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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你们十个脑袋就落地了。”
大叔热情地邀请约翰来到他们生起的篝火旁,火上用木叉子架着不知哪一家的绵羊——不出意外就是这伙人偷来的,但约翰管不了那么多,他饿坏了,在征得大叔的同意后便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羊肉。
不一会儿羊肉被消灭干净,白净的羊骨在火焰的炙烤下噼啪作响渗出金黄的骨油,听着约翰满意的赞美,大叔露出会心的微笑。
约翰从愉快的谈话中得知,大叔名叫乔舒亚·芬格,是南卡罗莱纳州立监狱的放逐者,发配往路易斯安那州落后地区搞大开发,随行的有十余人。但约翰认为乔舒亚的口音并非南方人,听起来像改良的南方话,甚至有点北方政客的味道。约翰怀疑乔舒亚大叔对他有所保留,便来到随从中一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人旁边,那人抵不住约翰手里银皮扣的诱惑,一五一十的把实情全吐露出来。
原来,乔舒亚是英国阿尔卡特拉斯岛的囚徒,被流放到墨西哥不毛之地接受鹰刑(十九世纪末欧洲处决“巫师”的方式,将犯人折磨至低迷后投放到墨西哥沙漠中,由老鹰,秃鹫和隼分食)。其押运船在行经瓜玛岛时卷入当地土著纷争并被古巴军舰误伤沉没,他携幸存囚犯十多余名抢下一艘驳船,经加勒比海到达墨西哥湾,一路北上来到相对安全的路易斯安那州。
这样的形象与约翰心中和蔼慈祥的大叔有些不符,约翰重新回到大叔身边,与大叔聊起了天。
“约翰。”大叔满是感叹地说道:“你知道我们南卡罗莱纳州有多消极吗?穷人缺少吃穿,农民因为赋税不得按时交粮。还有那些政府官员,天天为了那些虚无的铁路债券和石油债券奔波。”大叔很委屈地指了指自己“他们兹事杀人事后栽赃,我就是这样被他们搞进去的。哦,对了,经济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他妈的,吸引来了一大堆富商,结果那些富人的钱一大半都投入到赌桌里去了,哈哈哈,你现在知道经济是怎么起来的吧?不得不说,那些老板们真有一套。”
大叔暂停了他的演讲,抬头看了看约翰,只见他满脸的为难,约翰在想这个刻意隐藏身份的外乡人哪里编得出这一箩筐话。
“哎呀,我知道,我的家乡实在是太烂了,换做谁都不愿听的。那就谈谈战争吧……战争……都过去几十年了是吧,我还是忘不掉,不过,我敢说,你的父辈一定参加过战争,毕竟都打到西海岸去了,有谁不受影响呢?南北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场战争也没分出个什么输赢。”
“北方胜利了,解放了南域的奴隶。”约翰摇摇头。
“噢,好吧,北方果然是正义的,不负我一直以来都支持北方。那些奴隶是该解放,我早就等不及了,还有一些坐船来的外国人,不论是罪犯还是商人,这个自由的国度都应该坦诚相待。”
约翰觉得这会儿大叔算是说上正轨了。
“是的,我想知道大英帝国怎么样,州治有南卡罗莱纳州那么差吗?特别是阿尔卡特拉斯岛。”约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他觉得这样会激怒大叔,但他非得把真话讲出来不可。
也许是因为约翰的有意纠缠,大叔青黄的脸突然变红,眉骨间透露着一股杀意,他站起来,一把将坐在木墩子上的约翰推倒在地,他的那些随从立马就围了过来。
“孩子们,如果这只迷途的羔羊动一点逃跑的念头,你们就扒了他一层皮。”大叔用威士忌酒瓶子指着约翰说。
“耶!”那些英国乡巴佬围上来,尽管约翰高出他们半个脑袋,他们依然想对他动粗,就连那个老实人也在不远处把玩着银皮扣幸灾乐祸地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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