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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千屿送虞楚不少首饰,&bsp&bsp刚开始是赤金,后来发现轻盈、透净的配饰更适合她,&bsp&bsp就改送了紫晶,&bsp&bsp碧玺一类。
虞楚不敢收,徐千屿看着她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你懂么。”
她是想答谢虞楚的饼糕。
虞楚思忖一会儿,&bsp&bsp听懂了,&bsp&bsp拿人的手短,&bsp&bsp收了小姐这么多首饰,她怎么敢的?该尽力多做一些饼糕。
于是她晚上熏炉看火,&bsp&bsp烤饼糕至深夜。早上敲窗,投喂徐千屿。一忙碌起来,昏天黑地,&bsp&bsp完全忘记自己好几日前还绝望地想要投湖。
若是味道满意,&bsp&bsp徐千屿每次都会吃不少。待吃过半盒,&bsp&bsp见虞楚盯着自己,徐千屿会放下手中那块,&bsp&bsp斜看过来“给你留一些吗?”
“不用。”虞楚忙道。
她晚上会吃很多失败试验品,&bsp&bsp根本不想吃。
徐千屿点点头,&bsp&bsp毫不客气地继续吃。
虞楚拿起空空的木盒,嘴角翘起,&bsp&bsp内心升起了一种极致的满足。
她以前怎么没觉得自己做的饼糕有这么好吃呢?拜访陆姑娘时,她常会带一份糕点,陆姑娘矜持,&bsp&bsp口中笑着道谢,&bsp&bsp却从没有当着她的面吃过她的东西,&bsp&bsp故而她并没有在陆姑娘那里得到过验证,心内一直很忐忑。
陆姑娘那里总有许多精致的糕点,她一直觉得自己相形见绌。
但小姐的喜欢,给了她一种莫大的肯定。
自虞楚来,系统便暂时解放了。晚上给徐千屿念书做笔记的任务都落在了虞楚头上,偏她还乐此不疲。
她毕竟入门久些,有时碰到徐千屿不会而她恰巧会的内容,便先行替她解答。
“原来这些你都懂啊。”徐千屿道,“你懂得很多嘛。那你和陈铎对打,为何会输?”
说着她从床上爬下来,兴致勃勃地抽出剑,要与虞楚一试。
然后一剑便将虞楚纸片似的掀翻在地。徐千屿懂了。
虞楚的锻体太差,剑法也不上心。只练内功,身体太虚,也不顶用。
“你以后跟我一起锻体,挥剑五百。”
“……不要了吧。”虞楚顿时腿软,“我真的不行!”
她入门已六七年了,锻体年年倒数第一,跑两步都会喘气。她自己也不喜欢动,更不喜欢剑法,宁愿研究一下做饼糕。这也是她总挨欺负的部分原因。
虞楚道“何况我一锻体,就没时间给小姐做饼糕了。”
“做饼糕?”徐千屿感到不可思议。
虽说虞楚的甜点确实好吃,哪怕是吃过不少山珍海味的她,也不得不承认它们火候精妙,质量上乘。而且虞楚是火灵根,能使得饼糕一直保持出炉时的热度和松软度。但这毕竟是在仙宗内,做饼糕算是什么重要的事。
“你难道不想筑基吗?”徐千屿很好奇,在她看来,虞楚马上就要筑基,竟然毫无动力,“你不想进内门?”
“不想。”虞楚坚决地摇头,“我自小的愿望就是找一个吃喝不愁,最好是没人欺负的地方当一只乌龟,不惹人注意地活上百年。”
徐千屿叹为观止“那你也得筑基了才能活上百年。快点给我念心法!”
系统人各有志,你就不要逼她了。像你这种卷王是不会理解我们的快乐的。
人各有志,好吧。观娘也亦总是这样说。
徐千屿不强制虞楚陪她锻体了,但对饼糕的要求却越来越挑剔。软的糯的吃腻了,她要吃硬的,脆的,焦的,口感层次丰富的。
虞楚记着笔记,鬓角流下了冷汗。
原料倒是其次,这也太考验她的烘烤技术了。
虞楚阁子里有一只大炉,是她从二手市场换来的丹炉,经她一番改造,变成了烤炉。她在亮的火龙,流入炉下。
热气升腾起来。
虞楚一手持八仙扇小心地控着火,耳朵贴近炉子,听里面饼糕膨胀的声音。
要怎么把软的外面烤出脆的,底部烤成焦的?
一刻钟后,虞楚从炉子里端出第三盘焦黑的失败品,分外绝望。
洗了把脸,再将新的饼糕胚小心地放进炉内,虞楚眼眶熬得红彤彤的,越发像只兔子。但做不出来,无法给小姐交代,她焦虑得睡也睡不着。虞楚总结了一下经验,再次伸手捻诀——
火光豁然炸开,风声“轰”地排开四周帘子。将她惊得跌倒在角落。虞楚的瞳孔内倒影着绚丽的一只火凤,在屋内飞过一圈,唳鸣一声,化为金粉湮灭了。
虞楚还坐在地上,呆若木鸡。
她……她好像突然筑基了。
虞楚烤着饼都能升阶,徐千屿非常妒忌,但也很欣慰,毕竟虞楚可以如愿以偿活一百年了。她翻箱倒柜地将自己从家带来的福龟玉佩找出来,赠她当贺礼,虞楚大为惊喜。
两人正说话,徐千屿眼梢一扫,一身锦衣的少年在阁子外晃来晃去,见她看来,冲她们一笑,朗若玉树临风。
徐千屿送走虞楚,向阮竹清走过去“你又来了。”
果然她既不惊讶,也毫无歉意,还是顶着那副一看就很难讨好的脸。
阮竹清“今日开张吗?”
徐千屿点点头,走进阁子内,从窗口出现,点亮了一只蜡烛。
四面天暗,桌上什么货品也没摆,当心摆放一根蜡烛,橘黄的烛火将背帘映照得粼粼泛光,也将徐千屿的脸照得格外神秘,她道“静心。”
阮竹清感觉自己仿佛不是来买东西,是来完成什么神秘仪式的,便也好奇,依言闭上眼。
片刻后,眼睁开,阮竹清讶异。
那蜡烛已经换成一个白盏,盏中盛水,漂浮一朵晶莹剔透的睡莲。一只粉蝶在盛开的花尖上翩翩振翅,摇落金粉。
阮竹清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感觉心旷神怡。
又片刻,徐千屿伸出一双纤细漂亮的手捧起盏,粉蝶飞落至她的肩上。端起的瞬间,盏中幻化,徐千屿手中捧着的赫然是一盏澄清的花茶,茶水底部色深,向上渐变至透明,水面上漂浮一片洁白狭长的花瓣。
幻术?
阮竹清接过茶,清香袭来,忍不住啜饮。
“好茶啊。”他顿时称赞起来,自来了仙宗内,他对吃喝饮食的底线一再降低,八百年没有喝过这么精致的茶了,咂嘴品了品,忍不住一饮而尽。
徐千屿不动声色。
南陵豪奢茶楼,普通小把戏耳。她整日和那些纨绔厮混这种地方,纨绔们忙着去调戏茶娘子,她拍案而起,将茶娘子解救到包厢,然后逼人教她变戏法。
阮竹清看起来已经被征服了,他觉得徐千屿是宗门内罕见的有品位之人,交个朋友不亏“哎,你不问问我买什么?”
“我管你买什么。”徐千屿一盆冷水泼下,“我只管我卖什么。”
她在阮竹清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从案下拿出一块玉牌扣在桌上,转个向,上书紫玉。
“这是今日题眼,今日所售之物,全与它相关。”
阮竹清看着那牌子,怔了怔“为何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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