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石猴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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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蝉子的到访，敖青并不意外。

他双眼睁开，轻轻抬手：“法师请坐。”

金蝉子点头，遂坐在石凳之上：“多谢帝君。”

敖青道：“法师一路上，似乎经历不少？自从你我千年前一别，法师可有什么心得？”

金蝉子道：“我在北海之上，见识到了圣境大神通者之风采。因此坚定了自己斩业护道之决心，但，这千年来，却仍旧未能说服世尊。”

金蝉子叹了口气：“不仅未能说服世尊，就连诸天神佛，也没有一个人赞成我的言语提议。这千年来，我访问十方诸天佛土，皆被婉言拒绝，却是虚度了。”

敖青点了点头：“不过，看来法师却并没有至此心灰意懒？”

“不错。”

金蝉子目光坚决地说道：“这，也是我过来辞行的目的。帝君，数日后的盂兰盆会，我打算在会上质问我佛。如若不成，则我当独自一人履行我之佛道。”

敖青看到金蝉子的神情，不由微微摇了摇头：“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和金阙玉晨天尊毕竟不同。他乃道家神圣，而你佛门意在度化，又为何非得执着于杀伐？”

金蝉子道：“为了我心中所愿。何况，在玉晨天尊之前，道门也没曾有这般人物吧？莫说是玉晨天尊，就算是世尊，在世尊出世之前，佛门也非今日这个样子。既然前人可以改变，那我亦非不能。”

敖青听闻，便不再相劝了：“也罢，既然你已如此决定，那去做便是。只是此去，只怕结果也并非是那般遂意……你此次过来，只是为了与我辞行么？”

金蝉子笑了笑，道：“果然瞒不过帝君。小僧此次前来，除了辞行，却是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帝君。”

敖青道：“请说。”

金蝉子道：“帝君如今已是圣境，而且千年以来，境界日益稳固，已不在五方帝君之下，是否如此？”

敖青道：“我这点微末伎俩，与三界真正的大神圣相比，不过萤烛之火，切莫如此称赞。”

金蝉子道：“帝君过谦了。你出世至今，不足五千年，纵有大神通者逆溯时光，也不过万年遥远，相比之下，我才是虚度时日。只是不知帝君成就圣境以后，接下来又打算如何？”

面对金蝉子的问题，敖青并没有直接回答。

他看了看金蝉子，道：“早在千年以前，如来佛祖就曾与我有过一个约定，其命我安排西游之事，留存三乘佛法。我最终打算如何暂且不说，如今眼前，却得着手此事。”

金蝉子目光一凝：“西游之事……莫非……”

敖青道：“你佛门有正法、相法、末法三时期。如今正法已过，相法将至。末法也总会到来，因此现如今的西方灵山，早晚脱逃不了这个轮回的。佛祖准备西游，就是为了能够再末法之中，留下三乘法的种子。这是佛魔两道都认可的事情。”

金蝉子闻言冷哼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难怪诸天神佛都不赞成的斩业之道，却是与波旬竟达成了如此共识。”

敖青摇了摇头，道：“世间并不是非黑即白那般简单的。在争斗之中，往往会潜移默化的有所认可，对立而又统一。如果只是单纯的对立，那么最终的结局也总归是同归于尽。”

金蝉子道：“看来这西游之事，方才是如今我佛门最重要的大事了？”

敖青点了点头，道：“自然如此，你此去无论结果如何，都将有所领悟，如果等到那时，你还没有领悟属于自己的道，大可以过来寻我。西游之事，也会有你一席之地。”

金蝉子沉默了下来，半晌后，他轻轻行礼，道：“但愿不会如此吧！小僧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