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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屡次遭到毕良野的侵犯,这次居然让她看蒸活人,害得她犯病,她恨得牙根痒痒。
她虽然害怕毕良野阴狠凶残的手腕,可她也记仇。
她虽柔软却不懦弱。
谁惹了她,她就不会让那人好过。
她的骄横野蛮心理在此刻埋下了火种,即便是在冰山下不易生长的环境,她也要将这个仇恨硬生生的种下。
她就是有这股劲儿的人!
更何况,她知道了富少歇和毕良野的仇恨,她肯定是偏向富少歇的,这点毋庸置疑。
毕良野对此刻的查旋来说已经成了仇人。
她窝在富国渊怀里,细细的想着这些事情。
甚至有些后悔昨晚的自己太怂了,会不会又被毕良野抓住了一项把柄?日后拿出更可怕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可昨晚那个情况,换做谁都接受不了,那几个大男人不是也吐了吗。
他们回到富公馆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冬日的艳阳天,驱散普照了寒夜残留给大地的冰冷,这个时候的气温正是舒适宜人的时候。
富国渊命佣人给查旋放水洗澡,总要把她这身的阴霾血渍给洗掉。
黎西一早听说了情况,叫来了以前给查旋看病的洋医生在正厅等候。
富少歇趁富国渊在大厅和医生讨论查旋病情的时候溜了进去。
因为查旋洗澡不喜欢有人伺候,房间的浴室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富少歇推门,迫不及待的拥住了查旋香滑的小身体安慰她。
浴缸里面的水顿时溢了出来,连带着富少歇的衣服也浸湿了大半。
查旋再次委屈的落泪。
她的性子是遇强则强,遇弱她可能就更弱。
一会儿刁蛮,一会儿妥协,一阵一阵的,说不好。
富少歇满眼心疼,将查旋的委屈再度勾了出来。
他铺天盖地的吻着她,近乎啃咬,撒不完道不明的情绪因素促使了他的疯狂瞬间飙涨。
好似只有这种最原始热烈的方法才能够让他心安查旋是真实在他眼前的,在他怀里的。
他表达情绪和感情的方式一向粗狂,从来不需要藏拙。
浴缸里面的水肆无忌惮的扬洒溢出,浴室里面的温度也在逐渐高升。
情动之际,富少歇忍住了。
双手捧起查旋的小脸怜爱巡视:“先看医生,妈的,昨晚可吓坏我了。”
换做平时,他不是个能隐忍住的人,箭在弦上,哪有不发的道理?
可眼下他忍住了,为了查旋的身体着想。
查旋小手儿拍了拍自己粉红发热的脸颊道:“看了也是白看,他都看了那么久,也没有起色。”
“那也要看,听话。”
查旋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富少歇给她体内的欲火勾起来了。
她想要他。
两条嫩白的手臂如出水的莲藕,紧实柔滑,来回的磨蹭着富少歇的脖颈。
“我想。”
她将这句话说的娇滴滴的,还有些害羞,真是太致命。
查旋最勾人的地方大概于此,总能把骚气和生涩娇羞拿捏的很到位,不是表演,是本色。
富少歇的喉结当即滚动了两下,眼眸中的火苗烧的蹭蹭的。
他轻轻的将她的胳膊拿下来让她坐好:“晚上,等看完医生,我怕你受不住。”
毕竟他在这些个事上,没有轻重。
查旋疲累抽搐了一晚上,此刻他不忍心。
他又安慰了查旋好一会儿,查旋才缓和了念想起身准备更衣先看医生。
富少歇也回房换了身衣服,那身衣裳都湿透了,叫人看着难免多想。
大厅里,所有人都屏息看着洋医生,指望他能对查旋的病情有什么新说辞。
像这次查旋拽住毕良野的胳膊是怎么回事儿?
若说无意识的闻气味儿也应该拽富少歇的胳膊,怎么就成了被毕良野那厮占了便宜。
洋医生曾经对富国渊的话能安抚查旋这种情况,给出过解答。
只不过富少歇不信。
洋医生叫达尔,法兰西人,医学界泰斗,来我国纯粹是自愿交流,愿意为我国的医学事业添些力所能及的改变。
他曾经说过查旋的这种病症应该是属于神经科的。
病因尚且他们国家也没有研究的很透彻,但苗头是相像的。
像富国渊的声音能够安抚查旋,说明富国渊的声音本身就具备安抚人的效果,西医上是有这个说法的,熟称声音镇定。
再加上熟悉感,也就缓解了查旋当时抽搐的主导神经,这是很奇妙的。
至于这次为什么查旋会抓住毕良野的胳膊,达尔尚且解答不了,他说也许这位毕良野和富国渊一样具备了某种能够安抚查旋神经的东西。
气味儿又或者是声音,都不是人可以控制的,尤其在她昏迷抽搐的时候,她的有些选择是生理本能,不受大脑支配的。
查旋自己听后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一想到明明是毕良野把自己吓犯了病,自己还死皮赖脸的拽着他,她就憋气。
富少歇听后,脸色也很阴郁,将达尔医生的话视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实际问题没有解决,说了一堆废话。
但达尔医生毕竟经常来他们家诊治,富少歇没有做得太过火,只说让黎西送他出去。
富国渊也没有反对,对黎西点头表示同意。
黎西遵从的恭送达尔医生出门。
这个家,她只有听话的份儿,她很客气的将达尔医生一直送出了公馆大门口。
她在富公馆的位置,相当于一个大管家。
查旋不管事儿,富国渊和富少歇又忙。
自然要她操持一切,不过能在富公馆有用武之地,也算是她的造化能力。
否则在这个军政府压过市政府的世道,他的父亲就算是市长又能怎样呢?
有了明帮作为后盾,他的父亲乃至整个家族才能在润城耀武扬威的抬起头。
穿过廊亭的时候,达尔医生说了句:“夫人,您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看您的脸色很差,要不要我为您看看?”
达尔医生的医术高超,心地也善良。
黎西笑了笑礼貌的回答他:“多谢您的好意,我很好。”
她婉拒了。
她的脸色不好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能看出来什么呢?
再说看不看得出来也没什么用……
深宅女人的命运不会因为脸色的好与坏就改变些什么,尤其是在富公馆,作为富少歇的妻子来说。
大厅里,查旋对富国渊说:“早知道他看不出来什么,你们还非叫他看,我看还是要请中医,赶明儿出去好好寻摸寻摸,免得叫我这病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她话里有话,富国渊和富少歇都能听明白。
她连这事儿也是记仇的,要是他们早跟她说,她早就防着毕良野了,哪里还会出现这么多糟心的事情。
被人占了便宜不说,魂儿都差点被吓没了。
她还想到要是被别人知道,她可没面子了。
富国渊柔声语重心长的对她说:“你只管照顾好你自己的身体,别的事情都不用你操心,以后让少歇加派人手,绝对不会在发生这种事情。”
查旋哼哼唧唧的翻了个白眼,表示不相信。
她翻白眼也是好看的,水汪汪的眼睛像是能喷水一样,眨巴个不停,清澈又俏丽,一点不难看。
富少歇可愿意看她翻白眼了,总想上去咬她几口,他口味一向很特别。
见状,他一扫之前脸上的阴霾,嘴角轻挑道:“以后肯定不会出现了,不过你没什么事情也就不要出去了。”
得,这句话算是又踩了雷。
查旋跟个穿天猴一样,“蹭”的一下坐起了身子,瞪着他。
富国渊连忙说:“你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自己把事情处理好了比什么都强,难不成一家老小都躲在家里面吗?”
开玩笑,他明帮大佬也要躲在家里面就为了防止毕良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吗?
查旋心里明白,富少歇就是小心眼儿。
他生性多疑,就说他暂且不知道查旋跟毕良野有过什么肌肤之亲,单单是昨晚查旋拽着毕良野的手,富少歇也是能喝好几坛子醋的。
查旋见富国渊帮她说了话,她就不再吵闹,盛气凌人的看着富少歇,一扫这么多天来她的委屈。
富少歇无奈的轻摇头,总归每次说什么话,富国渊都会站在查旋那一边儿。
他只有在床上多下下功夫,才能让查旋俯首称臣。
晚上富国渊陪着查旋,怕她夜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直待在查旋房里没有走。
富少歇和查旋也就没机会溜出去。
次日,富少歇本来约了查旋到别馆去准备大战三百个回合。
因为查旋的病来得快,去的也快,好了之后就跟没事人一样。
可惜被一帮不知道从哪里听来消息说查旋生病了的小姐太太们给缠住了。
从早上开始,富公馆的门槛都要被来探病的人给踩破了。
其中也有次长太太,她带着孙太太、李太太和那两位准备送上门的小姐也登门了。
家里面来人探病,富国渊和富少歇总不好和女眷们一起聊天。
唯有黎西主持大局。
查旋又烦又累,上午刚送走了几波,这次长太太就来了。
她觉得自己聪明,挑在午睡刚过了的时间来。
可查旋烦啊,她索性躺在床上,等黎西带人上来,连床也不下了。
没等次长太太进门的时候,查旋隔着老远就注意到了那两位小姐。
很明显,她们今天的装扮比那日还要隆盛。
三位太太的装扮是一如往日的华丽。
可这两位小姐的装扮简直要嫩的出水儿。
娃娃脸小姐一袭纯白色法式纱裙,镂空的蕾丝点缀裙摆。
白色将她的娃娃脸映衬的很纯洁,蕾丝又弥补了她带给人稚气的感觉,得体又恰当。
瓜子脸小姐则是一身水粉色江缎旗袍,同色系的百合花,裙摆未到脚踝处,算是半长款旗袍。
粉色娇嫩,半长款又彰显青春活力,她本身长的也很美丽,不像娃娃脸小姐那样带点稚气。
这一身到还真让她穿出了几分清水出芙蓉的感觉来。
查旋靠在床头上看着这几位,心里感叹她们还真的是来不及了。
饶是这两位打扮的再好看,其实也就算是略有姿色而已。
跟走在她们前端的黎西比起来,黎西的美貌可是胜过这两位小姐太多了。
尤其是她那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悠然气场,一下子就能将她身后的那些人比下去。
查旋是不反感黎西的。
黎西平时也很会做人,从来不多言多语,见到人都是面容和善的,她们两个人其实没什么交集。
倒是查旋和富少歇生气的时候,总拿黎西当炮灰。
这样算起来,还挺愧对人家黎西的。
查旋看向那两位小姐,很明显从她们的眼中能看到她们根本没把黎西放在眼里。
走路的时候,不住的拿眼神瞟黎西的后脊。
眼神中的含义自然不是什么好意,肤浅的羡慕嫉妒恨被她们俩演绎的相当生动。
是次长太太看到查旋的眼神,才小声儿示意了她们。
这让查旋有些生气,就说如果富少歇不是她的,也还算是黎西的。
还没怎么着呢,这两位小姐也太拿她们自己当回事儿了。
次长太太先走到了查旋的床前,满脸惋惜愁绪,不住的说查旋瘦了,吃苦了。
查旋听了觉得好笑,左不过两天不见,她能瘦到哪里去。
以前觉得次长太太虚伪圆滑的话语说出来,也不让人难受,查旋也不往心里去。
今儿她能挑探病的借口把这两位小姐带来,让查旋对她的反感增加了不少。
查旋不知道呀,次长太太可是收了两位太太的好处的,上次事情没办成,这次可不要再接再厉嘛。
查旋的房间四处都没有能坐着的地方。
她不喜欢在房间里面摆桌子椅子,除了些她喜欢的装饰摆件贴墙而立,没有其他的东西。
偌大的房间里面只有这张大床是最显眼的,也是最占地方的。
她泛懒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放在床上,也还余出好多的空间。
她的床是富国渊请洋师傅专门订做的,只此一个。
可这些人也总不敢坐到她的床上。
五个人就这么齐刷刷的站在查旋床边儿,像办追悼会的一样。
查旋的表情冷淡如常,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谁让她们像来不及一样,吃相真难看,就要让她们站着,臊臊她们。
上赶子往人家男人身边送,还对人家不尊敬,简直厚颜无耻。
黎西见状后,差佣人搬了五把椅子过来,五个人才算落了座。
要不然得多尴尬。
可这瓜子脸小姐的椅子上面不知道怎么的有些灰尘,倒不是很明显,是夹藏在缝隙中的,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大概她的衣裳太过粉嫩,怕弄脏,她自言自语的开口朝着黎嘟囔了一句:“都有灰了,怎么坐呀?”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她,孙太太则是一脸焦急惊慌的呵斥她:“乱说话,成何体统。”
敢在查旋面前挑刺儿,可是吓坏了孙位太太,三角眼充满了不安。
次长太太倒是没什么表情,她就是个负责介绍的,孙太太自己的侄女不争气,惹了查旋,她可管不着。
李太太和娃娃脸小姐更是看热闹不嫌事情大,一脸的幸灾乐祸嘴脸来回打量孙太太和查旋的表情。
这下瓜子脸小姐大约意识到自己失了态,赶忙和查旋道歉:“查夫人,我这人矫情惯了,老是爱胡说八道的,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查旋听了她的话,心里讥讽,嘴角轻笑。
她轻飘飘道:“这位小姐怕是找错了道歉的对象。”
此话一出,满屋子的安静。
查旋从来都是个不多管事情的人,这句话很明显在替黎西讨公道。
孙太太眼明,连忙起身,转头对黎西说:“少夫人,劳烦您忙了半天,这孩子又是个粗心大意的,您千万别见怪,她自小就是给娇惯的臭脾气,可不是冲您,冲撞了您,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黎西短暂错愕,根本没从查旋替她出气的事情中反应过来,以至于这孙太太说了什么,她是没有听清的。
她满脑子都在想她跟查旋的关系算是挺陌生的,查旋为什么会替她出头?
更何况是这种看起来不算事情的小事儿。
孙太太见黎西未答复,心中忐忑,伸手提溜着瓜子脸示意她说话。
瓜子脸也惊慌,毕竟还指望着伺候富少歇呢,埋首委屈的跟黎西道歉,可怜兮兮的,倒像是黎西欺负了她。
黎西这回听清了,没多说什么,淡笑道无妨。
可查旋气啊!
这瓜子脸小姐算哪门子的道歉,惺惺作态给谁看?
她冷脸沉默,在黎西准备出去的时候她说:“让富少歇过来一趟,有事儿,说我找他。”
黎西点头道好,转身疾步离开。
这个家里查旋说话最大了,她可不能怠慢。
两位小姐听见这话乐呵呵的满脸喜悦,瓜子脸小姐好像瞬间忘了方才的事情。
孙太太心有余悸,一直在和查旋解释,夸查旋大度,不愧是大家闺秀,有豪门风范,有当家主母的样子,是大家学习的榜样。
查旋都不回答,她心里都快乐开了花儿,完没听孙太太的这些恭维话。
她心想着:让你们非盯着富少歇,还跑到黎西面前耍威风,等会儿看富少歇来了怎么治你们。
之前说过查旋拿这些人试验富少歇,差一点把自己搭进去,还差点让富少歇把人家灭了嘛。
那次查旋带人回家,特意单独留富少歇和那位姑娘待在客厅里面。
倒要看看富少歇怎么应对这些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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