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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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盯着这个少年已经很久了。

白天斯普劳特跟邓布利多罕见地发生了争执，当时他正想最后再去跟邓布利多争取一次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席位——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是奇洛，一个光头。不过他斯内普可不管什么奇洛不奇洛的，那个光头肯定没他有本事。可惜他一进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就正好碰上了这一幕。

一个连斯普劳特都强烈拒绝的新生。

斯内普的心底回想起了四个他最痛恨的人，但是连那样自以为是的家伙都被这些家伙欢迎着，斯内普有些无法想象能被斯普特劳拒绝的学生到底是什么样。

正好他需要为新学期采购一批药材，于是很不幸，邓布利多就把矛盾转移到了他的头上，邓布利多以会考虑让他成为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为前提，让他第二次去考察那个新学生，如果真的不行的话，那邓布利多就决定放弃这个新生，毕竟这个新生的资质应该不怎么好，应该不至于形成默默然。

斯内普本意是直接给这家伙施一个遗忘咒，让他忘记魔法界的所有事情就算了。但是邓布利多好像早就知道了他这个想法，以如果他向这个孩子出手，那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当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作威胁，逼迫他仅仅只是考察这个孩子有没有变好的可能。

邓布利多选择斯内普是有原因的，因为斯内普精通大脑封闭术，顺带着对摄魂取念这种读取思维的魔法也有很高的造诣。斯普特劳虽然是个好老师，但是她的施法能力不够强，内心也没有那么黑暗。

邓布利多的确是个好老师，但是同样不妨碍他是个黑心家。

现在的斯内普看来，这孩子哪是有没有变好的可能，简直是好过头了。

他一来就看见这家伙极其小心的进行了好几次盗窃，并且神色自然的购置了大量物品，看他的架势，似乎是要自己学习魔药，而且这家伙似乎认得自己，对自己散发出莫名的警惕。

斯内普假装不认识这个小孩，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却偷偷地在面对那个小孩的时候给他身上下了个印记。

于是办完了自己的事情，斯内普轻易就移形换影找到了这个小孩。

这时这个小孩正在煮魔药。

极其劣质的手法，在过时一百年的破旧教材的指导下，让小孩手里的魔药果然不出意外的变成了一锅糊糊。只不过这个小屁孩并没有感到气馁，反倒是因为残渣上那么一点点的粉红色高兴地叫出了声。

斯内普就在窗外，看着这个小孩从一开始傻笨到无以复加，到后来的渐渐熟练，制作出来的残渣也越来越接近魔药的最低标准——这个标准是他的标准，实际上换到别人那里，这种魔药已经可以售卖了。

直到午夜，这个小孩的疥疮药水已经熬得像模像样了，虽然远远比不上他，但水平已经超过了大多数霍格沃茨的学生。

恍惚间他想到了自己，当年自己也是这么有才，魔药课上，莉莉总是按照自己的建议炼制魔药，然后从老师那里拿到高分，然后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如果不是莉莉，自己也许不会这么喜欢魔药吧？

斯内普的脸色变得冷峻起来，他不允许自己露出一点点的失神，刹那间他就又变成了那个满脸生人勿进，谁也看不清楚他心思的老蝙蝠。但其实哪怕是这刹那的失神，他表现在外人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一如既往的苦瓜样，即使是精通摄魂取念的邓布利多也休想从他这里获得一点点思维情报。

莉莉的孩子也要入学了。

“一个很有天赋的孩子，不是吗？”

那个讨厌的白发老头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斯内普的旁边。

“一个自以为是的傻瓜罢了，魔药的危险性可不是他能够把握的。如果他继续这么下去，迟早会被自己的愚蠢带向灭亡。”

斯内普低沉的吐词，他讨厌小孩，所有的小孩都是那么的自以为是。

“但是如果我们可以给他一个好好的引导……”

邓布利多笑了。“莉莉的孩子就要入学了，我想他很需要一个前进的榜样，不是吗？”

“不许，说那个名字。”斯内普冷冷道。“这小子满脑子都是明天要偷多少东西，不要告诉我你觉得你有把握把他教好。”

“那不正代表他对魔法充满了向往吗？而且他心里对那些受害者还有一些愧疚，我想他肯定还没有坏到头，不是吗？”

“西弗勒斯，我要你好好教育这个孩子，或许这只需要你空暇时间花上那么一点点工夫。”邓布利多孩子气的笑道。“毕竟这个孩子已经掌握了不少。”

斯内普刚要拒绝，邓布利多接下来的话把他拿捏了。

“顺带一提，你要是愿意答应，过几年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席位可能会有空缺。”

众所周知，斯内普教授平生最大的愿望之一，就是成为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

……

尽管没有闹钟，卡特还是早早醒来了。

年轻的身体特别有活力，他感觉自己可以继续熬上一天的魔药。

只不过当他熟练地往床边摸他的魔法书时，却摸了个空。

他有些发愣。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好像是个地下室，光线特别昏暗，但是也可以从偶尔透进来的阳光分辨出时间。

旁边的柜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瓶子，里面装的有蛇、菌类、某种动物的心脏、牙齿、粪便……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些都是魔药的原料。

他这是做梦了？

无怪乎他这么想，任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自己做梦都想待的地方时都会有这种反应。

这是哪？

四处检查一下，他的东西被放在屋子的角落，这让他稍微放了心，随即他大摇大摆的检查起这些从来没有见识过的东西来。

所有的瓶瓶罐罐都贴满了标签，卡特借以辨认这些东西来自哪些地方。

龙的心脏，这东西已经炒到一个金加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