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麝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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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暂时回不去，就当进山过过手瘾了。话说开过几次枪后，王满银现在真有几分喜欢上硝烟弥漫的感觉。

另外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再收一些植物种子放进空间里。尤其树种，自然多多益善。

关于打到老虎……虽然董刚说的言之凿凿，王满银却并不抱什么希望。经过数次消灭害兽运动，原南县周围森林中就算真有老虎也已经很稀少了，哪能这么容易遇到。

倒是金钱豹一直存活到后世，始终没有灭绝过。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够碰上。

还有野兔野鸡啥的，他完没兴趣，自己空间里就有很多。

“你等着，我去借两把枪！”见王满银有兴趣，董刚又掉头朝厂子方向走去。

在后世，所谓的工厂保卫科成员就是保安和门卫，平时主要负责巡逻和来往人员登记。了不起的，手里能有个电棍。

这年头完不同，工厂保卫科非常厉害的，成员一般都配有枪械。有些比较重要的工厂甚至配备各种重武器。

另外一个特点就是，武器管理很松懈。

如果有关系的话，可以轻松借出。

董刚原本就在厂里混的风生水起，再加上姑父的关系，所以没费什么口舌就拿来两杆枪。

接着，他又在路边拦住一辆前往原南县拉煤的汽车。

董刚和司机认识，给对方塞了包烟后，两人便坐进驾驶室里，自行车则扔到后车厢里。

黄原城外地形和石圪节公社没太大区别，到处是沟沟茆峁。临近公路的向阳崖面上，一孔孔窑洞七零八落分布着。

崖畔川道间，不少受苦人正辛勤劳作。

路边偶尔浮现过一群群脏兮兮的羊群，苍凉高亢的信天游也随风飘来：

太阳出来一点点红呀，

出门的人儿谁心疼。

月芽出来一点点明呀，

出门的人儿谁照应……

原南是黄原最好的县。

那里不光产煤，还有大片的森林，粮食和钱都不缺。连通往黄原城的道路也修成柏油路。

汽车在平坦道路上行驶速度飞快，半个多小时就开出四五十里地。

沿途土灰色的山峁上植被逐渐多起来，不时可以看到高低起伏的灌木。再朝前走，更多树木映入眼帘，不少石头山塬上红叶如火，各色野花分外夺人眼目……

又行出几十里的样子，司机师傅才在路边停车。

随即，两人骑着自行车和朝此行的目的地甘水沟村驶去。

那里也是董刚姑父杨友的老家。

董刚去年为了躲避麻烦，曾在甘水沟村住过一段时间，对村里情况比较熟悉。

甘水沟村生活条件比罐子村要好很多，人家一年粮食能够分足三百六十斤，年终决算一个工分能值八毛多。

另外背靠大山，社员家一年四季不缺柴禾。甚至村里还组建有狩猎队，依靠打猎挣工分。

刚来到甘水沟村外围，王满银就惊到了。

这里的窑洞和自己想象的完不同，并非像罐子村那种直接挖的土窑，大部分是平地砌起的砖窑石窑，还有部分属于接口窑。

窑面看起来齐齐整整，给人一种明亮美观的感觉。

不少窑洞前晾晒着玉米皮辫子，应该也是给编织厂供货的。

想想也对，董刚的姑父杨友既然在编织厂担任负责人，肯定不会忘记给村里找活做。

当然真正让王满银惊到的是，绝大部分窑洞墙面上都写着一行行文字。

他最初以为是标语，等走到后才看清楚是一首首诗。

“怎么样，满银，被震到了。我刚来的时候，也吓一跳。甘水沟村的驻队干事很有想法，去年在村里搞过赛诗会，还上过报纸。光去年一年，整个村子就写了一千多首诗，平均每个人三首诗，厉害吧？”

“确实挺厉害，”王满银点点头，仔细阅读窑面上用石灰和油漆写成的诗。

今年粮食堆成山，我站山头入云端。

撕块云彩擦擦汗，凑近太阳点袋烟。

嗯，通俗易懂。

短短几句，王满银从中体会出农民对丰收的喜悦之情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颇具浪漫主义色彩。

下一首同样很通俗：“XX歌声飞满天，歌成海洋诗成山。太白斗酒诗百篇，农民只需半杆烟。”

还有一首描写《大水塘》：“村口有口大水塘，它为村人照相。一年三百六十张，张张都有老队长。”

在村里，两人见到一个生产队长。

对方和董刚很熟，听他说明来意，立刻开口道：“你们来的正好，这几天山里跑出来一群野猪，晚上连吃带拱，把村后沟里那片红薯地拱的不像样子。狩猎队上午刚进山找……你们要想去的话，我派个人带着……”

“三叔，那可太好了！”董刚连连点头。

打不到老虎，打两头野猪也可以。

当然，他心里很明白，人家之所以这么热情，自然是看在姑父的面子上。

“那行，你们等着，我拿红纸去。”说着，对方便急冲冲回家。

“董哥，拿红纸干啥？”目送对方离开，王满银不解的询问道。

董刚笑着开口解释：“甘水沟村附近的地形和咱们原西县不同，很多山上草木茂密，双方一旦距离太远就看不清楚。为了防止误伤，咱们要带上红纸进山。狩猎队队长和我姑父是叔伯弟兄，有他在，咱们肯定能有打野猪的机会……”

原来如此！

王满银再次点头，很为劳动人民的智慧而赞叹。

生产队长返回时，还领来一个名叫杨大林的村民。

对方在前面带路，王满银两人拿着枪紧随其后。

进山中没多久，杨大林就拿出一个口哨猛吹起来，以此和村里狩猎队建立联系。

山谷溪水边，一个兴奋的声音响起：“杨叔，你快过来看，这些好像是香子留下的蹄印。”

闻言，人群中一名壮汉迅速靠前，跟着点头：

“没错，咱们今天运气不错，遇到香子发情了。往常这些家伙都是独来独往的，只有发情时才会聚集在一起……看着蹄子印，最少有七八只。”

“趁着天黑前，咱们看能不能追上去，如果打死几只，弄上二两当门子，卖几百块钱，就算没打到野猪，这一趟进山也没白来。”

他叫杨贵，是狩猎队队长。

“杨叔，啥是香子和当门子，这么贵？”王满银惊讶出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