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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未曾设想的可能</p>
大街上仪仗如林，侍卫如云，簇拥着两位殿下的马车，驶向不远处的钦差行辕。</p>
南昌城老百姓可算开了眼，他们啥时候见过这么多王爷？</p>
“这是来了几个啊？”市民们不由议论纷纷。</p>
“看最大的那种旗了么，上面写着‘燕’字，就燕王殿下。”</p>
“那写着‘楚’字的，就是楚王？”</p>
“没错。”</p>
“哎，还有个‘海’字呢。”</p>
“那就是海王。”众人便恍然道，原来来了三位亲王殿下……</p>
就是不知道这位海王殿下是老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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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见老六看完信，老四眼巴巴问道：“怎么样，能不能答应？”</p>
“唉，大哥都开口了。”老六叹口气道：“我也只能照办。”</p>
“是是，大哥肯定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我们当弟弟的，怎么也得替他分忧啊。”老四暗暗松口气，他可是跟老头子立下军令状，一定要说服老六，接受这个艰巨任务的。</p>
没想到，老六这么痛快就答应了。</p>
这又让燕王觉得很对不住老六，转而替他出谋划策道：“你别答应的这么痛快啊，怎么也得趁机提提条件吧。”</p>
“有道理，嗯嗯，我想想。”老六点点头，心说要不请老贼把老七，封去日本霍霍吧。</p>
开玩笑的，还是把市舶司的优惠期，再延长五年吧……</p>
“放心，到时候哥哥一定帮你。”解决了大难题的燕王殿下十分放松，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道：“对了，你还不知道吧，胡相病了。”</p>
“什么病？”老六好奇问道。</p>
“还能是什么病，心病呗。”老四笑道：“就在父皇接到伱的八百里加急那天，他就忽然病了，一开始说是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后来又转成了伤寒，我离京那会儿还卧床不起呢。”</p>
“哦，他这是怕了。”朱桢了然道：“沈立本和熊启泰都供认不讳，那本《不管账册》正是在他的授意下编纂的。为正一道隐田隐户，也是他的意思。”</p>
“是吗？”老四闻言虎目一瞪道：“那他真该死啊！”</p>
“那是，这家伙的罪行，真是罄竹难书。”老六也愤愤道：</p>
“江南大户走私的总后台也是他。还有我上次抓的那个，叫陈尚海的海盗头子，也招认说指使他们袭击我们的是吴良。吴家兄弟跟胡惟庸都是穿一条裤子的。我把这些禀告老……父皇，却都没了下文。所以这回，估计还是不会动他。”</p>
“为何？”老四不解问道。</p>
“时候不到呗。”老六便笃定道：“父皇这回所图匪浅啊。”</p>
“那到底要到啥时候？”老四追问道：“父皇留着他，到底图个啥，图他不洗澡吗？”</p>
“等他的罪行足够大，时候就到了。”老六轻声答道：“至于父皇为什么留着他，是因为他特别能折腾，没有他不敢干的事儿。积攒罪行比较容易吧。”</p>
“这是什么道理？”老四为生孩子耽误了一年，确实有些跟不上趟。他虚心求教道：“再放任他瞎搞下去，中书省都要烂透了吧？”</p>
“也许父皇就希望它烂透呢。”朱桢幽幽道。</p>
“此话怎讲？”朱棣瞳孔一缩，低声问道：“难道父皇要对付的的不是胡惟庸，而是整个中书省？”</p>
“我觉得是这样。”朱桢淡淡道：“开国以来，算是换了三任丞相，李善长、杨宪、胡惟庸，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哪个上去了，都会跟老头子对着干，想要让他‘圣天子垂拱而治，国事尽数托付中书’。”</p>
“四哥说，你要是父皇，会不会觉得，当初设立中书就的是错的呢？”</p>
“还真是这样。”朱棣点点头，恍然道：“我说父皇怎么从空印案开始就先废了行中书省，又设通政司，还让大哥接见重臣听政。虽然没有直接动中书省，但刀刀都砍在中书省的根基上。原来是早对中书省不满了。”</p>
“嗯。”朱桢微微颔首，教导四哥的感觉，真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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