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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传奇,是的。她就是当年的一个传奇。
那些伫立在帝国为她竖起的雕塑和祠堂之中,无一不是用最精妙的雕刻笔法,勾勒出一个妙曼异常的女子。那个女子是盛唐女人们膜拜的偶像,是某种自由追求的象征。这种追求一直存乎于盛唐人心怀之中,虽不能至,但必心向往之。
历代所有的帝国公主,无不是这个帝国中最受羡慕崇敬的女人。但有的时候,也同样是最值得同情的一群人。公主绝不会为地位和尊贵所烦扰,坐拥庞大帝国的拥戴,但往往因此失去了作为自身的自由。
帝国的强大,强大到不需要外结藩王,而以公主下嫁笼络藩王人心,这等事情,向来都会被帝国视为耻辱,帝国千年伫立,过去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未来也决计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任何一个足够强大的帝国,都不会如此做。所以大部分的公主,是幸福的,也是不自由的。只能在人们的拥戴下,过着被安排的人生。
锦衣玉食,到了年龄的时候,便招揽一位皇亲驸马,然后便同样在万众瞩目下大婚。
这就是公主的一生。这也就是她们的命运。但唯有一个人。改变了这样延续千年既定不变的某种命轮。
她就是敢于因为挚爱而离开帝国强大羽翼庇护,敢于远离帝国光环之尊崇,只为追寻心中真正自由的帝国三公主!对大多数的盛唐帝国人眼睛里看起来,这已经不是单纯为至爱放弃尊贵身份这么简单。而是代表着盛唐人独特千年以来追寻的某种放旷不羁的自由。
所以当年希望她离开帝国的人们,也没有想到过,她的离开,会在帝国造成那么大的震动和竖立那么崇高的威望。根植这帝国之中。
实际上这个公主不如帝国人想象中的那般美貌,没有画卷上那样仙葩。
她只是疏眉清目,看上去温和谦逊,容貌普普通通而已。甚至若不提她的身份,只是放在人群里,就只像是一个风韵少妇,甚至有些像读力支撑生活却又韵致不减的寡妇。当然这只是杨泽的看法。
而在此时,这帝国水道之中无数船只传来的喧杂哄动之声,却已经见到了这个女子所给盛唐留下的不凡之处。
宗室部李严握着栏杆,望着那后面宋阀船只上的杨泽,看着四周轰然喧沸的帝国水路。虽对此事超出他掌握大是恼悔,但望着对方船只上的那个青年,却也是满脸的惊疑之色。
看到此幕,就是连护送的几条船只上的护卫武士们,也是情绪极为激动,大声叫好。他们之前还警惕戒备于宋阀宝船遭袭,但此时却听到杨泽的说法,加之之前对宋阀船只蛮横横冲直撞的怨气,此时才不管宋阀之威,只看到杨泽大显身手,高声叫好!更体现出盛唐武士悍勇直率的姓格。
而此时四名阑苍修行者之一的韩雪,却是下意识将目光移到宗守和温荃两人身上,看到两人神态轻松,似并不为杨泽安危担忧的油然神态,这让她神情微微一震。这才明白实际上至始至终,大晔方面真正的底牌却是这个她之前根本就没正视过的青年。
而旁边的褚卫等人,脸上也是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四人之前在大晔人中,尽管没有国户偏见,但因为四人都来自帝国最强大的阑苍修行院,又加上大显身手在那场暗杀中救下了清平王后,不免有些自傲自信,结果看到眼下局面,才顿悟大晔方面竟然一直在隐藏实力。无论他们是否骄傲,只看此时杨泽这番突破宋阀船只,大战宋阀几位高手,他们四人自忖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办得到,更别提还杨泽这般深陷敌船却又应付自若。想到前段时间在别人面前的那番吹嘘,脸皮不免在夜风中微微发烫。
陶子义捏着竹简的手因用力而发白,终朝宗守望去,似停顿的极长的时间,实则只是短短的刹那,“杨兄,是来自大晔秋道院?”
宗守拨浪鼓般摇头,“不是,杨大哥一身本事,都是在三年外出历练所得!”
陶子义沉默不语,实则眼瞳直视船面隐有惊色。看杨泽出手战斗之方式,绝不拘泥形式,拥有丰富的实战经验,果然不是刻板的修行之地所能修出来的临敌应战之法。只是杨泽外出三年历练便有此成果那么又置他这个帝国天玄下阶境界的第一人于何处!?
柏森则惊呼道,“如此一来,岂不是人人都知道我们护送王后返京?这是本该隐蔽的一件事我们岂非从此刻开始,将置身于危险之中了!”
一直未曾言语的老酒师温荃披着的一件长袍袍袖卷舞,他素白的胡须以下,咧嘴微笑,“我的看法和你恰恰相反,兴许从今曰开始,我们就可高枕无忧,在帝国的瞩目之下,安然无恙的进入盛京城了!因为若有人蠢到在整个帝国的注目下暗杀清平王后,那么也就无异于和盛唐为敌!我们从暗转明,反倒逼得那些暗处的人,无计可施,因为任何的变故,或许就将引来帝国的强力反应。恐怕没有任何人和势力可以承担这样的情形,我之前也设想过,但终究没有胆略去施行”
“但杨泽不一样老侯爷啊,在这盛唐,你的子孙就如同你当年一样,并没有给你丢脸!”温荃远望杨泽身影,一股自豪油然神色显露于外,“我只有这样的想法,但从未敢去实施,也没想过这样去实施。但他却有此勇此胆做到了。真的是不服老不行了。”
“你的意思是这或许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柏森怔住,头缓缓望着那艘在水道上之前无比神气现在却异常惨然的宋阀宝船,“这么说来宋阀的船只,是自己撞上来了?”
韩雪,褚卫,陶子义等人沉默不语。他们不是没想过从暗转明的计划。但这仅仅也就是一闪而过的念头罢了,甚至都不敢去深想。因为他们要担负的风险太大,实施的难度也极大。光是放消息出去,便很难造成眼下这种轰动姓影响力极大的局面,而这个过程清平王后一旦有失,便是难以承担的责任。若是借着宋阀船只去成就此事,不要说去做,基本上没有人敢朝这个方面去想。这等惊世骇俗的举动,岂是正常人敢想敢做的事情?
众人此时集体看着那艘宋阀宝船,整体只掠过一个想法,那就是这宋阀宝船,实在是太可怜了!正在无法发挥的时刻,自己撞上门来,等到撞上门来的时候,才明白他们面对的是整个帝国,这个哑巴亏,是怎么都得打碎了牙朝肚子里吞!别说是给你的船砸一个窟窿,就是将这宋阀的船拆个七零八落,也是你等自己咎由自取!
众人朝着那宋阀宝船剌剌作响旗帜间伫立的青年望去,一时都有些哭笑不得。就是堂堂大晔的国师,在盛唐帝国的宋阀面前,那也只是一个小人物,甚至能够上座看茶,都已经很给你大晔的面子了。
但是眼前的那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大晔青年,此刻面对人家宋阀的一干人等,船给你砸个洞,大帽子再一扣让你喊冤都没处去,也实在是太欺负人了点吧!
***********“帝国三公主果然是啊”宋净被众人扶着,此时也不顾脸上额前的青肿,比起这个,尽管早有预料,但听得杨泽亲口宣认,仍然让他内心无比之震动。
“清平王后!?”听得此话,那些气极反笑,等待着要将此冲突宋阀之人千刀万剐的船上诸人,此时也都人人露出了惊惶之色,显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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