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国之将亡，必生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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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太子！杀伐果断，处变不惊！和流传出来的那个连杀潭州十几个官员的太子，一模一样！沐九神色复杂地看着楚晨。以往，她仰慕的是太子的才华，纵然仰慕，却也知道天各一方，云泥之别。而朱秀才的出现，让她有了那么一丝窃喜，最少有一个触之可及的人，能够替代那个遥不可及的人。可朱秀才变成了太子。那种触之可及又变成了遥不可及！这种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感觉，让她满心纠结。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楚晨。沉思片刻，她最终还是微微叹了口气，拿起燧发枪上前，递给楚晨说道：“太子殿下，这东西……还给你。”楚晨看了她一眼，笑呵呵地说道：“沐姑娘，生分了，你要是愿意，还可以叫本宫朱秀才。”沐九抬头看了楚晨一眼，眼神慌乱地摇了摇头。“太子说笑了，小女子先前得罪，还请太子见谅。”楚晨眉头微皱，见她眼神躲闪，已然知道了她的心思。这种女孩，你要是普通人，她大可以和你交心畅谈。可一旦身份地位产生差距，那种与生俱来的落差便会自然而然地让她产生隔阂。“沐姑娘，有句话，我想告诉你。”楚晨说着，将燧发枪再次塞到她的手里，轻声说道：“本宫不会逼你做出决定，只是希望你能想清楚，本宫办完事后，会在这里等着你，如果你想通了，就带他来见我。”“如果没有……就留作纪念吧！”说完，楚晨带着人马转身离去。沐九怔然看着楚晨的背影，贝齿轻咬下嘴唇，半晌说不出话来。沐十一见状，笑嘻嘻地上前说道：“姐姐，你还考虑什么？”“太子是他，朱秀才也是他。”“拿去这两个身份，他还是他。”“你喜欢的，究竟是太子，是朱秀才，还是他这个人？”“你以前不是一直都喜欢太子的诗词吗？现在知道他人品也不错，那还有什么可考虑的？”陈明闻言连忙上前说道：“十一妹子，话可不是这么说，那太子在京城不是已经被皇帝赐婚了吗？九儿嫁给她，岂不是也要做小？”沐十一闻言顿时瞪了他一眼，皱着眉头说道：“要你管，你们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他是太子，三宫六院也再正常不过！不光姐姐嫁他，我也嫁他，气死你！”陈明脸色惨白，指着沐十一恼羞成怒地说道：“你！姑娘家家，也不害羞！”“你管不着！”正当两人斗嘴之时，沐九却悄然回山。是啊，他是太子，三宫六院，妻妾成群是必然。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他写出这种词，是为了别的女子。我喜欢的，究竟是那个才华横溢的太子，还是仅仅喜欢他词里的那个用情专一的男人？……另一边，楚晨跟着赵泰等人，一路来到襄州城，镇东王府。此时的王玄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晕了过去。赵泰叫来王府的大夫为王玄疗伤，随后冲着楚晨一行人说道：“太子殿下，请！”楚晨也不客气，只带着王强和罗乾两人踏进内堂。刚踏入内堂，就闻到一股药味直冲鼻子。赵泰站在卧室前，轻声叩响房门，低声说道：“王爷，夫人，太子殿下求见！”话音刚落，就听里面传来两声咳嗽，随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进来吧。”房门打开，就见一个中年女人脸色苦楚，看到楚晨之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老身参见太子殿下！”“王夫人不必多礼！”楚晨连忙摆了摆手。就见王夫人四下看了看，微微皱眉，冲着赵泰小声说道：“赵将军，我听说玄儿带着你们出了城，他有没有惹是生非？”赵泰看了楚晨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夫人……世子他……”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听床榻上传来一个声音。“他要是再惹了事，你就告诉他别回来了！咳咳咳……回来……老夫也要打断他的胳膊！”赵泰面如酱色，深深叹了口气，索性上前跪在镇东王，王之康面前，沉声说道：“王爷，末将有罪！”“世子看上了芒山沐家大小姐，想要将沐小姐纳为妻室。”“沐小姐不肯，世子便多次阻拦芒山下山买粮，今天带着末将去往芒山，却遇到了太子殿下和神策军。”“太子殿下一怒之下……将世子……”赵泰犹犹豫豫，后面半句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谁知王之康和他夫人闻言顿时脸色骤变。王夫人更是上前一把抓住楚晨的胳膊，满脸忧惧地颤声问道：“你把我玄儿……怎么了？”楚晨本来做好了心里准备兴师问罪，可见到两人都一副风烛残年的样子，此时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在这时，只见床榻珠帘掀开，王之康满面苍白，颤巍巍地说道：“你还问！慈母多败儿！都是你平日对他太放纵！”“那芒山沐家，和我有莫逆之交，我曾发誓，今生绝不干涉芒山发展！”“你儿子可真是好啊！破了老子的誓言，还敢强抢民女！”“太子殿下是不是杀了他？杀的好！杀的好啊！咳咳咳咳！”王之康说着，再次咳嗽了起来。王夫人闻言，顿时双目一闭，仰面倒了下去。楚晨见状连忙扶着她坐在椅子上，伸手掐着她的人中，老夫人这才悠悠醒转，嗷一声就哭了出来。赵泰见状，连忙说道：“没杀！”“世子和太子比武，无意间打伤世子，世子只是断了一条胳膊，索性……命还在！”王夫人闻言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双手合十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好个屁！”王之康猛然拍打在那床榻之上，红木做的床在他这一拍之下，竟然发出阵阵凄厉的叫声。“做出这种事，就该碎尸万段！”“扶我起来，老夫亲自卸了这个畜生！”楚晨见状顿时眉头紧锁。这老两口，该不会是在本宫面前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吧？就在这时，只听几个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楚晨转头一看，就见几个家丁用块木板将王玄抬进屋里。王玄手臂上扎着布带止血，人已经清醒过来，放声嚎哭道：“父亲！杀了这个楚晨，为孩儿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