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57些许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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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p>

高耸内政部大厅内望去，凌风穿堂而过，火舌翻飞，积攒万年的纸片化为灰烬。</p>

烈焰熊熊，瘦弱的文吏朝着攻入内政部救火抢救文档的禁军部队发起进攻，挥动他们手中的裁纸刀。</p>

卫士之矛扫过凡人血肉，黄金身影直奔火焰深处，但被热气扭曲的空间中，蓝羽伙同灵族的身影正若隐若现。</p>

火焰卷起万年积攒于案牍间的沉思与疲倦，燃起狂欢。</p>

泰拉之上，其余势力已然撤出了这片诡异的区域，另聚他处。</p>

喜马拉雅山脊之上，漆黑的哥特式建筑高耸入云，冥教大教堂荡起悠远钟声，声声啼，声声泣，每一声都震起一次亚空间冲击，</p>

每一声，围聚在冥教大教堂旁的灵能众中便有人倒下，七窍暴血，瘫倒在积雪中，在明媚的雪地上爆开一朵白花。（*）</p>

爆矢撕裂风声，无魂者同冥教卫队委身掩体之后，沉默着朝着这帮愤怒的家伙倾泻弹药。</p>

那些进攻他们的灵能者，已经彻底疯了——他们被千年的故事所蒙蔽，亦自知自身亵渎，压根无法获得冥王宽恕，便直接选择一战。</p>

倒是真正的星语者代表躲了起来，三个灵能部门的正规军并未直接出面，有的逃了，有的则混进暴民灵能者部队，朝着冥教进攻。</p>

高领主们反倒胆子小。</p>

山脊之下，无数巢都内亦燃起硝烟，潜藏在暗处的帮派与存在们被这般嘈杂激了出来，基因窃取者、雷霆战士、黑暗灵族……但比起内政部上燃起的战火，却不过依旧是小打小闹。</p>

雷达列阵上亮起红点，权限授予，导弹井不再追踪，雷鹰群的轰鸣划过泰拉上空。</p>

倒是比他想象中的情况好不少。</p>

青藏高原上的气流令穿梭机颠簸着，哈迪斯蜷缩在货仓内望向舱外——他想起第一次来泰拉，当时还是马卡多接待的他。</p>

可惜……故人不在。</p>

他看着那如蚁穴般密密麻麻巢都上飘起的硝烟，万年后的泰拉更加拥挤不堪，也更加混乱，仅仅是用黑域简单地探查，哈迪斯便已经感到了四种混沌的信仰分布——或许这里有些太巢都化了。</p>

唯一棘手的或许是内政部，哈迪斯的挤在舷窗旁，看向火光聚集处，但听说禁军已经去救火了——并且他们并没有请求哈迪斯的帮助。</p>

颠簸！然后是引擎渐熄，他们停在皇宫一处出口前方的平台，哈迪斯看见稀稀拉拉，明显是临时凑出来的国教神皇教欢迎队列，还有一名禁军。</p>

简陋的欢迎仪式，哈迪斯皱眉，怎么他没看见冥教的队伍呢？</p>

但……这样或许也好。</p>

————————</p>

【黄金王座】</p>

晨光静静地闪烁着，比晨曦时滴在草叶上的钻石更加璀璨。</p>

“……”</p>

“……”</p>

“你不走？”</p>

尼欧斯默默地看向他面前，不语品茶的马卡多。</p>

但此时此刻，他却不再是【皇帝】了，珠宝尽数收起，灰暗的斗篷挡住珠光宝气，权杖收起，王冠落下，皱纹攀过。</p>

倒是像当年的掌印者。</p>

“不走。”</p>

马卡多平静地说，“又或者你走。”</p>

“我无法站起来。”</p>

帝皇说，“你并不想去欢迎他？”</p>

“我想去欢迎他，”马卡多说，他再次品了口茶，“但他并不欢迎我——又或者你可以去近距离感受他的热情，他现在的自控力依旧较差。”</p>

“我不理解。”</p>

帝皇说，</p>

“我想伱可以瞒住他，马卡多，为何不去？”</p>

马卡多嘲讽地笑了笑，</p>

“你过时了吗，我昔日的挚友？”</p>

“我想起来了，”马卡多说，“我想……你并未经历过被动感受这些的过去。”</p>

“又或者……”马卡多慢吞吞地说，“你不了解他现在的饥饿与残暴。”</p>

“至少在这一方面，”马卡多面色不变，“亚空间生物应该团结一点，我们在这一方面依旧是同路人。”</p>

“我不理解。”</p>

帝皇说，但下一刻——</p>

他看见黑暗。</p>

涌动着的，翻滚着的，雀跃着的……黑潮。</p>

……</p>

他理解马卡多了。</p>

……或许他这万年来投给哈迪斯的信仰有些多了。</p>

不，这是亚空间的问题，不是他的。</p>

————————————</p>

寂静……</p>

一片寂静，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还有引擎空转的声音，哈迪斯随意地挤出舱门，完全不顾姿态——因为没有人会记录这一切，</p>

至少在这里，大家都睡地很熟，很安详。</p>

喜马拉雅上，天黑了。</p>

放心，黑域控制地很好——他们都没有死，只是醒来时……可能会略微地呕吐一小会儿。</p>

他对于这些来欢迎他的人们表示略微的歉意，还有送他来的冥王之子们，哈迪斯走到依旧站着的禁军面前，黑域掠过禁军，形成空腔，哈迪斯挥了挥手。</p>

“抱歉，你还好吗？”</p>

禁军一愣，迟缓地点了点头。</p>

“先清扫一遍地面，犁一遍地，”哈迪斯歉意地笑笑，“我避开了星炬和人类之主的位置，这样可以吗？”</p>

禁军缓慢地点了点头，</p>

“那现在带我进去？去见人类之主？”</p>

哈迪斯试探地问道，他看着禁军侧身，为他让出一条路。</p>

远处，萨缪尔自观测孔探出目光，他看着倒在地上的灵能者队伍，还有瘫倒的冥王军队们，啧啧摇头。</p>

“看来来的是真的冥王了，”大主教自言自语，“我还是准备好遗书吧。”</p>

————————</p>

“……”</p>

马卡多抿了口茶，他挑挑眉，看向面色有些苍白的人类之主，</p>

“看起来你后悔了？”马卡多随意地问道，“怎么，又不欢迎他了？”</p>

(本章完)</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