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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7章 再审金文征</p>
晚饭后,朱桢回到绳愆厅,接替已经累歇菜的罗贯中,继续挑灯夜审。</p>
“还来……”陈潜夫和金文征人都麻了。这一天,他们不吃不喝光挨打,翻来覆去一遍遍回答那几个问题,弄得他们想死的心都有了。</p>
“这才哪到哪?”朱桢倒是吃饱喝足、精神抖擞,笑道:</p>
“疲劳战术听说过么,要审足二十四个时辰,不许睡觉,不许吃喝,彻底摧毁你们的意志,让你们把年轻时候偷家里钱去逛窑子的经历都供出来。”</p>
“能招的我都招了,不能招的你累死我也没用!”接受他审讯的金文征嘶声愤慨道:“另外我在老家逛窑子,都不给钱的!”</p>
“不招不要紧,那就再来十二个时辰,反正我们可以换班审讯。伱不招,咱们就熬下去呗。”朱桢一脸期待的笑道:“现在最长的记录是三十四个时辰,真希望你们能把这个记录破掉。”</p>
“你,你不是人……”金文征都快气哭了……</p>
罗老师深有同感,在折磨人这方面,这老六确实不是人,跟他三哥并称变态三王。</p>
跟偏向进行肉体折磨的晋王不同,老六更喜欢进行精神摧残。看着人从一开始嘴硬、愤怒,到渐渐的痛苦、煎熬,最后一点点崩溃,彻底放弃顽抗,他就开心的像个一百八十斤的孩子。</p>
朱桢笑眯眯的等他说完,然后云淡风轻的笑道:“那你那天还去他府上干啥,纯下棋?”</p>
“因为吏部尚书是我的学生?余部堂只是年轻时跟我学过几天《公羊传》,这算什么学生?恁们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认……再说就算我厚着脸皮求上门,人家也不会理我啊。”</p>
“核心成员有什么好处?”老六又问道。</p>
潜夫公平静的面容微微凝滞,旋即恢复自然道:“对,下棋。老夫和余部堂都酷爱下棋,但我这么大年纪了,还是知道分寸的,从不在下棋时,跟他说公事。人家听着心烦,心里还不知怎么膈应咱。”</p>
“严格说也算是。”金文征目光涣散的答道:“他一直想当祭酒,或者外放去礼部翰林院,但苦于没有门路,所以在这里一待十几年。不然也不会把潜夫公当成大腿,对他言听计从了。”</p>
他便摆摆手,让王班头把金文征带到东间去继续问东问西,再让人将那陈潜夫带过来。</p>
“这么说,你是他们的外围成员了?”朱桢双手交叉,支在桌上,虚托着下巴问道:</p>
“好,那我把原话念给你——”朱桢便从桌上拿起张纸,念道:</p>
“陈曰:‘就王司业吧。’</p>
“什么,我推动祭酒致仕?我也不是谦虚,我一个小小的八品博士,说的话连膳夫都不听,我还能让祭酒致仕?那干嘛不让自己当祭酒呢?”</p>
“嗯……”朱桢又盘问了一段,见他确实知道的不多。回答中充满了臆度和不确定,实在价值不高。</p>
“我,我没有啊……”陈潜夫瞠目结舌,脑海中如惊雷炸响。怎么听老六这话,当时他好像在场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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