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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怪了,应是陆老头少拿了,奶奶的,改个给你补上哈。”祁宰一脸正经,不忘加重语气,只叹持家无方。
“阿瑶过些天就回了,你有福了。她最懂事,向来敬你这张叔叔多过我这祁父,你就偷着乐吧。不过听葛老剑仙说小妮子在南边养了个小白脸,还是葛老怪多徒弟,一直给我要彩钱,想想就牙疼,这你要管管!”兴许怕下头那位不在意,胖手在洞口拍上几下。
“还有啥来着……对了,太京那边又开始咋咋呼呼了,老子女儿要回娘家都要吵,什么妇道什么德行,我不懂,我也不想懂,吵是吵不过,有口气憋着,难受啊。”
“正法司那边也开始转动了,和你说的一样,不老实。接下来就是三教九门了吧,好好的昭武太平怕又得热闹一番了。”
“再就是祁枳了,一天天就爱畅想江湖,好好的小王爷不当,要学别人耍枪棒,当个天下第一又如何,不省心。就他大姐祁静安分,琴棋书画样样好,有个女子样。”
唠叨半天见下面没动静,祁宰有些尴尬,却也不生气,摆摆手儿,只望儿孙自有儿孙福,也就在这小亭子能唏嘘一二,不久逗留,收起物件便要走。
来时是春廊,取时是秋廊。
秋廊是走道一条,无石兽,无华盖,直的一道,开出向北的路来。
祁宰刚走不久,有两双白底泛黄长袜从亭子飞出,向他追来——那是祁大王为惩戒下面憋怪不知好歹专门留下的自个贴身利器,挡得酸爽。
“操!陆老头,救我!”
能见有一肥猪在泸沽湖上跑,跑的飞快,有哭腔漫出。
…….
商南橘现在很慌。
稍加动弹,这个自称祁花的貌美男人就要好好端量一番。在这阴森的黑山,绿色的眼珠同毒蛇无异,透着寒意,好生难受。
橘爷也不是受虐的主,掂掂肩膀上的木棍,哈上一口热气散去黑山凉意,爷爷也是个黄品!有了胆,“花爷,累了罢,要不歇上会?”
说完刚觉畅快,不料那冷人不理睬,眼神有戏谑。
敢情还来劲了。橘爷不能惯,抄起棍子要去试试深浅。还没用力,祁花便走过来,压了压棍身。
“年轻人不要冲动。打是打不过的,免得打扰死者安静,拿我就不高兴了。我不高兴,你就得难受。”好直白的理,抽的商南橘脸上泛红。
“你娶瑶丫头我是高兴的,毕竟天下能让祁胖子吃瘪的,我是欢迎的。”商南橘刚要称是,感情这也是个不正经。
不料,高兴刚起,便又是冷水一盆,“只是你这武功……”也不说完,惹得商南橘干瞪眼,好不好爷有个信嘛,虽说不好要占大头。
“凡四品占个尾巴,刚纳一口气,还是被逼出来的,差,太差了!”祁花说完还要摇头,晃得商南橘脸越发滚烫。
商南橘尝试争下颜面,“没事的,我再学了,不急的。”
“呸,年轻人就要急,别学那些老不休的死气沉沉,没劲。”祁花可不留情面,名里有花,人是严冬。
“祁憋种,别闲着没事乱咬人,快快将你西渝儿郎收敛去,大热天容易馊了。”阿莲被着一大一小扯烦躁了,一开口就是大刀阔斧。
祁花便不再挑逗这深陷自己侄女温柔的商南橘,收了冰嘴毒舌,一步跨出就是几丈远。不见点地,不带清风,如有腾云,是道教的三清,缩地成寸。
商南橘跟上,前方有光,将黑山雾气氤氲打散。入眼的是漫山菊花,白花花的世界,收拢光华,流出来,滴在少年心头。有黄星点点,一个个的畅游白浆,是可爱的。
“菊花是不好看的,不及别的娇艳有风华,也没有那些来的风骨,花絮是残缺的,花蕊是最下乘的黄,就和这些清山遗民一样,呵呵…”祁花依靠在一棵菊树旁,喃喃。
靠着的那颗有刻字:大雪骑两百六十三。再无其他,只是一个数字罢了。
商南橘看向木棍挑着的三具,嗯,好像也只是几个数字。
“西渝人多种菊,以苗可入菜,花可入药,园圃悉植之,郊野火采野菊供药肆。”
祁花爱花,过去爱梅花,傲骨铮铮,有三寸青芒的点梅剑为伴。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发觉还是这“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也挺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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