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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圈子里的人,各个都是顶尖的高手。

也没几个真正手脚干净的。

谁的手上没点东西?没点东西的人也站不上这个位置。

这事儿恶心就恶心在,有人承认自己手脚不干净,有人却试图用各种花里胡哨的言语来将自己的肮脏变成伟大的作品。

好似如此就能在这个世界千古留名,让后人对她们歌功颂德似的。

赵老爷子时常听闻傅奚亭的名号,只知这人长戟高门,手段了得。

但还是头一次与这人交锋,一路行上豫园,眼见四周山林之间的布局,便知晓傅奚亭也是罪孽深重的人。

玉带环腰,河流或道路呈圆形、半圆形或弧形围着房屋或大厦。风水学也称之为“腰带水”或“顺弓水”。有如古代高级官员的腰带,与房屋、大厦有情相绕,所以居者非贵则富,多主事业成功、财运亨通,积聚至富。

身若向阳便不会信这些魑魅魍魉的东西,而既然信了,就证明傅奚亭其人不是个什么干净的人。

老爷子收紧下颌,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傅董能好到哪里去呢?”

傅奚亭修长的指尖落在膝盖上,上上下下的轻点着:“得道者修于道,受利者得于利,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众人都大方的承认自己所得到的东西和所想要的东西,但唯独到了赵老跟前,你想得道却不修于道,一面处心积虑费尽心思想得到自己想得到的那些东西,一面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抨击那些你想得到的东西。”

“晚辈今天在这里说一句不好听的话,是人就是人,是鬼就是鬼,不要是人想当鬼,是鬼想当人。”

傅奚亭这话跟直白的辱骂他不是东西没有半分区别。

砰的一声,赵老爷子跟前的茶杯在地上碎开了花。

杵着拐杖站起来,怒目圆睁的瞪着傅奚亭:“黄口小儿。”

赵老爷子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一旁的老管家见此想迈步过来,却被方池一把拦祝

老管家伸手想推开方池,被方池擒住手腕站在原地不得动弹。

“你父亲在时,也得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喊我一声赵老,你算了什么东西?拿了鸡毛当令箭,真以为自己站上高位就高人一等了?满身铜臭味的嗫嚅小儿也敢老爷子我跟前叫嚣?”

赵老爷子指着傅奚亭的手一个劲儿的抖着,气的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傅奚亭呢?仍旧是怡然自得的靠在沙发上,望着怒气冲从的老爷子,浑身的悠闲自在与他的怒火冲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男人倒也是不急,伸手从会客室茶几下面抽出一份文件袋。

且扬了扬下巴:“赵老不妨看看。”

赵老爷子看着桌面上的文件袋,又看了眼傅奚亭。

将拐杖放在一旁,伸手拿起文件袋拆卡。

而傅奚亭,端起桌面上那杯已经冷的差不多的茶缓缓的抿着。

“赵老自诩这辈两袖清风为国为民,高风劲节不与旁人同流合污,殊不知,自己的儿子手上沾满了铜臭味,我若是赵老,我定当会觉得颜面无存,你们父子俩当真是让人贻笑大方,儿子到傅某跟前来卑微乞求,父亲到傅某跟前来戟指怒目,大发雷霆,红脸白脸都被你们赵家人用光了,用我爱人的话来说,脸这么大,你们出生的时候太平洋没送摊位给你们吗?”

“动我老婆?赵老到是好本事,傅某今儿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我妻子有丝毫损伤,赵家就等着沉沦吧1

这是警告。

赵老爷子突然想起了好友同他说的那些话。

某日,好友异地旅游,二人在他疗养的小院子里促膝长谈。

几杯清酒下去,聊起首都境况。

提及傅奚亭,好友道:“菩萨面庞,雷霆手段。”

“踩着尸身过,身无半点血。”

一方商业霸主的崛起绝不是一天之内完成的,傅奚亭除了手段之外还有能忍天下万难的气度,不然为何会短期内崛起?

这么多年事业蒸蒸日上,没有半点滑坡?

傅奚亭看着赵老寸寸难看脸色,端着杯子的人靠在沙发上,明明是一杯平平无奇的茶叶,却被他品出了82年陈酿的感觉。

“送赵老下去。”

傅奚亭看了眼时间,九点半,江意若是无事大多是这个时间点悉数,而后上床翻书。

眼前这人实在是不值得他浪费过多时间。

“傅董既然自诩问心无愧,那我倒要问问了,赵振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傅太太干的。”

傅奚亭未曾回应赵老爷子话,看了眼方池,方池走过来递了个u盘给他。

“赵老,是谁干的,警察会给你答案,您请。”

这日晚间,老爷子回到赵家。

见卜思在客厅里,询问了两句赵振的近况。

卜思均一一作答,让人看不出丝毫端倪。

“你最近也累坏了,早点休息。”

老爷子言语客气了两句,准备转身离开。

卜思开口唤住他:“爸,你今天去找江意了?如何?”

“没见到。”

卜思:...........

豫园。

傅奚亭端着茶杯进卧室时,正巧看见江意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因着进去时没带睡衣,裹着浴巾就出来了。

女人湿着发,赤着脚裹着浴巾站在卧室里,因着刚洗完热水澡浑身上下氤氲着粉嫩。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觉得万般可口。

咬一口定当能咬出汁儿来。

傅奚亭见如此的江意,只觉得尾椎骨一麻。

他不是欲望泛滥的人。

但也绝对不是个柳下惠。

遇见江意之间,他不是没有过带着女人进出各种场合

但正儿八经的女人,只有江意一个。

带回来,带上床的女人也只有江意一个。

他从不否认江意的魅力,不管她是江意,还是江芙。

都一样。

傅奚亭尾椎骨密密麻麻的感觉一寸寸的爬上来。

盯着江意的目光就像是野狼盯着小白兔似的,且这只小白兔还是剥好皮的小白兔。

垂涎欲滴?

大抵是吧!

江意被傅奚亭看的头皮发麻:“谈完了?”

她试图用言语来缓解其中的怪异。

傅奚亭端起杯子,不动神色的喝了口清茶,恩了声。

“让一让,我去拿衣服,”江意想从傅奚亭身旁绕过去,好进衣帽间。

傅奚亭唇角微起,语气有点老神在在:“去吧1

江意以为,傅奚亭是个好心人,可绕过去时才发现,去他妈的好心人。

这狗男人就等着她进衣帽间脱光了好下手。

江意被摁倒衣柜门上时,浑身汗毛乍起。

“宝贝儿,我这会儿要去忍得住,你明儿得陪我去看男科了,”男人吻着她的薄唇,二人几近厮磨。

不不不,应该说,是江意单方面的被碾压。

而后者,似是并不想让他得逞,伸手推开他:“傅先生,纵欲过度也会让你去看男科,男人不该爱惜自己吗?”

江意顺着他的话开口,傅奚亭听着哂笑可声:“左右都是看男科,那……今朝有酒今朝醉。”

…………

江意从沉沦中回过神来时,卧室的哗哗流水声接连不断。

她半趴在床上,还没来得及翻身,傅奚亭拿着一块热毛巾出来了。

“擦擦。”

她艰难的翻身,跟只毛毛虫似的蹭着,惹来男人一阵儿浅笑:“跟只毛毛虫似的。”

江意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我的错,乖,”男人的唇瓣落在她面颊时,江意只觉得脑子里一路火花带闪电,直接劈到了她的心里。

那是一种接受并且承认这段关系的异样感。

她从未想过,自己跟傅奚亭之间的关系会变成这样的模式。

从一开始的怀疑,猜忌,到现在的向内而行。

现如今的这种状态是他们一开始所没想到的。

她与傅奚亭之间,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关系了,或许说,现如今的她没那般硬气了。

不爱才硬气。

面对一个事事巨细,言出必行的男人,很难不在这份感情中迷失。

任何凡夫俗子都逃不掉的东西,江意并不觉得自己可以逃掉。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些天使的容颜,高超的双商。

爱情这种东西,让人一寸寸的迷失,一寸寸的将自己的底线击溃。

然后在重新建立起一个将对方囊括在内的底线。

江意脸颊埋在枕头里,温热的毛巾在自己身上游走,从一开始的羞愧到现如今的坦然接受,就证明这段关系已经在无形之中进步了。

“先睡,我去洗澡,”

男人吻了吻她的发丝,温软低沉的语气带着些许蛊惑。

江意平躺在床上,望着寡白的天花板,正准备将自己的思绪放空去与周公约会。

短信进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想法:“你要的东西,发你邮箱了。”

“他邮箱里的东西确实不太干净,但很多是不能放到明儿上来说的。”

江意望着手机短信的内容,敲出两个字:面聊。

江意刚想放下手机,电话进来了,看了眼这通越洋电话,江意心里已经隐隐有了感觉。

但还是伸手接起,沉默在电话那侧展开时,江意选择事先开口。

“有什么话你直言。”

“最近还好吗?”那侧,林景舟嗓音沙哑,像极了许多天未曾喝水的干涸。

熟悉感油然而生。

在首都这个城市里或许不存在许多天没有喝水的人,但在别的国家这种情况,实在是显而易见。

她听到林景舟的嗓音时,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不止是出于关心,还是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江意选择问出口:“你在哪?”

“在我们曾经一起死里逃生过的地方,江意,你知道吗?我站在这里从街头走到结尾,眼前出现的,不是这个国家里来来往往的人,而是曾经我们两个一起走在街上的画面。”

“得知你去世的那段时间,我不止一次来过这里,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是一个这么轻而易举低头的人也不会选择就这么默默无闻的死去。”

“林景舟,”江意打断他的幻想。

开口的嗓音带着几分怒斥。

“我不想听你悲春伤秋,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与你而言是过去式了,但与我而言,不是,”他没办法跟江意那样轻而易举地忘掉过往,一个实实在在在他身命中存在过的人,一个没有死的人,他怎么忘记?如何忘记?

“你这样做,除了能让你的内心好过一点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我希望你明白,”江意说完,准备挂电话。

那侧,林景舟语气急切:“见一面吧!赵振在国外私自建立代工厂吃红利,暗地里与人有非法交易,证据我拿到了。”

江意:…………

江意尚未来得及做出回应,卫生间的水流声止祝

“时间,”

“我后天回首都,京郊网球常”

江意听了信息,挂了电话。

傅奚亭从卫生间出来时恰见江意拉开被子往下滑。

“睡不着?”

“等你,”这种话,信口拈来。

但凡是在语言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场合,江意更愿意说好话,毕竟——甜言蜜语谁不爱呢!

而显然,这一招对傅奚亭很受用,男人笑了声,掀开一侧的被子将人搂进怀里。

与旁人而言,甜言蜜语所付出的代价是极少的可在傅奚亭这边江意在不久之后,见证到了。

她所说的每一句违心的甜言蜜语都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翌日,江意进公司,闻思蕊将文件递了过来。

“昨天你哥他们公司的文件已经送过来了。”

江意嗯了声:“晚上聚餐你安排一下。”

“公司里的人?”

“恩,公司里的人。”

“好。”

晚上,江意临近下班时间告知傅奚亭晚上跟同事聚餐。

傅奚亭稍有不悦:“聚餐?怎么昨天没听你说?”

“临时决定的,”江意隐隐约约听出了傅奚亭腔调里的不悦,话语都柔了几分。

“一分钟前,我推了今晚的应酬。”

傅奚亭说这话时,关青还在跟前站着,刚汇报完行程的人拿着东西,一时间不知道是出去还是不出去。

江意酝酿了番,脑海里疯狂的斟酌着该如何开口同傅奚亭言语,于是,这人想了个折中的方法:“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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