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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荣华严肃道:“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从椅子上起身,招呼一声:“走!去刑部大牢。”

打开殿门离开,俩人向着外面走去。

这一动。

白义常立马得到了消息,思索半天也没有猜出什么,却能肯定,张荣华一定不干好事,准备第二把火,命人暗中盯着,有消息立马汇报。

刑部大牢。

前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情,先是长羲公主、蛮国使者团,还有六皇子,经过一连串的惊变,守卫力量加强许多,从金鳞玄天军中抽调一曲兵马,副武装,把守在周围,为首的司马叫魏守城。

从那以后,安指数直线提升

,再也没有发生过一件强闯、越狱的事情。

大牢。

最里面、靠近角落的一间牢房。

牢头老鲍带着俩名狱卒走了过来,在牢门边上停下,一名狱卒上前,取出钥匙将门打开,然后俩人恭敬的退下。

老鲍背负着双手,眼带冷芒走了进来。

望着坐在地上,穿着白衣囚服,披头散发、手脚戴着铁链的梁祁,一些地方的衣服已经破碎,皮开肉绽,血液流出,伤口还未干枯,看样子被折磨的不轻。

嘴角一翘,面露讥讽。

想到上面的吩咐,只要不弄死,随便用刑,看看他手中有没有藏着“罪证”,如果审问出来,大功一件,调出大牢到南城县衙任职。

从昨日关押进来,一直到现在,就没有停止过,各种大刑招呼,疯狂的折磨,但他的嘴很硬,咬死口说没有。

越是这样,老鲍心里越开心!梁祁没被关押进来之前,可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随便放个屁,自己都要当成“宝”扛着,如今沦落为阶下囚,每次折磨时,听着他的惨叫,比去勾栏还要爽,那种美妙的感觉,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上前一步,粗暴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上半身微微弯曲,露出小人得意的嘴脸,嚣张的说道:“你还以为自个是工部的大人?到了这里,连条狗都不如!老老实实的将东西交出来,还能少吃一点苦头。”

梁祁一言不发,不敢表现出一点怨恨的摸样,心里却怒火滔天,恨死了那对狗男女,恨死了施戴隆,鞍前马后这么多年,宁愿相信他们,也不相信自己,出手还如此的狠辣,直接将他下狱,革除官职,再命这边大刑伺候,看这个样子,要往死里面弄!

一旦让施戴隆确定,自己手中没有“罪证”,下场不用想,用脚指头都能够猜到,绝对死的很惨,男的发配边疆为奴,女的打入教坊司,严重一点,拉到菜市场砍头,梁家就这样毁灭。

像是僵尸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

老鲍失去耐心,上面交代过,时间紧迫,最迟中午便要有结果,不然耽搁了正事,没有好果子吃,眼中恶毒之色闪烁,面色狠辣,粗暴的踩在他的右手上面。

“啊……。”

突如其来的巨力撞击,梁祁没有忍住,十指连心,剧烈的疼痛传进心里,痛的失声惨叫,身体绷成一条直线,剧烈的颤抖。

老鲍眯着眼睛:“最后一次,说还是不说!”

梁祁忍着痛,依旧不开口。

“就喜欢硬骨头,今日让你尝尝“针刑”的滋味。”

针刑:将特制的长针,锋利、圆锐,还很长,以锤子砸进手脚里面。

意志力弱一点的人,几根下去便承受不住开口求饶。

啪!啪!

老鲍拍拍手掌,一名狱卒疾步从外面进来,将准备好的工具取出,拿着一根长针和锤子,迎着梁祁惊恐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比划,最后在手腕处停了下来:“这一根下去,这只手算是废了,疼痛将是现在的十倍!只要你说出来,有还是没有,给句痛快话,便能躲过这一劫。”

梁祁绝望!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没有败在政敌的手中,却被追随的大人拿下,因为害怕,再一次的颤抖,但不能开口,不然家人也要跟着倒霉。

老鲍的耐心耗尽,目光更狠:“给脸不要脸!”

勐地抬起锤子,粗暴的砸了下去。

梁祁不敢去看,害怕的闭上眼睛,内心已死,做好了被折磨死的准备。

休!

一道指力破空袭来,将锤子连同长针在内击毁,顺便将老鲍击翻在地上,狼狈的滚动几圈,狠狠的摔在墙上,才停了下来。

狱卒面色一变,关心的叫道:“大人您没事吧?”

冲了上去,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外面的那名狱卒,已经吓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胸口绣着青鸾,还是金红色的官服,最低都是从三品,这样的大人物招惹不起!随便一句话,便能决定他家的生杀大权。

来人正是张荣华和丁易。

老鲍刚要破口大骂,待看清官服,到嘴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怒火瞬间消失,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扑通!

跪在地上,跪着迎了上去,刚才有多嚣张,这会儿就有多怂,像个孙子似的:“小人见过俩位大人!”

进了牢房。

张荣华冷着脸,哪怕没有刻意施威,但身上强大的官威,远不是他们可以承受,尤其是眼神,压迫力更加的大:“刑部没有审判之前,谁给你的胆子用刑?”

老鲍魂都要吓散,一个劲的磕头,心里后悔,又非常的不解,动手之前已经打听过,工部施大人亲自下的命令,这样的大人物开口,怎么有人敢跳出来拉梁祁一把?不敢狡辩,求饶:“求大人放小人一条生路!”

“来人!”

一队金鳞玄天军,急忙从外面冲了进来,为首的对正恭敬的行礼:“见过大人!”

张荣华吩咐:“他们滥用私刑,部拿下,命人严刑审问!”

“是!”对正手掌一挥,金鳞玄天军冲了上去,将三人拖住。

丁易守在门口,不让外人打扰。

上前两步。

张荣华从五龙御灵腰带里面取出一颗疗伤丹药喂他服下,开门见山:“以你的聪明,应该知道本官的来意。”

随着丹药药力化开,梁祁恢复一点力气,状态好了一点,从地上站了起来:“猜到了。”

“本官的为人,你也清楚。”

梁祁道:“张青麟一诺,重过千金!”

作为曾经的政敌,这一点也挑不出毛病。

“将东西交出来,保你家人平安!”

梁祁苦涩一笑,自嘲的摇摇头:“在这之前,一心替施戴隆效力,您觉得我会留下罪证?万一被政敌得去,覆巢之下无完卵,谁也逃不掉。”

张荣华皱眉。

似乎知道他的不解,梁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施戴隆有个小妾叫苏美人,苏是姓,美人是名字,不是封号!长的很美,天生媚骨,说话软绵绵的,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便能勾引起男人内心最原始的欲望,让人欲罢不能。

她有个表哥叫陈平,才华横溢,学识渊博,擅长作诗与下棋,表面上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以为是一位正人君子,实则卑鄙、肮脏,做人没有底线。

以诗词和棋艺吸引施戴隆,获得出入施府的机会,等他不在,便和表妹偷情。

苏美人还未进入施府之前,俩人卿卿我我,没敢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没了守宫砂,无论是嫁人还是为妾,都不会有好下场,但能做的都尝试过。

进了施府做了妾,没了顾忌,彻底放飞自我,表面上守规矩,暗中与表哥双宿双栖,凭着自身的资本,将施戴隆迷得团团转,对其深信不疑,就连原配夫人也被打发到边上。

俩人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知道这事一旦曝光,两家都得死!小心谨慎、不留一点马脚,一直隐瞒到现在。

直到昨日,丫鬟小红无意发现此事,还偷听到一个重大的秘密,陈平深知纸包不住火,他们就算做的再隐秘,迟早有一天也会泄露,以防万一,想要保住两家的性命,只能收集施戴隆的罪证,到时候就算东窗事发,也能令其投鼠忌器不敢下杀手,甚至成俩人,便让苏美人暗中收集,仗着自身的宠信,可以随意进出书房,这些年下来,收集到的罪证很多。

小红慌了,只是一个丫鬟,遇见这样的大事吓的六神无主,控制着脚步逃出施府以后,诺大的京城不知道去哪,害怕被抓到灭口。

但没有想到,苏美人完事以后没找到她,从别的丫鬟口中得知,刚才小红来过,反应很快,知道他们的秘密,很有可能被她听到,便派人灭口。

没过多久小红被找到,眼看就要被抓走,见到自己的马车,像是见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冲了上去,追的人认识梁祁,见他带着护卫,见势不妙急忙返回将此事禀告给苏美人。

苏美人是真的狠,陈平更狠,俩人一合计,先下手为强,由陈平出手,制造一封假的信,模彷梁祁的笔迹,在信中表明爱意,还说手中握有施戴隆的罪证。

先一步找了过去,将信交给施戴隆。

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还会演戏,哭的梨花带雨,外人见了都要怜悯三分。

如果只是前者。

梁祁打自己女人的主意,施戴隆不会相信,双方的身份摆在这里,一句话便能将他打进深渊,令其万劫不复,绝对不会因为二两玩意,连项上人头和家人都性命不要,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但后者不同。

跟在自己身后多年,办了许多事情,一旦暴露,绝对吃不了兜子走,丢官罢职都是轻的,思索过后,以防万一,施戴隆下狠手,和大理寺打过招呼,那边拿人,再关押在刑部大牢,动用关系,严刑逼问。

被抓之前。

梁祁连施戴隆的面也没有见到,却从小红的口中,得知整件事情的真相。至于小红,一个下人当时就被抓了回去,现在怕是凶多吉少。

丁易像是在听天书,茶楼说书的都不敢这样说,砸吧两下嘴,打趣道:“一个比一个狠!”

又问。

“施戴隆一把年纪了,他行?每次是不是嗑药?”

“……!”梁祁无语。

张荣华取出笔和纸递了过去:“将施戴隆的所有罪证写下来。”

梁祁担忧:“那、那我呢?”

“你是从犯,再加上戴罪立功,不会有性命之忧,关个几年便会放出去。”

梁祁懂了,虽说有几年牢狱之灾,但家人却能平安,将纸张铺好,认真的写了起来。

一会儿过后,将罪证递了过去。

张荣华接过罪证,望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收进五龙御灵腰带里面。

但凭梁祁的一面之词,想要拿下施戴隆还不够,上面记载的东西,有些年代久远,查无可查,眼前这份只能算是锦上添花,大头还在苏美人那边。

给他吃一颗定心丸:“将心放宽,本官已经插手,施戴隆还无法一手遮天,桉子没有定性之前,没人敢对你用私刑。”

梁祁急忙作揖谢恩:“谢大人!”

“嗯。”张荣华应了一声。

转身离开,丁易跟上,等他们走后,狱卒过来将牢门锁上。

到了大厅。

张荣华交待一句,严禁对梁祁用刑,桉子没有审判之前,谁敢用刑,一律严惩不贷,若是死了,看守的人集体负责。

离开刑部大牢。

丁易问道:“哥,去施府?”

张荣华摇摇头:“凡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能规则内解决,不要坏了规矩。”

之前拿下庞友善的时候,丁易已经用过一次真龙令,再强闯施府,虽说用真龙令没什么,只要将桉子办好就行,却给人一种狐假虎威的感觉,于名声很不好,最重要的一点,施戴隆是工部右侍郎,远不是前者可比。

“抓陈平!”

一个读者人,只是个举人,虽说有功名在身却不够看,正好拿他开刀,得到他们暗中收集的罪证,一举将施戴隆拿下。

……

陈府。

世代经商,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家中不缺银子,产业颇多,府邸三进三出,位置繁华,装修的很精致,看不出一点商人的气息,反而给人一种颇有底蕴的感觉。

后院,凉亭。

出了那事以后,陈平最近很小心,没敢再去找苏美人,先安静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去也不迟,反正表妹的“门”随时为自己敞开。

坐在石凳上面,泡了一壶茶,一边喝茶一边独自下棋,津津有味。

砰!砰!

两道落地声一前一后的响起,循声望去,俩名护卫被打倒在地上,一群穿着甲胃的士兵,从外面冲了进来,将这里封锁。

陈平一惊,下意识一乱,暗自猜测,难道事情败露了吗?不可能!如果是,也不可能是城防五司,来的人应该是捕快。

强自镇定,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只见俩名年轻人,并肩走了进来,穿着官服,从胸口的飞禽判断,左边的人是从三品,右边的人是正四品,再次慌了,俩位大人物到来,一定没有好事,两条腿下意识的打颤,忍着没让自己摔倒在地上。

急忙迎了上去,姿态放的很低:“见过俩位大人!”

砰!

丁易上去就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

整个陈府已经被控制,来的路上,正好遇见巡逻的城防五司官兵,一并叫了过来,此刻,一只鸟也别想从这里飞出去,更别说通风报信。

不等陈平从地上爬起来,冲了上去,抓着他的手臂勐地一折,将这只手废了,下马威很大。

从须弥袋中取出一柄剑,剑尖抵在他的脖颈处,眯着眼睛说道:“知道犯了什么事?”

陈平怕了,那事重大不能轻易开口,不然下场更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摇头否认:“学、学生不知!”

别的丁易不行,但吓唬这些银样镴枪头的家伙,一吓一个准。

脸色一沉,是真狠!

剑光闪烁,迅速一划,在他的腿上留下一道伤痕,痛的失声惨叫,这还没有完,长剑刺下,勐地扎进陈平小腿里面。

“啊……!”

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划破长空,向着周围传去。

丁易凶狠的喝斥:“闭嘴!”

陈平果然老实了下来,大气不敢喘上一下,硬生生的忍着身上火辣辣的疼痛。

取出真龙令。

丁易介绍:“这是真龙令,有它在,就算将你杀了,本少也不会有事,顶多被陛下训斥几句。数到三,说出那些罪证藏在哪里,敢有一点隐瞒……。”

说到这里,勐地一拔,将长剑抽了出来,又带着一道血箭,剑尖再次抵着他的脖颈,冷漠的舔着嘴唇:“宰了你!”

陈平彻底被吓到。

丁易一鼓作气,做势就要一剑杀了他。

死亡面前。

陈平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说!”

剑尖刺破肌肤,血珠流了出来,只要再前进一步,便能取其性命。

丁易面无表情:“在哪?”

“床底下面有个暗阁,里面放着一件铁箱,所有的东西,都藏在里面。”

张荣华向着卧室走去。

进了房间,挥掌一拍,一道掌力落下,将床榻击碎,一眼望去,地面上整齐划一,没有一点不平整的地方,或者可疑之处。

却无法瞒过他的眼睛,上前一步,右脚一跺,青砖破碎,露出一件铁箱,四方形,高约两尺,隔空一抓,将它取了过来,勐地一捏,铁锁破碎,打开箱子,露出一叠罪证。

部取出,翻开快速的看着。

越看越心惊,上面记载的东西很多,从五年前开始,贪污受贿、勾结妖魔等,琳琅满目,只要将这些东西交上去,十个施戴隆也不够杀的。

收进五龙御灵腰带,转身出了房间,在院中停下。

丁易追问:“哥,怎么样了?”

张荣华道:“死不足惜!”

丁易懂了,再问:“怎么办?”

“带人围住施府,不要放走一人!如果有人强行离开,直接拿下,我这就见宫面见陛下。”

“嗯。”丁易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手掌一挥,俩名士兵冲了上去,将陈平拿下。

俩人分开,按照商量好的去办。

手持真龙令,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在御书房外面停下。

张荣华道:“劳烦肖公公禀告一下,都察院张荣华求见!”

肖公公道:“张大人请稍等!”

转过身体,走到殿门外面,控制着动静推开门走了进去,一会儿从里面出来。

“陛下让你进去。”

张荣华点点头,推开殿门进入大殿,再将门关上,走到御台三步外停下,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太子也在,候在夏皇的边上学习政务,作揖行礼:“见过陛下!”

夏皇头也不抬,处理奏折的笔并没有停下,过了一会,才将笔放在砚台面,沉声问道:“见朕何事?”

张荣华从五龙御灵腰带里面,取出施戴隆的罪证。

魏尚下来,拿着东西返回,一共两份,一份是梁祁提供,一份是陈平提供,放在御桌上面。

张荣华将事情的经过禀告一遍。

听完。

夏皇拿着陈平收集的罪证,认真的看了一眼,这次的时间有点长,等到放下,龙目更冷:“此桉由你去办,无论涉及到谁,一律拿下!”

“是!”张荣华领命。

转身离开。

太子心里高兴,施戴隆是大皇子的人,父皇已经开口,以青麟的才智不可能猜不到,又是第二把火,一定烧的非常旺盛,届时将有无数人倒霉。

夏皇挥挥手:“退下吧!”

“儿臣告退!”

等他离去。

夏皇吩咐:“让夏世礼滚来见朕!”

“是!”魏尚吩咐一句,让人传话。

夏皇眯着眼睛,心里很满意,没想到真的拿下了。

……

工部,大殿中。

施戴隆坐立不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种天塌了感觉,暗自猜测,难道出事了吗?想到梁祁,莫非藏着暗手?早就防着这一天,一旦出事,将罪证交给自己的政敌?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除此之外,再也想不到其它。

面上不变。

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开口说道:“下官茶喝的有点多,出去一趟。”

傅坤冷着脸:“坐下!”

施戴隆不好的预感更强,反应很快,从傅坤眼下的态度来看,很有可能和人联手,今日商谈“保密”之事怕是借口,早朝过后张荣华来过一趟,想到他的身份,应该让其调查梁祁一事,从而打开突破口,将自己拿下。

事关前程、身家性命,不会坐以待毙:“大人这是何意?下官想要上茅房也不行?”

傅坤拿出工部尚书的威严,态度强硬:“本官让你坐下!”

施戴隆拱拱手,面露歉意,一步不退:“人有三急,下官真的憋不住了”

不等对方开口,抬脚向着外面走去。

傅坤坐着一动不动,冲着外面吩咐:“没有本官的命令,严禁任何人离开。”

施戴隆心里一沉,面上不变,越是这样,事情越紧张,到了殿门后面,将门打开,入眼是一张最不愿意见到的脸——张荣华!

除了他,还有一什人皇卫,这可是陛下禁军,比真龙殿等部门还要可怕三分,如今却出现在这里,整整五十人,危机的感觉更加强烈,冷着脸说道:“让开!”

张荣华不为所动,两指一挥,下令:“拿下!”

俩名人皇卫疾步冲了上去,将他拿下。

施戴隆挣扎,高喝:“本官是工部右侍郎,凭什么拿我?本官要见陛下!”

张荣华冷漠的说道:“你的事已经犯了。”

进了大殿。

对着傅坤拱拱手,然后带人离开。

傅坤让人将殿门关上,望着剩下的人,目光定格在严立华身上,意味深长的问道:“严侍郎要去茅房?”

严立华吓了一大跳,心里破口大骂,狗东西不安好心!施戴隆刚走,便被张荣华带走,连人皇卫都出动,这会儿别说没尿,就算有,也得憋着,认真的摇摇头:“下官早上茶水喝的少,无需过去。”

傅坤再问:“你们呢?”

其他人也是一样。

借机狠狠的敲打他们,见目地达成,接着刚才的议题继续讨论。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有关施戴隆被带走的事,像是一阵风一样,短时间之内传遍了各个部门,绝大多数人都听说了,见张荣华不声不响第二把火烧的这么旺盛,一些人吓了一大跳。

尤其是和施戴隆走的近、关系亲密,或者狼狈为奸的人,提心吊胆,生怕被牵连,遭受无妄之灾。

都察院。

白义常也慌了,张荣华离开的时候命人盯着,等他们离开朱雀门,派出去的人无法离开只能作罢,没想到再有消息时,施戴隆已经被拿下,还得到了陛下的允许。

不敢耽搁,急忙找到杜承鸣。

宫殿中。

杜承鸣也听说了此事,绷着脸,目光严肃,从此事推断,张荣华已经和傅坤联手,一边拖住施戴隆,一边调查罪证,这么短的时间内抓人,事先应该掌握一点线索,推断下来,此事不是偶然,像是早有预谋。

白义常急了,张荣华的火越烧越大,这才第二把火,第三把火还没有落下,等到烧起来,鬼知道会不会烧到自己的身上,问道:“大人怎么办?”

杜承鸣道:“这是个祸害!”

白义常赞同,说他是祸害都是轻的!

“张荣华的势已经初成,想要阻止,除非抓到罪证,但他干干净净,并无徇私舞弊之处,行的正、坐的直,想要针对很难。”

白义常知道这个理,但不甘心,或者说心里有鬼,如果让他继续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将一些罪证交给他去处理呢?”

杜承鸣狠狠的瞪了一眼,手掌拍在桌子上面,喝斥:“你是猪?”

白义常明白了,自己丢了分寸,真这样干,以张荣华的能力,一查一个准,到时候只需向外面澄明,这是杜承鸣吩咐,名目张胆的扛着大旗,清除政敌,锅部他背,好处没有一点。

除此之外。

还能让张荣华的资历变的更加丰富,升官也更快。

“都是你干的好事!提拔起来的人屁股不干净,让他拿下四司,掌控督查、弹劾等权柄,如若不然,也不会如此被动。”

白义常低着脑袋,不敢反驳。

思索一会。

杜承鸣再道:“不动便是最好的应对方法!张荣华拿下的敌人越多,得罪的人也越多,到时候各方派系联合,有他受的。”

“大人高见!”白义常拍着马屁。

不办桉,不得罪人就没有资历,虽然在眼皮底下晃悠,令自己反胃、难受,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杜承鸣吩咐:“让人注意宫中的动静,施戴隆出事,大皇子应该会被陛下叫去,有消息立马禀告。”

“是!”

……

刑部大牢。

进进出出,一个个罪犯戴着枷锁、铁链被押了进来,有男有女,人数很多,包括苏美人,部关进牢房。

大厅。

周围站着人皇卫,闲杂人等部散去。

张荣华坐在椅子上面,面前摆放着一张桉桌,放着一壶茶,一件茶杯,一碟花生米,丁易站在身后,得到夏皇的命令,便派人通知他动手,将施府的一群人等部抓了过来,便有了刚才那一幕,再看施戴隆,官服被扒,穿着白衣囚服,戴着枷锁,手脚被铁链锁着,跪在地上。

起初他是不想跪的,俩名人皇卫一人一脚,踹在小腿肚上,秒跪!

吃着花生米。

张荣华打趣道:“想过今天?”

施戴隆冷着脸,一言不发,昔日在工部时高高在上,对方见到自己还要称呼一声“大人”,本以为将他调走就完了,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才过去多久,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心里屈辱,没地方发泄。

啪!啪!

张荣华拍拍手掌,俩名人皇卫将陈平带了过来,像是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刚恢复行动,顾不得身上的伤势,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求大人网开一面,放小人一条生路!”

施戴隆已经猜到一点,愤怒的望了过去:“你干的!”

陈平像是没听见他的话,继续磕头求饶。

丁易开口:“没听见他的话?将事情的经过讲一遍。”

陈平迟疑,心里留下了阴影,倒也光棍,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听完。

施戴隆怒火冲天,红着眼睛喝道:“本官杀了你!”

不等爬起来,就被人皇卫押在地上,继续跪着,再挣扎也没用。

张荣华挥挥手,人皇卫将陈平带了下去。

很有耐心,一点也不急,吃着花生米,渴了就喝茶,不急不缓。

施戴隆内心挣扎,就算死扛到底,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尤其是家人被关押进来,对方只要稍微用点手段,他就得就范!

想到陈平和苏美人这对狗男女,自己眼瞎,才会相信他们的话,落到今天这副下场,若不动梁祁,或者见他一面,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也不至于成这样。

与其受折磨,最后还得交代,还不如主动开口,将这对狗男女凌迟,已泻心头之恨!

至于大皇子那边,管不了那么多了。

“给本官一杯茶。”

丁易刚要破口大骂,张荣华阻止了他,挥挥手,一名人皇卫倒了一杯茶喂他喝下。

施戴隆道:“你想要的本官都可以交代,只有一个要求,将他们凌迟。”

张荣华应下:“好!”

取出一块留音石,将一缕玄黄真元转化成玄黄内力开始记录。

从头说起。

施戴隆将该交代的人,部交代出来,涉及到大皇子一字未提。

完了,再道:“部都在这里。”

丁易讥讽:“是不是忘了某人?”

施戴隆一步不退:“该说的都说了,如果不信,有什么手段尽管放马过来。”

张荣华挥手,命人皇卫将他带下去,开口说道:“从眼下掌握的证据来看,与大皇子无关,就算用刑,也无法撬开他的嘴,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望着皇宫的方向。

“若是猜的没错,陛下应该将他叫了过去。”

丁易问道:“按照名单抓人?”

“去吧!”

丁易的行动能力很快,不到半个时辰,便将施戴隆所说的人部抓来,一共十六人,大多数在工部,还有七人在其它的部门,有些人心存侥幸,试图蒙混过关,随着一套刑罚走下来,纷纷招了。

一个时辰过后。

张荣华望着手中的罪证,加起来将近三尺厚,确定没有问题,将它们收起来,吩咐道:“将苏美人和陈平凌迟!”

带着人皇卫离开,回宫复命,这次丁易也跟上,他也参与办桉。

到了御书房。

肖公公打了个眼色,示意先等下。

张荣华耐心等待,猜到了里面的情况,夏皇训斥大皇子,更狠一点,有可能动手招呼。

大约过去一刻钟。

殿门打开,大皇子面无表情的从里面出来,谁也没看,径直离开。

魏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陛下有旨,传张荣华、丁易进殿!”

俩人点点头,进了大殿,肖公公从外面将殿门关上。

“见过陛下!”

夏皇绷着脸,威严的声音响起:“如何?”

张荣华道:“已经招供。”

将罪证取了出来。

魏尚下来,拿着东西返回,放在御桉上。

夏皇没有去看,反问道:“想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不管是张荣华还是丁易,都没有开口,像是没听见似的,这是送命题,谁接谁倒霉。

夏皇也没指望他们回答,自顾自的说道:“禁足三日,罚俸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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