疗跟用药还没结束，以病患目前状态我们是不建议出院的，出院之后如果病情恶化，可能有生命危险，你们家属硬要出院，我们也阻拦不了，我们医院概不负责，没什么问题，签下自愿出院书就行。”

“什么？”唐念念转头看向大姐：“姐，你在电话里可没跟我讲这些，你说医生让出院了我才来签字的！”

大姐不敢跟唐念念眼神对视，低下了头：“你姐夫说找专家问过了，专家说没问题，这次住院都住这么久了，应该好的差不多了。”

主治医师赶忙撇清：“不是我们院的专家，出了什么问题我们概不负责。”

唐念念有些恼怒：“姐，你到底听没听明白医生怎么说的，咱妈现在出院不安全！你听我姐夫的，我听医生的，你跟我姐夫敢拿咱妈的身体赌，我不敢，这个字我不签！”

姐夫一把拽过唐念念，急切道：“你知不知道咱妈用的药都特别贵，大多不在报销范围，加上每天的护工费，一天就是两千左右，一个月就是六万，再这么住下去，我们全家得去喝西北风！”

唐念念激动的眼眶都红了：“可如果出院后我妈病情恶化，可能会没命，你们怎么可以拿咱妈的命开玩笑！”

姐夫声音带着丝丝央求：“我真的问过了，只是有恶化的可能，仅仅是个可能，咱妈最近状况很好，出院回去你姐好好照顾着按时吃药，就是好的慢一点而已，姐夫真的是没钱了，最近车行一点生意都没有了，再这么下去，姐夫家的日子没法过了，连饭都吃不起了。”

唐念念默不作声，也没有要签字的意思。

姐夫急了眼，怒不可遏道：“唐念念，出钱的是我不是你跟你姐，你说的不算，你赶紧把字签了我好领咱妈回家！”

“我不签！如果这是你妈，你会签吗？你不会！你就是去卖血卖肾都不会！因为她只是你的丈母娘而已，所以你心疼钱，所以你只在乎钱！你偌大一个车行，挣不到钱赔钱关了好了，可你为什么还要一直开着，这说的通吗姐夫！”唐念念大声吼道：“剩下的治疗费用我来想办法，这个字，甭想让我签！”

姐夫也没什么好逼迫她的了，冷哼着：“好，你拿钱，拿不出来咱妈就得被医院赶出来，到时候怪不着我，是你坚持不签字出院的你自己负责，不过我跟你说，别觉得你这次拿了这点钱，就能分咱妈的房子，你之前也说了，房子你不要了，你得说到做到。”

是个人这种情况下能说出这种话吗？

唐念念笑出了声，太讽刺了。

忽而收敛笑容，狠狠的盯着姐夫，往他身上啐了一口唾沫：“你真tm是个狗东西，呸！”

“你个小王八羔子竟然骂我？我为你家付出的不少了！”姐夫动手就要打唐念念：“看我今天抽不抽你个忘恩负义的玩意！”

“你要打她先打我！”大姐立马挡在了唐念念身前。

病房门外值班的护士不耐烦了，起身走了过来呵斥道：“这里是医院，不要大声吵闹，你们的家务事到医院外面解决！”

唐念念跟护士道：“对不起，我们这就要走了，实在抱歉。”

说完，转身就走。

大姐快步追上，在楼梯间喊住了她，哽咽道：“念念，别让咱妈知道，好不好？”

唐念念深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双手紧紧的抓住大姐的肩膀，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姐，在家里你任何事情都可以软弱，但关乎咱妈的生命安危不可以，你懂吗？”抑制不住的情绪瞬间爆发，唐念念大哭出声：“你到底懂不懂啊！姐！”

大姐蹲在地上，低头嚎啕大哭：“对不起……对不起念念，姐也是没办法，姐没工作一分钱收入都没有，只能靠着你姐夫，对不起，姐就是个没用的家庭主妇，除了围着老公围着孩子围着家里转悠，再什么也不会……”

抬头的时候，唐念念已经下楼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