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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正文----------------------------------------
崇明九年似乎注定是纷争不断的,阳玄颢也第一次真正领会了焦头烂额的意思,古曼与周扬开战,外政厅需要皇帝亲准的事宜一项接一项,全是直递御前的急奏,另一方面,他的母亲不断对后宫的妃嫔、宫人与宦官处以严惩,甚至于几位老太妃也被其迁怒,后宫之中人心惶惶——连皇后与慧妃都不能幸免,何况他人?
谢纹一字不提,但是,侍寝的妃嫔对阳玄颢撒了娇。阳玄颢稍问了两句,就被紫苏冷笑着挡了回来:“皇帝,朝堂政务,哀家不管;后宫家事,您也就不必操心了!”
随即,紫苏一摆广袖,起身离开。
话说得极重,态度也极坚决。
谢纹正随侍一旁,看了皇帝一眼,只见阳玄颢面色冷峻,目光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谢纹已经从谢府知道了些事情,自然更加谨慎,见紫苏未让其随侍,便随皇帝一起退出,正要登舆,却听见阳玄颢道:“皇后陪朕走走吧!”
“是!”谢纹敛衽而答,随阳玄颢步行走出慈和宫,随侍的宫人抬着步舆,在稍远处跟着。
阳玄颢一路沉默,谢纹也就无语地在他身后半步处跟着,她知道,当阳玄颢希望自己陪伴时,一般都是需要安静的氛围的,她并不在意,偶尔看看路旁刚盛开过的ju花,等着阳玄颢先开口。
“皇后……”阳玄颢忽然停步,出声唤道,却没有说什么。
“是!”谢纹随即也停下,轻声应答。
“是不是所有人都认为,议政厅左大臣的位置就是齐……太傅的?”阳玄颢的问题让谢纹受了不小的惊吓,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周围,才重新看向并未转身面对自己的皇帝。
由于已经上过朝,阳玄颢此时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长衫,上面以银丝绣成飞龙纹饰,于是,沉稳的气质中硬是多了三分跳脱,谢纹觉得那银龙有些晃眼,轻轻眨了下眼,才慢慢地轻声道:“臣妾不懂陛下说的话!”
“你怎么会不懂?”阳玄颢的唇角微扬,“入宫这些年了,又是皇后,你怎么会听不懂朕的话?”
谢纹抿唇,却不再开口说话。
“你不想说罢了!”阳玄颢对谢纹的态度早有准备,也就没有更多的反应,也许,他本来也没想从他这位皇后口中听到什么答案。
“不想说的人也不是你一个!”阳玄颢轻笑,“因为,自然有人会对朕说,那个人的意愿又是朕无法违背的!”
谢府的意见是谢纹最好不要介入这件事情中。谢纹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听从这个意见,因此,她低下头,默然无语。
阳玄颢转头看向自己的皇后,伸手抬起她的下颌,动作温柔,话语却十分尖锐:“为什么不说话呢?因为,谢家根本不可能对此有任何意见吗?或者,谢氏本也在推波助澜?”
谢纹没有否认,她清楚,阳玄颢此时根本不需任何否定的答案与辩解,但是,她也回答了:“陛下,臣妾对齐相的才华并不清楚,但是,臣妾知道,齐相不仅您的太傅,还是先帝指定的顾命辅臣!陛下……史笔如刀!”谢纹最终用了一个模糊又清楚的词结束自己的回答。
阳玄颢慢慢收回手,轻轻颌首,双唇翕动,却没有出声。
谢纹说的没有错,甚至,她很体贴地阳玄颢铺好台阶,但是,阳玄颢并不觉得高兴,他深深地看了谢纹一眼,却看不出她有任何的心机深沉的样子。
也是!一直以来,她都只是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也许,她如此说的原因也就是,在她看来,那也是她作为皇后应该做的事情吧!
阳玄颢微笑:“卿会是位好皇后的!”
谢纹不解地看着皇帝,却见阳玄颢轻语:“朕还有事,卿自行回宫吧!”说话间,还伸手扶正了她头上稍稍垂下的玉簪。
“……是!”一惊之后,谢纹仍然温顺地应道,退开一步,恭送皇帝离开。
目送阳玄颢离开,谢纹拒绝了宫人请她登舆的要求,慢慢往长和宫走去,刚走了一会儿,她便蓦地想到——皇帝是转回慈和宫了!
谢纹立时抽了一口冷气,手不自觉地揉碎了一朵绿菊。
“皇后娘娘?!”随侍的尚宫一惊,连忙上前。
“没事!”谢纹拍拍手,任由尚宫拭去她掌心的碎花与汁液,“本宫乘舆吧!回宫!”
——她还是当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阳玄颢的确又去了慈和宫,宫人们都吃了一惊,行过礼便要通报,却被阳玄颢阻止,一直到了明心轩门口,才被一名宫女坚决地拦下。
“陛下,太后娘娘有旨,任何人不得打扰!”宫女的声音极轻,但是也极为坚持,跪在阳玄颢身前,阻挡了唯一的通路。
“放肆!”阳玄颢压低了声音痛斥,未及再说什么,就听见开门的声音,叶原秋在门前深深地行了一礼,之后才低声道:“太后娘娘正在临帖,不过,娘娘之前吩咐,若是陛下请见,就请陛下到翊明殿稍候。”
“母后知道朕会回来?”阳玄颢皱眉。
叶原秋看着这位少年天子,心中暗暗叹息,面上却只是温和地道:“娘娘只是说不想见任何人,若是陛下的话,就请陛下稍等,若陛下不想等,也可先离开,稍候再来!”
阳玄颢思忖片刻,立刻道:“朕稍候再来!”
明心轩内,赵全将皇帝与叶原秋的对话尽收耳中,他一边磨墨,一边悄悄观察紫苏的反应,但是,紫苏专注地临摹着面前的字帖,一笔一划都尽善尽美,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他自然也看不出紫苏有任何反应。
一帖《定波亭记》临完,紫苏搁下笔,看了两眼,在赵全与叶原秋反应过来前,便将整张纸撕毁。
赵全与叶原秋不明白,紫苏自己知道,方才她根本无法静心,整帖字除了形似,半点神意都没有。
“收拾一下吧!”紫苏随口吩咐,离开书案,坐到长榻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娘娘……”赵全奉上香茗,小心地看了一眼她的脸色,见其并无异色,才稍稍放心。
“皇帝来过吗?”紫苏漫不经心似的问了一句。
“陛下来过!听奴婢说了娘娘的吩咐,便离开了!”叶原秋停下收拾书案的动作,抬头回话。
“嗯……”紫苏应了一声,闭上眼,端着茶盏,沉思不语。
赵全觉得紫苏淡然的神色中又似乎有许多复杂的东西,他不由低下头,掩去自己眼中情绪。——赵全了解这位主子,若阳玄颢方才不回头,便是皆大欢喜的结果,紫苏不会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可是他回来了!若是他等下去,就表示他没明白紫苏的意思,或者,虽然明白了,但是,仍有心结,想与母亲沟通一下,当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赵全不相信,皇帝会不明白太后的意思!
阳玄颢偏偏选了最糟的一个作法!——他回来又走了,这表示,他明白紫苏那番话的意思,也完全明白紫苏后来那些吩咐的意思,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表示不会在此事上让步!他退让了,却不是因为那是母亲的意思,而是因为,他明白,他无法违背母亲的坚持!
这是最糟的结果!
叶原秋为皇帝叹息,因为她已经发现,这个年少的天子还不明白,对于他的母后,他手中最大的筹码到底是什么!——他是她唯一的儿子啊!
这个筹码也许不足以动摇紫苏的决心,却足以让紫苏为他考虑得更多、更周全!
现在,阳玄颢正在亲手抛弃这个筹码!
嘶!一个细微的声响惊醒了沉思的两人。赵全与叶原秋循声望向紫苏,只见她的裙幅上与身边的地上都散落着一粒粒碧翠晶莹的玉珠,两人又是一惊——那是紫苏这两年一直执在手中的念珠!
叶原秋连忙走近,取过紫苏仍捧在手中的茶盏,毫不意外地看见了她手指上的血痕,不由惊呼:“娘娘!”
“没事!”紫苏抽回手,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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