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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么叫?”
一道带着怒气的中年女音袭来,甄美丽看了一眼,立刻闪身砚青后,虽说不是她的上司,依旧行军礼。
砚青只需看看对方肩膀上的微章,就知地位,余处长?英姿所谓的老巫婆,长得还真……凶,听说近五十了,却老当益壮,在家里更是人人恐惧,连她老公都充当起了小媳妇,这种人能不惹便不惹,立正,弯腰。
余处长冷漠的看了看柳啸龙,厉声道:“这里我最大,我说了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货,怎么?还想管我警局的事不成?”老宋怕他,她才不怕。
“余处长,管你的警局,我毫无兴趣,倘若你定要独善其行,那请便!”柳啸龙不卑不吭的说完便追随向了陆天豪的方向,表情相当的难看。
“他什么意思?”或许开口的是云逸会龙头,令余处长不免有些迟疑,难道这么做真的不对?里面的人确实持枪,这都不抓,要警察何用?可心里没底,看向了砚青。
砚青敬礼道:“处长,里面的人我们不能抓,牵扯广泛,唯恐到时不好控制局面!”
“哎呀!”老处长一听就急了:“你知道里面都是什么人吗?刚抓了几个,一审问,里面有六十多个通缉犯,这是上天给的机会,一网打尽,到嘴的鸭子能放吗?知道平时要抓到他们多难吗?老天让他们聚集到一起,给我们围堵了,莫要错失良机!”
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知不知道她现在心里多激动?还有六个是国际大盗呢,通缉名单上,全都排在前一百,个个悬赏上千万,叫她放弃还不如直接叫她去死好了。
砚青扶扶额头,这是一个给予立功的人,为什么这些人老了,都快退休了,反而比年轻人还好喜功?搞得她不想抓一样,现在耶稣还没抓到,不能道明其中的缘由,可要怎么让这些人死心?
“砚青,我知道你是个正直的警员,绝不会被黑势力威胁,而且你不是都和他离婚了吗?怎么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呢?”余处长边说边瞪了一眼远去的男人一眼,这么好的警察,不会已经被黑社会收服了吧?
“处长,不是您想的那样,总之我求你了,赶紧退兵,让里面的人走,算了!”将老人拉置一旁,愁眉苦脸的解说:“是这样的,我们现在着手一件比抓这些人更要的案子!”
“别懵我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大?六个国际大盗,二十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杀手……”
“您听说过庇佑教吗?”
“你的意思是……”余处长恍然大悟,摸索了一会,看向山中:“你老实交待,到底什么事,否则我不会放行的!”
“我们正在查庇佑教的案子,柳啸龙是在帮我们!”
余处长眯眼:“我怎么没接到通知?”
“这个……我们是擅自行动!”尴尬的抓抓后脑:“总之庇佑教我们已经拿下,主犯耶稣落跑,不过放心,我的人还在追捕,定将人带回!”
老人张口结舌:“你……你胆子越来越肥了,擅自行动?你知不知道这是办不好,你是要掉脑袋的?谁给你的权利?”一直就听说这个南门缉毒组队长胆大妄为,没想到大到了这种程度。
砚青无奈:“没办法,市局太让人失望了!”
“嘿,越说你越来劲了,敢以下犯上了都,怎么就叫让你失望了?”啧啧啧,她都不敢说市局的坏话,这个孩子真是……
“我这人就是这样,有什么说什么,耶稣他是贵为王子,该以礼相待,可市局跟他周旋了这么久,居然都没发现有问题,还花二十万请他吃一顿饭巴结,令耶稣在市里横行霸道,瞧,在市局的帮助下,人家跑来这里交易了,我跟你说,今天要不是我,早他妈的成功了!”
余处长做了个深呼吸,就说嘛,这些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全部聚集到了一起:“交易了什么?”
砚青不断的观察着老人的表情变化,没有看到算计,反而还很焦急,是知己,看来也是很看不惯市局,也或者是看在她是英姿的朋友,没有出卖的意思,如实道:“一个芯片,记载着四个国家的钱币制作方式!”
“现在的黑社会越来越令人头疼了!”钱币的制作方式,不得不说黑势力的聪明才智,如果能把这种精神用到正途上,定能大展宏图,伸手道:“芯片呢?”
“被耶稣带走了!”
“啥?”老人近身瞪眼注视了女人半天才伸手扶着脑门咬牙:“我告诉你砚青,别以为你自己多厉害,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如果主犯抓不回来,交易的证据找不到,你就会立刻被枪毙,韩云死了,因为你的自作聪明,害死了一名警员,你……”该死的,这叫什么事?
砚青自知理亏,这个时候,她比谁都要难受,一旦蓝子和英子失手,自己也没脸再存活于世,抓到了余党有何用?耶稣有的是办法给他们脱罪,一旦他回国,立刻就会归顺英国,为了不引起两国的纷争,上面也会把人送回去。
没有交易证据,没有主犯的口供,什么都没有,白忙一场,可她不能自暴自弃,她相信两个得力的手下会把人给她带回来的,也知道为什么柳啸龙就只要三个人来了,人多场面会相当混乱,不慎杀了不属于布勒多的人,那么那些帮会就会直接攻击云逸会和卧龙帮,而且三个人进来擒人方便,也确实如此,只是没料到人会跑而已。
英姿的出现很意外,他以为带走耶稣的会是他或者陆天豪,还有自己,如果是自己,耶稣断然跑不掉,他们两个就更不可能,英姿是出了名的有勇无谋,会跑也不觉得突兀,当时柳啸龙把人给英姿时,一定是想着回来救她,如果英姿没来,他就不会回来救她了。
又能怪谁?英姿是出于义气,帮了倒忙也是帮,所以她不怪她,当初都没想到人会跑,安排两个手下过去也是当花瓶的,这是警察的惯用作风,不出意外根本是多此一举的安排,她很庆幸曾经警校的老师教得好,就算万无一失,也得留个后手。
哎,早知道就多派几个人跟蓝子一起去了。
“余处长,如果真的抓不到人,我愿意以死谢罪!”
“去去去!”老人摆手,不耐道:“虽然你不是在我手下做事的,但是我一直就很欣赏你,不为金钱所动,现在这事要成了,那更是不惧权势,砚青,你要知道,成功失败只在一瞬间,你这么做也没有错,你是不相信你的上司,那是他们有过,可你也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吧?只有一瞬间,你多年的努力就会枉费,值得吗?”
砚青想了想,还是点点头:“于公于私都值得,于公,为民除害,于私,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不想为他人做嫁衣,凭什么我自己费劲心思找到的果实要拿去给一个根本无法令我臣服的人吃?”要她看着市局拿着她用命换来的成果在人前耍威风,门都没有。
“你这孩子野心还不小!”
“处长,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没多大的野心,倘若上面的人是我认同的,我会无条件听从他们的安排,做一个中规中矩的手下!”说是那么说,如果真让她去做什么主席,她也不会去,没那金刚钻,不会去揽那瓷器活。
余处长突然乐了,拍拍女人的肩膀点头道:“就你这句话最中听,我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我撤兵了,你知道吗?刚才市局给我来电话了,要我不要撤,反而还要我追查其中的缘由!”
“啊?您先不能告诉他,否则他会立刻……”抢了大伙的功劳的。
“你别急,我和老宋也算有点交情,哪能出卖他?大家都是为国家做事的,只要不是坏事,都应互相出力,刚才你说庇佑教已经拿下,是耶稣请的那些人反了他吧?”清癯的眸子挑起。
砚青竖起拇指:“处长不愧是处长,耶稣请的人,差不多联合起来,有近五十个帮会的尖子,也就代表着近五十个帮会,市里的是帮着我们警方拿下了余党,如果这个时候咱们再杀了他们这里的同胞,到时候这些人急眼了,后果相当严重,就算要抓他们,也不是现在,以后有的是机会,柳啸龙说过一句话,只要有共同的敌人,暂时就都是朋友,不能明着拆桥!”
余处长心疼的仰望着一座金山,这是逼着她退兵啊,第一次带着四万多个士兵出击,无功而返,不退,暂时的辉煌,不久整个市都会跟着遭殃,怎么这么想哭呢?长叹道:“我恨死你了!”
“呵呵,处长,没办法,就算里面布勒多的人可以抓,现在咱们一句其余的人可以走了,那么里面那些人就会开战,所以,不好意思!”
老人拍了拍淌血的心,转身刚要走,又转头笑道:“我也看不惯市局!”
砚青愣了一下,短暂的没明白过来,再看时,老人只留下一个硬朗的背影,呵呵,看吧,不是她一个人这么说,市局是越老越糊涂,忽见对方又返回就赶紧站直,收起微笑,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刚才是说云逸会是来帮她的吧?那就是说两个人还是藕断丝连了?说不定还有再次走到一起的机会,都是女人,所以什么为了卧底才进去的话她自然不信,就跟英姿和苏俊鸿在一起样,这些孩子的小心思她定不会看不出,指着柳啸龙的背影道:“好好教育教育,没大没小的!”
“啊?哦!是!”条件反射的敬礼,不对啊,都离婚了,她凭什么教育他?后悔已经来及。
“呵呵,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老人留下这么一句话,走到人群中大喊道:“好了,吩咐下去,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走吧!”
“走?为什么要走?”
“处长,不能走啊!”
“这是命令!”
“这……撤撤撤!”
砚青感激的冲老人挥手,直到全体撤离后,才看到成群结队的‘通缉犯’陆续下山,有的还是她缉毒组的首要重犯,就在眼前,却不能抓获,心真的很痛。
“我们市里的人都被你们抓走了,什么时候放?”
十来个男女纷纷围堵在砚青四周质问,没有丁点的感激,甚至还有些气愤,如果今天死在山里,那可要后悔昨夜没杀了这个女人了,真以为她能逃过他们的视线?要不是大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早他妈被干了,居然还找这么多人来围堵,可恶。
“江守玉、刘铭鑫,罗王……”砚青喃喃的念出周围人的名字,如果可以,抓了他们,那也是头功,懒懒道:“放心,都关在了东南角的监狱里,不管结局如何,都会放人,你们赶紧走吧!”
“刚才你说耶稣跑了?”见女人点头,十多人同时一副后悔的模样:“要不是看在柳啸龙和陆天豪在参与,老子信你这个条子才怪,这下好了,全都得跟着遭殃!”
“怎么说话呢?”砚青历喝了一声,见都一副不屑就安抚道:“邪不胜正,早就在耶稣会逃亡的路线上安插了人手,量他插翅难飞!”
大伙闻言这才散开,各回各家,至于什么邪不胜正的,都感到很可笑,可惜的是白忙活了。
砚青无力的垂头,似乎都和开始所想不一样,还以为可以抓到这些人呢,一个庇佑教也不错,知足者常乐,这柳啸龙,还真兑现了诺言,分文不取,她不会感激他,除非他是正道上的,亦或者早上没有发生那件事,她会去说一声谢谢,很多愤怒的事压得她还是很生气,只是以后和陆天豪估计要闹僵了。
陆天豪应该不会太生气吧?毕竟柳啸龙也没拿到好处,人就是这样,要你一个人死的时候,会觉得不公,会害怕,但是身边有一个你最痛恨却无法下手的敌人和你一起遭殃,那么感觉就会不一样了。
所以她断定陆天豪只会感到遗憾,不会发狂。
电话都打爆了,可蓝子和英子都没接,无法接通,其实这是好事,先前罗保没接到通知的话,现在人在天上,更不可能,听天由命了,还是回去看看庇佑教的金库到底有多大吧。
卧龙帮
“陆大哥,你回来了!”仙儿一见男人出现,立刻上前笑道:“怎么这么快?”
陆天豪一进屋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钟飞云和那七个得力手下都一副愧疚的站在茶几旁,瞅向仙儿道:“你先上去!”
仙儿的双手几乎要被她蹂躏破皮,下定决心一样,仰头道:“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陆大哥,我们一起回云水村……”
男人却仿佛一个字都没听进,伸手轻轻推开女孩,看着几位手下上前坐进了沙发,一言不发的看着。
“陆大哥我……”
没等仙儿说完,钟飞云就皱眉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道出,后吞吞口水,等待着暴风雨的到来。
仙儿见男人看都不曾看她一眼,更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有着浓厚的失望,难道她的话在他眼里就那么不重要吗?她只是个女人,没有雄才大略,只有一颗真心,可好像在陆大哥看来,她的真心似乎一文不值,没有他帮会的万分之一重要。
陆天豪不断的深呼吸,后抬起大手摧残着太阳穴。
“而且……”
“说!”一个字,几乎是狂吼出,吓得周围的女佣节节后退。
钟飞云低垂着眼继续道:“而且查出,西门浩早就到达了布勒多,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成为新任国王!”
陆天豪诧异的瞪大眼,眉头一点一点的皱紧,最后闭目开始压抑快要爆发的滔天怒火,后还是一脚狠狠踹向前方的玻璃桌。
‘砰!’
“啊!”仙儿吓得躲进了下人堆里,瑟瑟发抖。
一股足以灼伤皮肤的火焰源源不绝的自男人周身散开,满屋子的人都不敢再吭声,好似都想到了结果,所以才聚集在一起。
陆天豪站在原地许久,从头到尾,被人当猴子耍没什么,被敌人耍也可以忽略不计,但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是他无法忍受的,木讷的想着之前发生的种种,居然没看出来,这就是一个局,坟前也是故意安排好的?料到他会去?
柳啸龙耍他,可以理解,砚青为何……失去的记忆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被逼入悬崖?
一直就在联手试图将他击垮吗?是啊,那是夫妻,即便离婚了,还互相依恋着,做妻子的,怎能不帮着丈夫铲除后患?
“警方得到了耶稣的所有资产,共计五千三百亿有余,云逸会掌握了布勒多国,而我们,什么都没有!”钟飞云字字句句带着仇恨,可恶的柳啸龙,这笔帐,一定得算,卧龙帮是他的玩具吗?
陆天豪缓缓落座,大手狠狠搓了搓面庞,后盯着碎了一地的玻璃沉默,突然一抹扭曲的邪笑显出:“既然他们喜欢玩,咱就陪他们玩到底!”好一个双簧计,都忍不住要拍手叫好了。
钟飞云知道大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那些要讨一个公道的话不敢多言,最要命的是罗保有可能还会帮着警方将会给抓回来,有打过电话通知,谁知道才响一下,就被挂断,再打便是关机,不用想也知是蓝子在捣鬼,这口气真是难咽。
南门警局,缉毒组。
“老大,你就是我们的神啊!”
“老大威武!”
“啪啪啪!”
砚青拿着清单也是直流口水,好家伙,庇佑教这么有钱?不对啊,拥有这么多,怎么会国库亏空呢?难道布勒多国缺钱的事是为了欲盖弥彰?估算的是最多不超过一千亿,居然超了一倍还多,且毒品,军火,弹药,私人飞机,私家车,在中国的别墅等等一系列的奢侈品更是多不胜数:“不是吧?庇佑教这么有钱啊?”
“是真的,全部归入了赃款行列,砚青,我们这次可是跟着你沾光了,你老公……哦不,有柳啸龙的帮忙,我们只损失了四十多位士兵,更没料到的是,我们冲进去后,大多数人都被耶稣请去的人给控制了,他们倒是识时务!”刘晓燕伸手抱住砚青,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
这个案子是有史以来,南门警局办过最大的重案了,情绪完全无法控制,一天都笑得合不拢嘴。
老局长也上前,挺起胸膛整理整理领带,干咳一声,后道:“我看以后谁还敢小看我们南门!”
“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主犯还没抓到呢,蓝子那里还是没消息吗?”某女放下本子,这些还不算全数入腰包,耶稣回去了,除了禁品,都会被他收回,而她就是那个自作主张,害死无数弟兄的凶手。
“没有,靠得住吗?”老局长有着些微的不放心,毕竟是两个女人,还有一个卧龙帮的人,弄不好最后都会牺牲,抓也是卧龙帮的人得手,后来威胁警方赎人。
砚青将蓝子和英子多年来的功绩想了一遍,后点头道:“她们两个不比任何人差……”
老蔡摇摇头,丧气道:“得了吧,她们要厉害,您也不会派她们去了!”每一人料到人还会逃,根本就不存在会上飞机,老大一定是为了保护她们才支开她们的。
“就你厉害!”李隆成踹了一脚椅子。
“我说你冷静一点,我也没说她们不行是不是?我知道你很担心英子,可也别把火往我身上发,我也很担心,一个王涛让我到现在都寝食难安,她们会回来的!”老蔡抱怨完就走了出去。
砚青见李隆成脾气有些不对,便不训斥,对她们的信任,就是最好的祈祷。
早已脱离中国界线的高空上,一架直升机‘噗噗噗’的狂啸,机舱内,显得狼狈的耶稣高傲的坐在副驾驶座上,仿佛危机早已解除,驾驶员丝毫不分心的瞅着前方,越过千山万水,到达了一望无际的沙漠,一种不安令耶稣问道:“到哪里了?”
“回王子,此处乃蒙古地区,很快就抵达俄罗斯了!”
怎么才到蒙古?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祖国?悠哉悠哉的举起酒杯轻抿,一想到昨夜的危机便甚是鄙夷,当然,这件事也告诉他,做人啊,还是不要那么自信的好,倒是谢谢他们的教育,这是一次巨大的失败,可成功不都是在失败中寻找的吗?
下一次,他定不会再失手。
而他万万想不到的是,此刻才是最危机的时刻。
后小型货舱内,两女一男正蓄势待发,等待着最佳时机,蓝子有些歉意的看着罗保,如果要恨我,也无怨言,反正她答应的会兑现,从此后,不再解除警方,也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欺骗,希望他能了解吧。
罗保将从飞机内找来的十个降落伞分配,严肃道:“飞机会在俄罗斯下降,到时候抓人就有点难度了,所以我们必须在这里动手!”
“这里?”蓝子指指下面的沙漠:“下面是沙漠!”
“总比海洋好脱身!”罗保扬唇:“但这里只有一个指南针,所以跳下去后,大家必须到这里汇合。”手指指向沙漠地图上的一个点。
两个女人齐齐点头,只是男人没有察觉,蓝子却将地点指向另一个点,英子会意。
罗保似乎对女人毫无戒心,完全没有去防备,拿出手枪道:“差不多可以行动了!”
“你确定他会喝那酒吗?”蓝子拉住男人的手,有些不放心,她不希望三个人任何一个出事,否则早在飞机还未起飞时就行动了。
“既然你们都说他嗜酒,在刚刚脱离险境,又有美酒,岂有不喝之理?好了,我先去!”说完就蹑手蹑脚的打开铁门,拉了拉背上的包包,确定没有异常才靠向目标。
蓝子将指南针塞进了英子的手里:“拿好,一会我们就在这里汇合!”
“想办法将人质由我们保管!”李英收好,有些良心不安:“你说这男人会一直在那里等我们吗?”沙漠里多待一刻都有可能致命的,一路上,觉得这个男人超级好骗,说什么他都赞同,真不知道陆天豪看重了他哪一点。
当然会,这一点蓝子可以肯定,或许他会在那里等到死:“怎么可能?别忘了他是干什么的,必要时,说不定还会杀了我们!别说了,赶紧准备。”
用最快的速度将降落伞背好,再将昏厥在外的蕉氏紧紧绑在英子的身上,真是一次惊险的任务。
另一头,耶稣才喝了几杯,就觉得头脑昏沉,可警惕性还在,享受的表情不变,可手却移到了腰间,说时迟那时快,一转身,枪口对准了驾驶员,搞得驾驶员莫名其妙,乐道:“王子殿下,此刻小的可不能分心,不能开玩笑!”
罗保已经来到了耶稣的背后,帅气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讥讽:“你倒是聪明,不过可惜,我们已经做好随时下去的准备了!”
耶稣大惊,愤恨的转头,当看到是罗保后,更是恨不得直接一枪打死:“你们简直比苍蝇还臭!”
“谢谢夸奖!”罗保不以为意的笑笑。
蓝天白云之中,飞机开始四下摇晃,驾驶员面无血色,额上滴下水珠,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因为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定凶多吉少,更没想到王子如此绝情,居然把枪对准了他,是啊,他没了,就代表着同归于尽。
只可惜来人背着降落伞……
耶稣没有再废话,恼火至极,没想到都到这里了,居然还有人偷袭,大意了,只顾着逃跑,都没好好检查一下,耳朵一动,狠辣的扣下扳机。
‘砰砰!’
两声几乎是同时响起,飞机失控,胡乱的冲撞在上空,仿佛断裂线的风筝,欣慰的是是在毫无阻拦的高空。
驾驶员头破血流,倒在了座椅上,而耶稣想起身,却浑身无力,伸手摸摸颈子,并没淌血,一根针头却扎入了血管,五秒后,眨眨眼,虚软了下去。
“哼!”罗保哼了一声,抓起人就扔向了后方,见蓝子上前用安全带把人绑入怀中便尽力稳住脚:“我来吧!”
“不用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飞机随时有可能遇到撞击,跳!”
对不起!
李英第一个跃下,闭目尖叫着急速下降,唯恐保护伞不会张开的恐惧占据了身心,直到下坠的速度减慢后才敢眯开一条缝,要是柳啸龙,估计早就昏倒了,观望了一下四周,见另外两个降落伞居然仅仅只有碗口那般大小,这么远吗?好在和蓝子约好的目的地是在两人的正中,那里顶峰有一块巨石,很好辨认。
目光透着赞美,脚下的风景如画,一望无际的黄沙漫漫,沙山高大雄伟,炎日下的沙砾更是美得叫人窒息,美得**,那弯弯曲曲的线条,好似一条条巨蛇,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索,去了解的神秘。
落地后,所有的美好都被打破,感受到不到丝丝凉风,气温高达四十多度,只是几分钟,英子便大汗淋漓,看了看蕉氏,喘息着将人背在了身后,缓慢的向指定地点移动,不能一下子将体力耗光,真是要命了。
缉毒组内,大伙并没坐等消息,砚青指着地图道:“中国到英国,基本航线就是蒙古,俄罗斯,我没猜错的话,耶稣会在俄罗斯下飞机,那么蓝子她们定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会在中途就想办法降落,阿成,你立刻带人到蒙古给我仔仔细细的找,与那边警方打个招呼!”
“我立刻就去!”
“老蔡,你带人去俄罗斯各个机场把守!”
“不是不会顺利降落吗?”老蔡不解。
砚青抿唇烦闷道:“没有事情是绝对的,如果看到他,立刻给我回音,切忌不要亲自动手抓人,找几个当地的流氓,给他们钱,让他们逮捕,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让他回到中国的!”
“找那些国际的去不就好了?”
“废话,到时候来个贪污的,把人放了,大伙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我只相信我们自己!”既然有办法抓到人,何必去麻烦不了解的人?
老蔡扣上帽子,佩服道:“老大你想事情总是那么缜密,这事我会办好,怕就怕我赶不到他们前面,没关系,我那里有个老伙计,让他立刻找人去机场堵着!”
“小心为上!”
“等我好消息!”
卧龙帮
“这个时间应该到达了蒙古,不管如何,你们都得把人给我带回来,特别是罗保!如果他敢叛变……”狭长幽深的凤眼闪出狠辣,继续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钟飞云抹掉冷汗,应该不会,罗保的忠心日月可鉴,关键时刻,要他杀了那个女警,只要大哥一句话,他都会照做,更别说什么叛变了。几乎到第二日的凌晨五点钟,蓝子才将拖了一路的男人扔到了绵软的细沙中,鬼天气,冷得浑身打摆子,见英子早就静候于此便望着四周道:“看不到任何的出路,怎么弄?”
“你看地图,一直朝南走,差不多晚上我们就可以走出去了,当然,带了两个人,估计要到明天中午了。”李英朝气蓬勃的摊开地图解说。
蓝子却望向远方,清冷的月光下,好似看到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四下摇摆,再看看地上的两人,为难道:“英子,你能把他们两个人都带走吗?”
李英将水瓶扣好,夸张道:“我?两个?你干什么去?”
“我……我不能留着他不管,心里过意不去!”她一天不过去,那个人就一天不会走,且他没有指南针,会死的。
“你脑子没坏吧?那又不是什么好人,蓝子,你要是真的过意不去,等我们一起出去了,再找人来救他,现在手机都没信号,我……”英子急得开始语无伦次,蓝子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怎么办?她应该怎么劝她?不是说好了吗?两个人一起走的。
蓝子满脸的污垢,原本漆黑的俏皮短发也转黄,一副在黄沙里打过滚一样,打断道:“我必须去找他!”目光决绝。
李英想了想,慌忙道:“这样,我们一起去找他,大家一起走!”
“不行,下飞机时,他应该就察觉到了什么,现在把人带去,不是羊入虎口吗?而且这么久了,他肯定早就发现手机被人动了手脚,钟飞云一定给他发了不少短信,你不了解他,为了陆天豪,他什么都干得出来!”一直想方设法的阻止他去看手机,这么久了,他又岂会不试图打电话求救?
一定很失望吧?想到这,心就莫名的沉痛。
英子同样是个大花脸,没有认认真真的爱过一场,但见的真情也不少:“你……你和他不会是……是……”这怎么可能?她真没看出来。
“你能带这两人出去吗?”蓝子不答反问。
“蓝子,你……你可想好了,我知道你们所谓的爱情有多伟大,可是到时候你可能会陪着他一起死在这里,你看看,连个鬼影都没有,到处都是黄沙,每个地方都一样,你们会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万一越走越深,我们又无法找到你们,我怕……”
蓝子无所谓的耸耸肩:“等爱了,你会发现就算和他一起死,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况且我们还可以跟着北极星走!”指指天上的繁星。
李英还是不放心,拒绝道:“我带不走这两人,我现在就快累死了,而且白天热得要命,很容易就中暑,我们两个一起……”
“我能做的真的只有这么多了!”哽咽着蹲下身子,鼻子一酸,颗颗水珠便自眼角滚落:“如果我这个时候丢下他走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别看他平时那么精明,有的时候真的很傻,你也看到了,不论我说什么他都没有怀疑过,他一定会一直在那里等的,脾气很倔,他在等我给他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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