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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王府弄出那大的阵势,纵然倩容持家严谨,不露半点风声,但总有痕迹可寻,有心人认真计算猜测一番,事实也就不难看清了,至于这件事的影响,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吏部的年末考绩便开始了,尹相告病,齐朗已经兼领了一部,吏、兵两部又素来与户部分领,最后,由阳玄颢亲自过问吏部考绩的事宜,上下官员自然紧张,生怕被皇帝拿来作法,哪里还有空管议政大臣的私事。
当然,也有人有这份闲情。谢清就三分好奇、三分揶揄、三分关心,最后还有一分疑惑地问齐朗:“******到底做了什么?”
齐朗根本不想谈这件事,再说,当时倩仪就在慈和宫,谢清哪会不清楚前后经过,因此,看都不看这个好友,随手扔下手里的一纸名单,道:“你这个侄儿也不简单!”
谢清耸耸肩,对他的反应并不在意,顺手拿起那份太学监正提供的名单看了一眼,一看之下,不禁愣了,耳边听到齐朗调侃地笑言:“看来谢家的家教真的很不错!”
“这个孩子可惜了!”谢清叹息,虽然他本就是如此打算的,但是,看到家门中的人才因此不能入仕,他仍不得不叹息。
齐朗轻敲桌面,笑道:“真觉得可惜也不是没有办法?显宗皇帝开过一个特例……”夏祈年尚德敬长公主,过继五皇子为嗣,显宗以过继为由,不循太祖之制。
谢清微微挑了下眉,却不答话。他将谢栉过继,本就是不想其影响嫡系后嗣,哪里会真用这个特例,让其出仕。齐朗看着他,轻笑,却不再多言——外人还是不要插手到人家的家事中!
“你到底如何打算的?”见他不语,谢清主动转开话题,“那些太学生不比言官好对付!”
就连这些名单,还是齐朗好不容易让太学监正交出来的,看看上面全是世族子弟的姓名,就知道这根本是筛选过的名单。
“既然入了太学,就一定有兼济天下的志向!”齐朗漫无边际地说了这么一句,谢清刚要追问,就听齐府的下人禀报——客人到了。
谢清摆摆手,表示自己就不出去了,齐朗无奈地摇头轻笑,走出书房。
太学监正被齐朗一番威吓加利诱,百般挣扎,交出了十多人的一番名单,与叩阙的人数相比,五分之一都没有,齐朗也不在意,让亲信一一摸清名单上太学生的情况,挑了五个,专门请过来。谢栉并不在其中。此时,五个人都不卑不亢地候在齐府前厅,待齐朗到来,也只躬身揖礼,虽然都依太学的规矩穿着普通布衫,神色间却都带着几倨傲。
世族子弟都可以到太学就读,但是,一来费用不菲,二来在太学就读代表的就是家族,世族各家对人选对非常谨慎,这样一来,自然也就造成他们高人一筹的心态,甚至对并非太学出身的齐朗也不是很尊敬。
在主位坐下,齐朗却没有让五人坐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右手轻扣座椅的扶手。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后,齐朗虚抬了一下手,淡淡道:“请坐吧!”
五人这时已经收敛傲气,再次行礼后,才坐下。
“诸君尚可造就!”齐朗很简单地评价了他们的行为。少年得意,傲气形诸于色并非坏事,但是,若是连方才那点等待的耐性都没有,就是过犹不及了,那样,齐朗连谈的兴趣都不会有,既然他们一言不发地等了,还懂得收敛,就说明还值得一谈。
其中有人想说什么,张口却又闭上,终是没有出声,打算听齐朗先说话,齐朗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扶手,其实也没什么声音,但是,五个人都不自觉地被这个动作吸过去,随即又听到齐朗很平淡地询问:“一朝闻名天下知,少年成名的得意,感觉应该很不错吧?”
五人面面相觑,却不知该如何回答,齐朗微笑,并不需要他们回答,继续说道:“本相知道那种感觉。”
“学生莽撞行事,却非无理,请齐相明鉴!”其中一人站起身,恭敬却又很气节地说道。
齐朗伸手,掌心向下虚按了一下,示意他坐下:“无需多礼!——叩阙也谈不上莽撞不莽撞!”
“我看过你们的履历,很完美,若是没有意外,这份完美可以持续下去。”齐朗的语气很温和,“完美也有很多种,出将入相是一种,贤达名士也是一种!同样——又截然不同!”
这话并不隐晦,却让人觉得是威胁,因此,五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有些激动。
“你们都是知道分寸二字的,有些事情并非做到彻底便完美!”齐朗用这句话作结尾,端起手边的清茗慢慢地饮。
毕竟是世族出身,这五个人并没当面反驳,反而谨慎地表示受教。
“你们可以想清楚再做决定!”齐朗并不是真的相信他们,如此一说便送客了。
齐朗回到书房时,谢清刚翻了两页《金石集》,有些诧异地搁下书:“很快呀!”
齐朗坐到书桌前,拿起笔,却迟迟没有落笔,谢清更为惊讶了,稍一思索便反应过来:“至于到那一步吗?”
齐朗摇头:“我不知道!太学生总是……很固执的!”
“走到那一步,可就是风雨满城,难以收场了!”谢清皱眉,心中衡量着得失。
齐朗扔掉笔,任由墨渍在素笺上晕开,目光盯着那团黑色,仿佛自言自语般轻声道:“我只需要他们沉默一天!”
谢清沉默不语,好一会儿,他拾起横在桌面上的那支笔,递到齐朗面前:“写吧!看看事情能走到哪一步吧!”这个时候,他宁可孤注一掷。
齐朗不由笑了,接过笔,还未落笔,下人再次通禀:“大人,宫中来人。”
两人同时皱眉,却不能不搁下手里的事情,走出门,齐朗正要问来人在哪里,就看见院门前立着一个全身罩在黑色斗蓬中的人——只有宫中女官奉旨出宫才会如此打扮。
谢清讶然看向齐朗,却见齐朗皱起了眉头,紧抿着双唇,不由又是一惊,未及开口,就听齐朗吩咐:“你们都退下,这个院子不许任何人靠近!”
能在书房伺候的无一不是齐府的亲信老人,无一人多问,全部行礼退下,齐朗侧过身,低头行礼,请来人进房,谢清又是一惊,直到来者走近,他才不敢置信地眯起了眼。
书房门关上,来人解来斗蓬,正要说话,齐朗与谢清同时参礼:“太后娘娘!”
来的正是紫苏,本是有事要说,被他们这么一见礼,不由先恼了:“你们很不高兴见到哀家嘛!”
齐朗叹了口气,没说话,谢清却是一脸苦笑地道:“娘娘,臣早上刚晋见过您,这会儿又见到,自是有些惊讶!”言下之意——决无此意。
紫苏白了他一眼,走过书桌想坐下,却一眼看到那张染上墨渍的张,稍稍一愣,随即便笑了:“景瀚心情不好?”
“您怎么知道是景瀚?”谢清不服地反问,紫苏坐下,笑着道:“表哥你哪会只毁一张纸?”
谢清还想反驳,却见齐朗走到书桌前,收拾了那张纸,神色很是沉静,不由也敛了神色。
“娘娘来此是有要事吧?”收拾了桌面,齐朗抬起头,凝神看着紫苏,语气很是平淡。
“的确是要事!”紫苏微笑,“我忘了让随阳转告你,只能亲自走一趟。”
谢清不由腹诽:“真是要事还能忘了?”却也认真地听着紫苏解释,刚听了开头,腹诽的内容就变了:“这事你也能忘?”
紫苏穿着蓝色的宫服,发髻以金环束起,的确是宫中尚仪的装扮,但是,此时,她坐在暖榻上,屈肘靠上旁边的矮几,显出与装妆截然不同的慵懒,令书房中的另两人同时莞尔,跟着因为她随意的话语而变了脸色。
“昨天我让永宁王妃转告九门提督,近来注意一下太学与士子集中的地方,年关将近,不要再有叩阙的事情发生了!”紫苏的话清晰明白,随意的语气更让两人讶然,齐府的书房里许久都没有半点声音。
“嗯……”身为主人,齐朗不得不做出表示,更何况,紫苏之前的意思分明是特地来告诉他,“……您想得周到……”
“呵——”谢清听他支吾了半晌,冒出这么一句,毫不客气地笑出声,连紫苏也忍俊不禁,抿唇轻笑。
对于这两人的反应,齐朗是无可奈何,他自己不一会儿也笑了,摇着头坐下,将笔洗过后挂起,长舒了一口气,对紫苏道:“我们方才也说到要不要如此呢!不过……”
“我怎么会想到?是吧?”紫苏微笑,见齐朗点头后,才道:“慧妃对我说,尹相病后深感力不从心,有意致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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