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惩治林噙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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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句话，却是说给秦昊听的。

然而，秦昊的回应却是又掏出了好几张口供，“小侄刚开始也这么想的，但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稍微上了点刑讯手段，这些是她们用刑后交代的。”

盛紘脸上的笑容一僵，有些犹豫地不想去接。

但旁边的王大娘子看不过去，一把抢了过去，只看了一眼，立即就炸了，将第一份口供甩在盛紘脸上。

“你好好看看吧，天下间哪有这般吩咐下人伺候孕妇的？没命地往肚子里塞东西不说，还多一步路都不让人走。怪不得会胎大难产呢？林噙霜，你究竟是安的什么心？”

说话间，王大娘子已经指着林噙霜的鼻子质问上了。

“紘郎冤枉啊！”林噙霜闻言仿佛遭遇了天大的委屈，一屁股跌坐在甲板上，“我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只是出于好心，为了盛家的子嗣着想，就想着有什么好的都给卫家妹妹送过去，又怕那些女使婆子不尽心，让妹妹磕着碰着，或者累着，所以吓唬了几句，哪里可能是有什么存心的啊？”

“就你有说嘴！”王大娘子被气得不轻，总觉得她在狡辩，可偏偏脑子慢，找不出什么漏洞来。

盛紘本来看到这份口供也是心惊，但林噙霜的辩解给了他再一次说服自己的理由。我的霜儿是无辜的，一定是这样！他心里不断地做着心理建设，面上却不好出声帮她。

“都是小人的不是！”周雪娘见状也赶紧打掩护，“小娘为人厚道，银钱跟流水似的花出去，瞧着人心疼，所以小的在吩咐那些女使婆子的时候，把话说得狠了些，也是害怕糟蹋了好东西。小人愚昧无知，没想到反而害了卫小娘的性命，请主君责罚！”

“你也是！”林噙霜配合默契，开始数落起周雪娘，“些许银钱算得了什么？咱们花都花出去了，反而因此遭人怀疑、受人埋怨，何苦来的？”

说着，她话题一转，面向盛紘故作气愤地说道，“要怪，都怪那些没眼皮子的下人，平日里做事推三阻四也就罢了，卫家妹妹临盆还敢拖延，这才造成了一尸两命的啊！”

她是惯会祸水东引的，自然要把责任尽可能往外推才是。

但是她却不知道，秦昊等的就是她把责任往外推，“是吗？可是那些下人却不是这么说的！”

他看向王大娘子，王大娘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还有其他人的口供没看呢，于是赶紧拿起来往后面看，随即又勃然大怒，将那份口供扔给了林噙霜，“你说是下人没眼皮子，可是她们说，是你屋里的人挑唆的，也是你屋里的人带头使绊子的，这你怎么说？”

林噙霜脸有些绿了，“这……这……这是要冤死我啊，紘郎，他们那些人说得话怎么能信？定是霜儿平日里没给够他们银钱，让他们记恨上了，才会把脏水往我身上泼的呀！”

“你说他们冤你，那我问你，稳婆最开始让烧水，你送给卫小娘的那几个女使婆子可去烧了？还有六丫头，稳婆见势不妙跑了，新的稳婆迟迟不来，六丫头要跑出去找郎中，你屋里的那些人为什么死死拦着不让她去？”

“大娘子这么说，那就更冤枉了！”林噙霜的眼泪说掉就掉，哭哭唧唧地辩解道，“都说那是送给卫小娘的，哪里还是我的人？谁知道她平日里是不是苛待了下人，积了怨气才会这样？至于明兰，她一个八岁大的孩子，若是跑丢了如何是好？主君、主母、老太太都不在家，我若是把孩子弄丢了，可怎么交代？”

接二连三的一连串反问，顿时把王大娘子问的哑口无言。

本来还想降低一些存在感的秦昊只觉十分无语，这王大娘子还真是不敢恭维，手里那么多口供，你倒是看完了，抓住重点再问啊，结果非但不看证据，还要自由发挥。

可你要是发挥得好也行，偏偏净问些一驳就倒的蠢问题。

唉！没办法了！既然控方律师这么不给力，也只好让自己这个侦查人员自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