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邪恶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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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大殿内，堆满未清理的烛泪的铁质灯架上，正燃烧着十余根蜡烛。</p>

鲍德温四世的寝殿向来如此，因罕有人至，而且麻风病还会导致病人畏光，所以显得有些阴森。</p>

手持阻魔金剑的国王贴身奴仆，在门口处，躬下身：“诸位请进。”</p>

殿内，鲍德温四世有些单薄的身体，正倚靠着躺椅坐在灯架前。</p>

卸下面具的年轻国王，五官和轮廓显得分外柔和，依稀能看出跟西比拉公主有几分相似的秀气相貌。</p>

再加上没有蓄须，他显得比洛萨还要更年轻一些。</p>

“陛下。”</p>

洛萨在身前画了一个十字，问候道。</p>

对于洛萨的突然造访，他明显有些惊讶。</p>

但还是先回礼后，又微微颔首：“让娜女士，般若女士，还有芙琳吉拉女士，很高兴见到你们三位。”</p>

“诸位请坐。”</p>

他收起桌上摊开的书册，举止从容不迫，显得有些优雅淡然：“洛萨卿，你特意走这么一趟，有什么事吗？”</p>

洛萨笑着说道：“当然是觐见陛下，看到您身体健康，我就放心多了。”</p>

鲍德温四世面带笑意，深深地看了洛萨一眼：“说实话吧，我自忖还是了解你的，你我君臣之间，不需这种虚言客套。”</p>

高弗雷男爵发出善意的嘲笑：“前段时间，洛萨向我写了一封信，我本以为是要邀请我去希伯伦作客，没料到才客套了两句，居然就提出要我再资助他一批筑城的工匠。”</p>

他语气微顿，又道：“最起码也得客套三句呀。”</p>

洛萨有些尴尬地说道：“没办法，筑城是件紧要事，新哈布斯堡是我连接希伯伦与外约旦的枢纽，前期投入虽然大了些，但一旦筑成，就能为我提供源源不断的财税。”</p>

他语气一转，诉苦道：“您二位应该也知道，我这堂堂外约旦伯爵，竟只有希伯伦和贫瘠的约格律斯堡两块封地，连手底下的封臣力量都比我强大。”</p>

这里特指佩特拉的阿尔贡男爵，以及前外约旦伯爵雷纳德。</p>

鲍德温四世轻声道：</p>

“好了，诉苦的话就不要说了，我跟高弗雷在耶路撒冷的处境，不会比你要强多少，有什么话直说便是。”</p>

洛萨轻咳了一声，道：“陛下，我出了一本新书，希望您和高弗雷爵爷，能够助我使它短时间内传遍耶路撒冷。”</p>

他将凛冬与炎夏之歌放在桌上。</p>

封面，是黑白条纹组成的一条振翅欲飞的巨龙，因为有真正的参照物，所以绘制得惟妙惟肖。</p>

里面还有一些重要角色的插图，虽然都是黑白的简笔画，但画风就比这个时代流行的宗教画强一大截。</p>

“如果质量跟那部《猎魔人》差不多的话，我想，即使不需要我们两个帮忙，它也会自然而然风靡起来。”</p>

洛萨点头道：“质量当然有保证。”</p>

高弗雷有些疑惑：“洛萨，我不明白仅是这点小事就值得你跑一趟吗？”</p>

因为识字率较低，洛萨最初发行的那本《猎魔人》，也就小赚了一笔，反倒是印刷的纪念版《圣经》销量更好。</p>

但这份收益，跟维持一支军队相比，无异于杯水车薪。</p>

“还有就是，在书中，我为自己的许多产业都做了宣传，其中最重要的是板甲。这关乎于我打算在耶路撒冷开办的盔甲店，如果能使板甲流行起来，我想，这笔钱就足够我维持一支五百人的常备军了。”</p>

高弗雷笑道：“我见过你的翼骑兵们装备的半身板甲。铁骑士般若女士在战场上冲锋的景象，也令我记忆犹新。我不知你哪来的比米兰的铁匠手艺更精湛的铸甲师，但这板甲的价格，想必绝对不低。”</p>

洛萨点头道：“当然，但是物有所值。我想，与其让那些骑士们把兜里的钱财都花费在女人和酒水上，用来购买板甲，对他们，对我们而言，都是一件好事。”</p>

高弗雷点头道：“这件事没问题，如果你需要店铺的话，我可以腾出几间交给你，反正在我手里，也挣不到几个钱。”</p>

洛萨再度感谢。</p>

他没有说自己要送一套精制板甲给高弗雷的事，因为他没有给鲍德温四世也准备一套——毕竟，产能有限，而且鲍德温四世又不露面，没办法给他打广告。</p>

洛萨又道：“还有件事，陛下，如果我想收复外约旦的失地，算是撕毁和萨拉丁的和约吗？”</p>

这里的失地，指的是艾拉港和阿兰德勒主教区。</p>

它们都属于外约旦的法理领土，于雷纳德当初旱地行舟战略失败后，被阿迪勒率领的军队反推回来，夺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