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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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云皎笑得和蔼，冲春霞点点头又道，“先生要考考你们，你们现在有认得的字吗？”

小吴忧先开了口，“我认识我和哥哥的名字，还有娘名字里的春。”

吴愁也跟着说，“她认识的我也认识，我还认识大，小，花……”

他识得的字多一些，但也都是一些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字。

箫云皎摸摸他们的头，“你们真厉害，这么小就已经认识这么多字了，谁教你们的呀？”

吴忧甜甜的笑了笑，“爹爹教的。”

沈煜舟恭维了一句，“吴大哥教子有方。”

吴大在春霞面前也不摆冷脸了，回了句，“乡下出身，也认不了几个字，都是出门在外听的看的，两个孩子还要指望先生。”

箫云皎看了一眼沈煜舟，对方冲她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她便拉着两个孩子起身道：“那吴嫂子，我这就带两个孩子去学了，还请嫂子给我们寻个地方。”

春霞带着他们去了东边的空屋子。

这里没有床榻，只有窗边的一张方桌，一个木头柜子，墙角边上还堆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妹子笑话了，村里头没有书房啥的，这屋子没人住，就堆了些杂物。”春霞把桌子收拾了一番，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套文房四宝。

箫云皎看了看，那套文房四宝说不上好，但还不算特别差，是如今蒙学里常用的东西。看得出来，这两口子虽然没读过书，但对孩子的将来有些考量。

她在桌边坐下，“嫂子见外了。对了，我看村里头的孩子不少，就没想着找个先生吗？”

春霞叹了口气，“咱们村就没有认识字的啊。”

箫云皎把这话记在心里，不在多问，拿起墨块开始教两个孩子研墨。

“我们在纸上写字要用墨汁，看着啊，先加几滴清水，然后用墨条顺着一个方向研磨，不能太快，不能着急……”她边说边做，动作如行云流水，就算穿着粗布麻衣也不能掩盖与生俱来的气度。

春霞看的直愣神，就连两个小的都静静地瞪大了眼睛。

“墨汁成这样子就差不多了，这时候就把墨条拿起来放在一边，我们这就可以开始写字了。”

箫云皎拿起笔，掂量了一下份量对春霞道，“这支笔重了一些，大人用可以，两个孩子可能有些费力。我先写一些出来教他们认，有机会可以给孩子准备两只轻便些的笔。”

春霞点头应下。

用清水浸了浸笔尖，又沾饱了刚研磨好的墨汁，箫云皎提腕轻玄于纸上，一笔一划的默起了《三字经》。

写了几段，她放下笔，把纸上墨痕吹干拿起来，一字一句念给两个孩子听。

她的声音放的很是轻柔，《三字经》也朗朗上口，吴愁吴忧听了两遍就开始跟着一起念起来。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三个人的声音和谐的交织在一起，让整个房间充满了读书的氛围。在这种情况下，另外一个小小的，近乎自语般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很轻微，但箫云皎听到了。

她有些惊讶的看向春霞，对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就准备出去。

“吴嫂子。”

箫云皎叫住了她。

“你也留下来一起吧，我怕自己照顾不来两个孩子。”

她找了个借口。

春霞咧着嘴笑了，“哎！”

很快，四个人的读书声又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响起。

屋外沈煜舟坐在院子里，看着吴大拿了快木头在雕刻些什么东西。

“吴大哥这是准备给孩子们做木马？”他看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吴大抬眼看了他一眼，“你还真是不怕死。”

沈煜舟笑了笑，“吴大哥说笑了，若要在下的性命，您也不会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了。”

他也拿了块木头开始削起来，“你是个好父亲。”

吴大停了手头的活，默不作声起身回屋了一趟，再回来手里就多了几张纸和一块木炭。

“写吧。”

沈煜舟接过来，拿着长条形状的木炭看了好一会才道：“我不会用。”

吴大冷冷的看着他，“还真是个少爷羔子。”

一把夺过沈煜舟手里的木炭，吴大撇下一句，“等会儿去那屋里写。”随后走出院子，也不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