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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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吟沟难得的一块平整而光洁的土地上，孟海等五个人在这里吃黑星带回来的食物。。黑星上学的时候，曾经到学校的食堂里面吃饭。

那天，食堂里面很多人，这个食堂，虽然人多，但人大多是有秩序的，不像在初中的时候，学生一进食堂就开始往灶口奔，人群在食堂的灶口拥挤，谁挤进去谁先打饭。那种生猛的景象，黑星至今还记得。黑星当时挤着打饭是有绝招的，就是混入人群，手抓住灶口的钢筋棍，然后左摇右晃，使劲往里挤，这真是为了吃饭削尖了脑袋往里挤。高中的这个食堂看上去老旧，实则是有文化内涵的，应该说它历史悠久，不应该说它老旧。这个食堂，灶口不多，但里面的饭菜是足够学生吃的。

那时候的黑星，不愿意在学校的食堂吃，一，学校的食堂里没有餐具，需要自己带缸子，一吃饭就得自己端个缸子去打饭，吃完了还得洗缸子，而且端着缸子往食堂去的路上，就像是和尚化斋一样，二，在食堂里面吃饭，不能显得自己有钱，有钱人都在外面吃呢，食堂里的饭相对便宜，按照便宜没好货的道理，这食堂里的饭肯定都不是好货，还是在校外吃饭能显得自己有钱。

这里只是简单举了两个原因，黑星现在对在食堂吃饭的记忆很少，似乎没有几次自己是在学校的那个食堂吃的。当时觉得那个食堂这样那样，日后直到现在。黑星觉得，不在学校里面吃饭，是遗憾，应该好好在学校里面吃饭才对。

当时的黑星，不经常在学校的食堂吃饭，那经常在哪里吃饭呢？那自然是经常在校外吃饭了。这个需要详细说一下，黑星那时连续好多好多天在一个酒店的地下室吃饭，那个酒店有着非常时尚的名字，一听那名字，就会感觉是有钱人才在那里吃饭呢。那个酒店每天在地下室供应早餐。黑星就去那里吃早餐。他自己没有钱。就买煮方便面吃。这里有一个厨师用一个很高大的煤气罐给来客煮方便面，黑星就让他给煮一袋方便面，而且还加一个鸡蛋。黑星吃上一碗这煮方便面，就不吃了。有一次。有同学来这里吃饭了。他没有想到同学也来了。同学吃饭的过程中，问要不要喝醪糟，黑星是想喝醪糟的。但他是个没有钱的人，就说不喝。当那个同学买过来一碗两块钱的醪糟，黑星是看着他喝完的。多少年之后，黑星就感觉，当时应该多喝醪糟，当时不喝，日后补也补不上，两块钱算不了什么。

除了那个酒店，还有一个卖饭的地方，那就是这个酒店的对面，对面有好几家饭店呢，当时有卖小米粥的，有卖八宝粥的，有卖紫菜汤的，有卖鸡蛋汤的。黑星后来就在这对面吃饭了，他需要换一个像这些饭店这样的新鲜的地方吃饭。黑星吃饭呢，就吃一小块葱花饼，喝一碗紫菜汤。紫菜汤里面有可爱的虾米，但是没有可爱的鸡蛋。黑星之所以不吃鸡蛋汤，是因为鸡蛋汤要贵一块钱。当时的黑星就是要省钱。省钱是有成就感的，就拿在初中来说吧，父亲给黑星五十块钱，黑星一周正常来说，花几十块钱是正常的，但是，黑星就是要省钱，有一次，他一个星期只花了七块钱，剩了一大把钱回家让父母看，父母看了都很高兴，父母就是每周都叮嘱黑星要省钱。黑星就每周用力地省钱，这样，回到家，看到高兴的父母，黑星就有种成就感。似乎父母的眼睛在说话，在说，你他妈真是个好孩子。

黑星上高中的时候，学校里发了很多书，那些书，不知道能不能装一个麻袋，书真是太多了。很多的同学，买了铁书架，把书在课桌上给架起来。黑星早就想买一个书架了，终于在某一周买了书架，那外面有卡通图案的铁书架，可以很好地固定黑星的书。然而当黑星把铁书架拿回家的时候，父亲很生气，说黑星乱花钱，说他妈逼的两块逼铁片子能要十三块钱。父亲和黑星因为这个铁书架，闹得很不愉快。父亲非要让黑星把那书架给退了。后来黑星有没有退，黑星也记不清了。当时黑星是想在教室里把自己的书给固定起来，取的时候就好取了。父亲当然没有进过黑星的教室，不知道很多同学都用了书架来固定书，当黑星说要把自己的书用书架固定起来的时候，父亲大为恼怒，说黑星作怪哩。黑星很不愿意听父亲那样评价自己，父亲偏偏要说他作怪，说他猪鼻子插葱装象哩。黑星当时老跟父亲闹别扭。后来黑星学了法术就好了，要是父亲说出什么恶心的话了，黑星就一跃身飞走啦。

话题再回到学校的那个历史悠久的食堂，一次，黑星在跟几个同学去食堂吃饭时，他们来到左边的一个灶口旁，黑星见到了用玉米糁熬的粥，他很喜欢，他那个难喝，母亲小时候因为食物匮乏，所以经常喝那个东西，黑星非常想喝玉米糁，但是母亲就是不给黑星喝那个，母亲羞于喝那个，说那是没钱人喝的，喝那个没有面子。黑星就因此忌恨母亲。还是说到黑星和同学在食堂吃饭，黑星见到有玉米糁，很喜欢，而有一个同学见了，立即闪开，他说，这在他们家，是喂猪的。

其实，很多东西，猪能吃，人也能吃，人能吃，猪也能吃，非要把人跟猪分开来，比出个高下来，是不对的，人未必就比猪聪明，人太骄傲了。

那个同学就说，学校里做的是猪食，拿猪食来喂人，用喂猪的方法喂人。那个同学因为这个原因，就没有喝玉米糁。

当时黑星由于羞于带餐具，就只好让灶上的人把玉米糁装在食品袋里，这个黑星，就跟几个同学把粥放在桌子上，还得放好了，要不然水就流出来了，他们开始得拿一只手拎着，然后嘴对上去吸食。这种**的喝粥方式，是可以不存在的，只要拿上吃饭用的缸子，就可以不存在。但是，当时的黑星，似乎总是羞于拿缸子去这个食堂打饭。这在初中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黑星在高一的时候，中午时常吃甑糕，也就是那种大米做的那种就是那种饭，他有相当长的时间，老吃那东西，那饭被盛在白色的一次性食品盒里，还给个食品袋装起来，食品袋里还给放一双筷子。这饭，吃完了，把饭盒、袋子、筷子一扔，就完事了，不用洗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