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洛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六十三章 太欺负人了,野有蔓草,冷清洛,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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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国渊简单说明白了关于今早他和庞宽打电话的过程,不过依然没有提起到那份关于毕良野所偷的“军事”东西的任何字眼。
查旋一边听,一边不住的看富少歇几眼。
富少歇的脸色铁青,薄唇闭阖的紧紧的,他无法对富国渊发火,可他又很火大。
富国渊等于彻底和庞宽说明白了这件事情明帮不插手。
因为这件事情不单单是明帮接单生意这么简单的事情。
庞重阳此举一定是得了庞宽的支持,否则他不会冒失的来找富国渊。
那庞家的用心就很有意思了。
庞宽这是特意叫庞重阳借机来投石问路的。
富国渊的明帮本身就是众多军阀拉拢的重要力量。
也就是说富国渊帮了谁,就有投靠谁的嫌疑,所以他不能接。
以前光明正大的游说,富国渊都给拨回去了,如今偷东西的人引到了你的富公馆,是不是该给点诚意?
可惜富国渊没给庞宽惯毛病,言简意赅,力压庞宽,直接作出了否定。
那庞宽也没办法,搜也搜了,说出来,富国渊也是给了面子的,没计较搜了富公馆的这回事儿呢。
所以此事,算是暂时的搁浅了。
查旋心中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无力却又颠簸,又像是埋下了火种,好似以后随时都会有可能被点燃,甚至爆发。
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始终是不利的。
其实现在的苗头,有一多半都是指向了毕良野的,单单是“军事”这两个字,范围一下子就缩小了,当然也不排除别派系的军阀偷了庞重阳的东西。
因为牵扯到“军事”这两个字,普通的贼偷这东西完没用啊,他们只认现钱,这些东西在小偷手里连街头的一碗馄饨都换不来,谁会偷这个。
而富少歇的一句“接”,说明他已经很明显的想到了毕良野,这个他宿命的敌人。
至于是不是毕良野本人出手,亦或者是他派人出手这些细节问题,或者能不能跟查旋扯上什么,可能富少歇还没有去细想。
他可能更多想到的是毕良野偷了东西引到富公馆的阴险用心。
所以,他势必是要接招的。
前几次的交锋两人其实算是平手,虽然富少歇赢了东西,可柳南那次,让他在查旋面前跌了份儿,他恨不得咬死毕良野。
如今富国渊这样明令禁止,还打了他,他快要气爆炸了。
富国渊看着查旋说:“旋旋,这些事情的轻重你心里有数的是不是?”
他话一出,查旋的表情微妙了。
小脸儿上面严肃也有些刻意的不明所以。
富国渊的瞳孔深邃无波,带着她曾经熟悉的温润安稳,她能看到此刻富国渊的瞳孔里面有她脸孔丝丝的苍茫。
富国渊这句话的话外音儿算是跟查旋有史以来说过最露骨的一句话语了。
他似乎什么都知道,知道毕良野的纠缠,也知道查旋的无奈,可他能这样说,就代表他是相信查旋的。
小人儿剔透,也敏感,富国渊从来不说无用的废话,当然逗她开心的不算。
她和毕良野之间的那些私事她笃定富国渊和富少歇肯定不知道,但毕良野几次赤裸裸的挑衅,她总觉得富国渊和富少歇是知道的。
她心里很惭愧,可惜不敢表现出来。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富国渊就握了握她的手:“以后一定要帮我好好的管着这个逆子,咱们两个帮派有了今天不容易,乱世浮沉,不知道这种情况会坚持多久,但我不允许你们去掺和任何能损害帮派利益的事情,你能记住吗?”
查旋再次点头:“能,我能记住。”
富国渊接着拿拐棍敲了敲富少歇面前的茶几:“你呢?”
富少歇沉脸不说话,富国渊气的接着“哐哐哐”又敲了三声:“你哑巴啊,我还没死呢,你准备造反是吧?”
他一提死字,惊的查旋拽着他的胳膊轻摇他:“老富,你别乱说,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嘛。”
“你看看他那个样子,我看他巴不得我早点死呢。”
富少歇的脾气是彻底压不住了,“嚯”地一下子站起来,扯着嗓子吼:“人家都欺负到你头顶上拉屎了,还要怎么忍,你告诉我你让我怎么忍?”
富国渊直接拿拐棍朝他身上甩了过去,富少歇也没躲,硬生生的挨了一下,拐棍打在他的胸膛上,接着掉在了茶几上,玻璃茶几顷刻间开出了一朵绚丽缤纷的冰花,撞倒了水杯,带着水杯又咕噜咕噜的滚到了地上。
霎时间,客厅内是拐棍和水杯落地乒乒乓乓摸爬滚打的声音。
查旋吓坏了,先是看了看富国渊有没有被富少歇气到,又看了看富少歇有没有被富国渊给打坏,小脑袋不停的来回拨弄。
富国渊瞪眼看富少歇:“你想干什么?你告诉我你想干什么?你那心都快长到脑袋顶上去了,不考虑现实吗?整个帮派就你一个人啊?你若是有点什么闪失,你让这些人都怎么活,难不成你让旋旋以后自己支撑吗?”
富少歇的心的确很高,可在这乱世,没有哪一方的但凡有点血性的男子心不高的。
乱世出枭雄,谁与争天下。
可富国渊说的又很现实,天下,不是那么好争的。
富少歇不说话了。
他要是真的跟毕良野正式开战,亦或者参与了政事,那就是真的没有安稳的日子了。
虽说看起来现在也是朝不保夕,帮派也是别着脑袋生活,可到底比不得真正意义上的割地争夺。
富国渊只要求他守,而非攻。
只要明帮不动,任何人也不会动他们。
尤其是如果真的没有他,所有的重担都会落到查旋一个人身上,小人儿怎么能受得住呢。
客厅内再次安静,本以为一大清早上的乌烟瘴气可以悄无声息的避免,还是没避免的了。
富国渊也没再骂富少歇,让他冷静冷静,颤颤巍巍的起身想要回房。
他今天的身体像是更差了,生了一大早上的气儿,仿佛连呼吸都微弱了不少似的。
查旋要扶他,他召唤了佣人,让查旋好好的劝劝富少歇,说他还想多活几天呢。
查旋娇嗔生气的轻拍他,让他别乱说。
客厅内就剩下了查旋和富少歇。
直到富国渊不见了身影,查旋才起身,小心翼翼的坐到富少歇身边,想要说些什么又担心他生气,她也心疼他有没有被富国渊打疼,小手儿慢慢的朝他的胸口伸去。
富少歇却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儿,转头眼中布满了冷森看着她。
吓得查旋身一哆嗦,她想要抽手,皱着整张小脸看他:“疼,你抓疼我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
他冷飕飕的话语不带任何感情,听起来冷漠极了。
查旋立即红了眼眶,撇嘴看着他摇头。
她能怎么办,她什么也办不了,她也委屈啊。
难道是她让毕良野闯进来的吗?她不收留毕良野,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了吗?
她否定,从心底里面的否定,否定的她自己都信了。
以至于富少歇的眼中尽是查旋委屈伤心又害怕他的模样,他的心蓦然间就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
他究竟是该跟查旋生气还是该跟他自己生气?
接着他一把搂过查旋,狠狠的将她的小身体埋在了自己的胸怀里。
查旋呜呜的哭着,她恨死毕良野了,也恨自己。
她也算是听明白富国渊的意思,早知道毕良野的用心不纯粹,恨自己不该一时的心软就相信了那人。
她伸出小手搂着富少歇,埋首嗅着他的汗香,嗡嗡的抽泣的问他还疼吗?
富国渊那一拐棍不轻,富少歇怕是胸口要出血於的,查旋心疼他嘛。
可富少歇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搂着她,用尽了所有的力度,像是要揉碎一般的力度搂着她。
查旋感觉的到,即便觉得透不过气,可她还是想要富少歇心安,她亦用同样的力度回抱他。
这个她生平第一次爱的男人,是她部的支柱,她愿意为他改变,愿意照顾他的情绪。
尤其是有了毕良野的事情之后,查旋好像也长大了不少,她不在像以前一样无法无天的任性了。
她似乎明白了任性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希望在覆水难收之前,彻底为她和富少歇的路斩断荆棘,抚平波澜。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查旋和富少歇都在忙着照顾富国渊的身体,何掌柜和达尔医生每天都来根据富国渊的身体情况下药,可惜富国渊的身体一日比一日严重,丝毫不见起色不说,还开始吐血了。
查旋每次见到这种情况,都要哭好久。
她悄悄的和富少歇商量过,也将乔秀的事情说了出来,她问要不要去请乔秀过来,毕竟富国渊的身体太差,说不准什么时候就……
富少歇说再等等吧,老头虽然身体不好,可脑子是清醒的,他想要做什么心里面是知道的,贸然提出来不好。
查旋不是很理解,富国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春日下了几场春雨,气温便升的厉害,园子里面的树木新芽窜的速度很快,整个公馆在鲜绿色的包裹下,到处是诗情袅袅,生机盎然的。
四月初,富少歇要赶去瀛水谈几家店铺的转让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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