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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奥曼博士不知道你将归属于何人,怕你被人轻易利用,所以隐藏了你的启动服从指令程序。”安德轻柔地解释。
这象一个打击,令塔尔垂头丧气,瞬间斗志全无,沮丧了表情,垂下头。
一旦谁能激活启动它芯片里的服从指令程序,谁就将是操纵它的主人,塔尔就将受制与被约束。
这是塔尔也意想不到的惊天秘闻,原来它也是要被受控的,虽然目前还不知道是谁将会是它的主人,可以操纵它。
塔尔又走下楼梯,默默地去厨房拿出扫把撮箕,把客厅它砸的水杯碎片碎屑细细清扫干净,收拾干净。
与哈戈打时,它都不小心踩了好几次地上碎碴,不过冬天鞋底厚,踩上了也没事。
全程塔尔埋头一言不发,气焰已消失,现在象个扫地机器人,只专注自己的工作。
只听闻扫地的唰唰声以及水杯碎片撞击在一起的咯吱渣渣声,塔尔扫好后,双唇紧抿,眼光都没看那两人,径直走向门边打开门,出去倒垃圾。
等它回来,那两个人己又消失了踪影。
他们跑来就是为了打压它的?目的达到就失踪了?
不过他们确实影响了塔尔,令塔尔想到自己的本体是什么,而且想到它将会有个主人,就万分抑郁消沉,心绪不佳,瞬间感觉哪哪都不好了。
它就那么托着腮愁眉想了一晚上。
第二天它去了医院,闷闷不乐,换安母回去,安母觉得它神气有点不对,人看来焉焉的,犹如霜打的叶子,没精打彩:”你怎么了?”让她女儿回去休息一晚,怎么看来更没精神了。
“我没事。”塔尔用压抑的语调说。
“那你病床守着,我回去一趟。”安母吩咐着,并未太在意塔尔的异常,只以为塔尔也是在关心安父的病情才心情不佳。
安父的昏迷不醒令她心里愁烦,几乎守着一夜未眠,头脑纷乱,思来想去,想了很多以前的家里事情,人也很疲累,没什么精力去猜测更多别的。
塔尔看着安父,点点头。
安母走后,塔尔托腮坐病床边看着安父,双眉深锁,一脸忧郁,它当然不是担忧安父病情。
它是为它自己的真实本质生出了深深的自卑与莫名的悲伤,它不是人,也不是生物只是个产品,犹如魔咒萦绕在它的认知里,犹如绳索正在将它深深绑缚,捆绑得令它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它不是人?哪怕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微小而谨慎地活着,至少那个是真实自由的,而不是第一次深深自视自身,为自己只是个智能芯片的身份而悲伤难受。
即使它是再高技术的星球科学发明,即使它是多么值得骄傲的科技成果,那又如何?被标为产品二字就己没有任何生命价值可言。
那些人类可以悲欢愁喜,但那都是从他们自身发散出的真实生命体验,塔尔所能发生的体验只是被芯片程序机械地记载存储,
连物质体也是别人不要的,塔尔没有选择的自由,也没有属于它的从小生长到大的生命记录。
它只是产品,产品,产品,人家商议它的归属权,没人问它意见,因为它不属于活的自由体,甚至不知道是谁卖它的,或者三方代表协议卖给了米达安德?
原来它并不是自由身,它还能随心所欲多久?在激活启动服从指令程序之前?这令塔尔郁闷得要发狂。
它低下头,它的世界从此暗沉灰色一片了。
吕江北下楼拿药,还是忍不住过来看看安父,正见到塔尔仿佛难过到不能自己的悲伤神情。
这实在令吕江北犯困惑?难道安父救不活了?塔尔这么悲伤?可是塔尔认识的神仙医师,为什么它不去请来救治?
“秀秀?”吕江北试探地疑问:”安伯父他怎么样了?”虽然昨晚塔尔对他态度不好,气走了他,但吕江北自认大度,不跟它计较,因为他们父亲都在住院,同病相怜。
“他没事。”塔尔明明一脸写着有事的表情,默默站起来走出去,病房内感觉太压抑了。
吕江北认为它是故作轻松,可能安父病很情严重了。不禁心下一沉,虽然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但凡有一点好也没人愿意住医院,但是面对死亡,还是令人觉得心头沉重。
“秀秀?”吕江北追在它身后,继续疑问着,低声问:“你怎么不愿让你认识的神医给你父亲看病呢?”那样也许有希望。
“不需要。”塔尔站住,神色看起来更加抑郁不乐:“不是所有病都需要医治的,很多都是病患自己选择的这个结果,如果肯稍微改变一下思维认知,认为自己没事,身体就会好了,不用医治。”
人类的身体就是个智能体,会自己照顾自己,但存活或放弃却全在身体里的存在体自己选择,身体只选择顺从。
”你!”吕江北难以置信地看着它,低声的嚷着责怪着:“你脑子倒底在想什么?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想法,做为女儿,你良心能安吗?那可是你亲爹,你也说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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