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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燕铁骑中超过三分之一的军官出身风家,燕州军校尉以上的军官中,风氏子弟更占到近二分之一的人数,从某种意义上说,风家是燕州军的大脑。
风家人已经明白,朝廷对燕州军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听齐朗说完奏章的大意,紫苏讶然无语。
“我本以为风铭只是精于战法……”齐朗笑道。
紫苏也笑了:“风家人不止是放弃身份吧?”
“既然连世族的身份都放弃了,风家还有什么舍不得呢?”齐朗反问,“重新确认封土,放弃税权……风家舍得彻底!”齐朗对此也不能不佩服。
紫苏却不在意:“舍得舍得嘛!没有舍哪有得?”
“道理不难明白……”齐朗轻点她的额头,“做到却不是易事!”
紫苏摇头:“风家知道,朝廷不会让他们做到那一步的!”换言之,风家是以退为进。
世族身份失去容易,但是,取得却要花费几代人的心血,风家想尽可能地保住家门的地位。
世族地位重要,但是,优秀的人才同样重要,甚至在重要性上有过之而无不及,风家怎么可能让那么多精英脱离家门?
对所有世族来说,人才的流失同样是损失,没有一个家族会允许风家如此做!
“风家更清楚,朝廷要什么样的燕州军,失去对燕州军的影响,风家万劫难复!”齐朗失笑,“太后娘娘打算仍然不管燕州的事情吗?”
紫苏侧过头,让开他的手,很认真地说:“管?怎么管?不是都定罪了吗?”语气十分不满。
“大理寺定罪重证供,又哪有那么多明确的证供呢?”齐朗无奈地安抚,“你自己也重律法,何必生气呢?”
虽然在很多人眼中,这一次燕州世族受到了重惩,涉案人员全部依律严惩,但是,不可否认,所有的处罚都是针对个人的,并没有牵连。
“我生气?”紫苏却笑了,“景瀚,生气的另有其人呢!”
大理寺、刑部、都察司共同定罪之后,便应由三司言官上书追究更大范围的责任,可是很明显,这一次,三司谨慎地保持了沉默。
齐朗微笑,却问起另一件事:“皇后娘娘怎么样?”
“皇后……很安详!”拉着齐朗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紫苏很是斟酌了一下才道出评价。
“哦?”齐朗微讶,因为紫苏复杂的神色与语气。
紫苏扬眉:“皇后很清楚,她不必做任何事,只要保持皇后应有的分寸便可以了。”
不是所有的皇后都可以如此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谢纹很幸运。
“我听倩仪说……皇后娘娘……不易受孕?”齐朗向紫苏确认这一消息。
紫苏垂下眼,没有回答,齐朗却感觉得到她的指尖变得冰冷。
谢纹从来无意抗争什么,只是安静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但是,皇后的身份仍然让她拥有自己的追随者,有些事,她并非一无所知。
用兵之际,朝臣不愿过分对待燕州世族,阳玄颢亦在这种理由下,对云沐雪与四皇子频示眷顾,她这个皇后显得无足轻重。
尽管他们之间本没有深厚的情谊,但是,这种状况仍然令她无法不难过。
紫苏没有收回手,任由齐朗猜测问题的答案,齐朗伸手抬起她的头,轻巧的力道透着无奈:“所以你才将四皇子交给婉妃娘娘?”
紫苏为这个问题松了一口气,也不无惊讶地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难道不是吗?”齐朗轻移手指,抚过她的脸,“很容易联想的!——婉妃娘娘是杜家人,你希望随阳他们多一点选择?”
“也许吧!”紫苏叹息,“谁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让婉妃抚育四皇子?反正,就是这样了!”极不负责任的态度!
齐朗失笑:“那你有空就想想吧!”
紫苏却皱眉:“想这些做什么?贤睿宫的大门还没有开呢!”
“没有人会不关心储位!备位储君是皇室的责任!”齐朗笑言,“不过,那些还很遥远,现在的问题是你是否打算一直让婉妃抚育四皇子?”
“那要看云家的运气!”紫苏轻笑,“如果燕州世族够聪明,就会发现,这一战会让他们有足够的理由弹劾云家!而一个世族,足以让天下人信服,也足以让朝廷收手了!”翻手握住齐朗的手,紫苏却提了另一个要求:“景瀚,你继续告假吧!”
齐朗忍不住扬眉:“再告假?再告假,陛下说不定就会说干脆别来了!”
紫苏反驳不了,阳玄颢还真能那样说,只能笑笑,说:“那就病一场吧!”病中不离任是朝廷的礼制。
“那样,随阳会怨我的!”齐朗似乎有意为难她。
紫苏果然冷了神色:“你还真想卷进去吗?”
“有何不可?”齐朗冷言,“燕贵妃的心有些大了!”
紫苏被齐朗忽然的冷冽吓了一跳:“什么?”
齐朗轻轻扬眉,缓了神色:“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些碍眼了!”
紫苏一时之间想不出云沐雪如何就得罪了齐朗,只看齐朗的表示便知还不是一般的事情,不由凝神看着他。
“夏茵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也很少管外面的事情,云家人似乎对她的朋友很有兴趣!”齐朗见她坚持,便开始解释,“云家人的心并不小!”
“你确认是云家?”上次齐家的事情看上去也是云家做,不过,也就只是“看上去”而已。
齐朗没有说话,神色却是肯定的。
紫苏的神色也冷了下来,这样的情况,她若还看不出云沐雪的打算,她就不是太后了!
“很有意思……”
元宁历史上不乏权倾一时的家族,但是,显赫得越快,衰败得越惨,尤其是沾了外戚两个字的,云家还就是想走这条路!
不能不说是有意思了!
是狂妄还是自信?
“景瀚……云家真的很意思……”
“是的!”
齐朗到深夜才离开,赵全在前面引路,从来都是沉默无语的齐朗这一次却开口了:“赵公公最近清闲了!”
赵全一愣,不知他是何意,只能低头走路,不敢表示什么。
“有时候太清闲不好!你清闲了就更不好!”
赵全一凛:“奴才明白了!”也明白,这是齐朗表示妥协了。
到十月底时,阳玄颢面对言官突如其来的爆发,只觉得脑门上有根筋在不停地弹跳,满肚子火却又不能发作,还得好辞好语地批示。
三司言官上了奏章,要求惩处燕州世族,原因是家风不正、子弟良莠不齐、辜负圣恩……
阳玄颢觉得生气,觉得这些言官欺软怕硬——幽燕铁骑刚报开拔,他们便理直气壮起来,似乎之前沉默的不是他们!——面上还得一派赞赏地夸他们如何忠直。
闹得凶,不得就能达到目的,自然有人出面反驳,各执一词、争论不定,闹着便闹到年关,再怎么着,也不能闹了。
崇明十三年来得很快,相比之下,北疆的战报就来得慢了。幽燕铁骑一直没有消息,似乎不能用没消息便是好消息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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