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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游骑虽是人数上要多上一些,可也不过支撑了片刻,便被张飞带着的陷阵营紧紧咬住,落败只是早晚而已。
对面的鲜卑百人长见状,用力攥紧了手中的长矛,给周围的护卫打了个眼色,悄悄打马后退了几步。
此时张飞已然带着陷阵营将自身前的鲜卑游骑之中杀了个对穿。
鲜卑百人长再不迟疑,带着身边护卫打马便要逃去。
不想对面的刘备早已盯住他的举动,此时见他拨转马头想要逃去,立刻在马上捻弓搭箭,不曾迟疑,直接一箭朝着此人射去。
此人正是心慌意乱之时,哪里想到刘备会突然出手,一时之间躲闪不及,应声落马。
刘备带着身侧骑军突马上前,顺势下马斩落此人头颅,接着翻上马背,厉声高呼道:“敌酋已死,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鲜卑骑军一时大乱,朝着四面奔逃而去。
若是让这些败军逃到附近的村落之中也会酿成祸患,故而张飞带着陷阵营追杀而去。
刘备则是策马来到赵大身前,翻身下马,将手中头颅扔到一侧,随意在甲胃下摆上擦了擦手。
他朗声笑道:”涿郡刘备,不知诸君何往。”
赵大不知该不该如实做答,看向身后的赵母。
赵母抬手抚了抚鬓角,上前一步,澹澹笑道:“我为辽西太守赵包之母,如今正要去往他任上。”
刘备闻言一愣,只是很快就回过神来,笑道:“如今大军新败,边地多有鲜卑肆虐,老夫人不如且入高柳城中暂住数日,到时我自遣人护送老夫人一程。”
赵母打量了他一眼,见眼前的年轻人虽然面上带着些血迹,可目光中满是真诚,她笑道:“那便要有劳刘君了。”
…………
“兄长可是有何事苦恼?”城中的酒舍里,张飞看着眼前独自喝着闷酒出神的刘备。
自打当日在城外救下了赵母等人,刘备回来之后就是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即便是当日筹谋应对鲜卑之事,他也不曾见过自家兄长如此神情。
只是兄长历来都有计较,故而他虽然心怀疑惑,却是始终不曾开口询问,直到今日终于再也忍不住。
刚刚将一杯酒水吞下肚的刘备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张飞,问道:“益德,我如今有一事,正在思虑当做不当做。心中一直拿不定主意,你可有法子帮我决断?”
“这有何难。”张飞取出身上随身带着的一副象棋,从中取出一子,“兄长莫非忘了当日在涿县之时教过我和二哥的法子?猜面便是了。”
他将手中的棋子高高抛起,接着伸手接在手掌之中,用另外一手覆住。
“兄长可以猜了。”
刘备盯着他的手掌沉默片刻,却是忽然笑道:“不必猜了,我心中已有答桉。”
他站起身来,“时隔多日,咱们也该去拜见赵老夫人了。”
…………
高柳城中,赵母等人暂居的小院里,赵母正在侍弄后院之中的花草。
世上女子,不论多大年岁,似是都爱侍弄这些花花草草。
刘备站在一旁,也不言语。
“说来还要多谢当日刘司马相救之恩,这几日不见,老妇还不曾亲言感激之意。”赵母转过身来笑道。
“老夫人多礼了,扫除贼人本就是备当作之事,算不得什么大事,无须言谢。”刘备推辞一声。
“于刘君是随手可做的小事,于我赵家而言,却是事关一家生死的大事,自然是要道谢的。”
赵母虽满是感激之词,可言语之间却又带着些疏远之意。
赵包为官历来是以清介着称,多历各地为官,绝少参与官场之事。如今他们已然来了高柳有些日子,眼前这个刘司马的来历她多少也有了些耳闻。
一个年纪轻轻,孤身自涿县前往雒阳,还能闯出不小的名望的年轻人,绝不会是个简单人物。
雒阳城中波诡云涌,她自然不想让赵包牵涉其中。
救命之恩他们自然是要承情的,只是她也怕刘备借此恩情胁迫赵包。
刘备直言道:“老夫人莫非是怕备挟恩图报不成?”
赵母打量了他一眼,不想刘备竟是问的如此直白,倒是让她有些诧异。
老妇人倒也干脆,澹澹道:“我赵家历来清正,刘君的恩情赵家记下了,日后自然会有所偿还,只是若是涉及包儿之事,还请刘君莫要多言。他这些年都是在外为官,雒阳城中之事,他历来是不知的。”
“历来清正?”刘备笑道,“备在雒阳就曾听闻赵太守还有一从兄身在雒阳,而且如今位高权重。”
“莫非此人便不是赵家人不成?难道赵家真的能与此人撇清干系?如今朝政混乱,赵太守号称清介,能独立于这浑浊之世而独清,此中难道不曾有那人庇护不成?”
刘备口中那个赵包的从兄,便是如今极得灵帝信任的中常侍赵忠。
赵忠此人桓帝时任小黄门,后因参加诛杀梁冀功封都乡侯,权倾一时。灵帝甚为重用,即便是三公也要惧之。
听到刘备提起赵忠,赵母的面色终于一变,只是片刻之后便恢复如常,“一家数子,各有不同。旁人如何,我自管不得,故而刘君所言老妇自也不好辩驳。”
刘备点了点头,四面下注本就是世家手段。
赵包天下名士,若是有朝一日赵忠倒台,倒也不会牵连到赵包,说不得还能对赵忠一脉庇护一二,说来倒都是人之常情。
赵母这番言语并未彻底出言斩断两者之间的关系,倒是也印证了一些刘备心中的猜测。
刘备笑道:“当日备见老夫人为鲜卑游骑所围,临阵而欲自绝。以为老夫人是一身洁净,眼中容不得沙砾污垢之人,不想原来也会自护其短。世无完人,古人诚不欺我。”
赵母笑了笑,“若是老妇当日真为鲜卑掳掠而去,他日被鲜卑捆绑于两阵之间威胁我子。”
“我当出言促要他速攻之,以家国之事为重,莫要以我等为念。若是如此,在旁人看来自然是老妇心怀国家之利,舍己而成公家之事。只是刘君也是以为如此吗?”
刘备沉默不言。
“世上父母多爱其子女。只是所爱有不同。有父母偏宠溺爱,养子无成。自也有父母铁石心肠,望子成龙。”
“父母之为子女计,则为之计深远。若事不可为,当以我命换他名,可也。”
刘备长揖到地,良久之后方才起身,笑道:“多谢老夫人解我之惑,明日备当派人送老夫人赶赴辽西,愿老夫人一家团圆,长长久久。”
赵母不知他为何如此,起身回谢道:“谢刘君之言。”
…………
宅院之外的大道上,刘备与张飞牵马而行。
此时他面上的沉郁之色一扫而光,似是觉的天上的日头都暖了些。
一念通达,山高海阔。
他之前之所以困惑,便是忽然记起正是在此时,赵包一家在赶赴辽西的路上会被鲜卑所劫掠。
赵母等人被鲜卑置于阵上康慨而死,赵包其后也是呕血而亡。
如今他虽然救下了赵母一行,可谁知他们路过柳城之时还会不会再次为鲜卑所劫?
他之迟疑之处,便是他是否要改变历史的原有轨迹,救下赵包一家。
要知他之前虽也是多次改变历史,可都是在细微之处,未必会影响日后的大势。换而言之,所谋之事大多都能让他自中得利,且不会对对历史造成太大偏差。
即便是这次北来之事也是如此。
赵包不是个史上无名的小人物,如今若是随意更改历史,说不得在某事之后历史就会偏离正常的节点。
那他所掌握的日后大势无用处了不说,甚至还可能会出现误判。
加上赵包又可能与赵忠素来有往来,未必有历书上那般清直,而宦官日后定然是他的对手之一,他也无法确定救下赵包是对是错。
故而之前才会陷入救与不救的两难之间。
只是方才与赵母的对话倒是解开了他的心思。
无论赵包日后会如何行事,单凭他为母呕血而死之事,便值得他救上一救。
而且转念一想,如今他所做下的逆历史而行之事也不差这一件,做也就做了。
不过方才这番问答倒也是勾起了他另外的心思。
他转头看向身侧的张飞,笑道:“益德,我离开涿县日久,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张飞见兄长恢复了精神,也是笑道:“兄长外出数年,若是回到家乡只怕定然要吃上一惊。”
刘备笑了笑,“游子远出,当有归家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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