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勉强的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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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本雅明来说，作为序列三的“欺瞒导师”，他完全可以很随意地解决眼下状况。

只是发动能力后，他就立刻察觉到，隐藏在暗中的袭击者，正躲在两人旁边那栋建筑物的二楼窗口。

但他不能就这样揪出对方，艾丝特才是幕前的表演者，本雅明刻意收敛自己的表现，想给她一点错觉——本雅明·雅各与她的序列差不多。

“欺瞒导师”能力上的质变可以隐藏，作为序列四的艾丝特，恐怕很难直观地理解这点。她不是以喝魔药的方式晋升，也没经历过其他“偷盗者”详细的言传身教，她对自己能力的熟悉，多数停留在一知半解的水平。

这是巨大的缺陷。如果卓娅留在艾丝特身上的意识还清醒，本雅明也瞒不过祂，但是现在……

本雅明微微仰头，目光追寻着那跳跃到空中的身影。

艾丝特当然也看到了那颗眼球，以及它不断蠕动、扩展的神经，在空气中的怪物进一步成形前，她试探着做出了第一次刺击。

偷走距离的瞬间，“苍白骨钉”挑起，然后再度偷走距离，艾丝特的身影落在对面的屋顶边缘。

然而让她皱眉的是，那一瞬间艾丝特并未有刺中物体的实感，她的骨剑递出，在她的视线中明明抵住了那颗眼珠，穿透的却只有空气。

常规的视觉有偏差？但是在艾丝特的感知中，那颗不断散发出邪异感的眼球，仍然挂在半空中。

这种气息邪异的物品，即使没有完全活化，放在教会中也是要严加管控的封印物。

本雅明安静地望了艾丝特一会儿，见她只是眉头微皱地思考，本雅明用力捏了捏鼻子，抽出那条染血的手帕，将上面的血迹偷走后，他将手帕叠好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物尽其用。”

她很清醒，只是脸色苍白，在夜色里并不明显。

而在本雅明的角度来看，这一幕足以毁灭掉任何一个过路者的精神，继而摧毁那个普通人的躯体。

为了防止大范围的危害，正常来说教会不会允许任何人带着随意走动，更何况它很明显是源于某位邪神的物品。这样具有明确指向性的神奇物品，很容易引来力量源头的注视，长久携带极容易被污染。

艾丝特从挎包里抽出一条手帕，递给本雅明：“虽然可以将血迹偷走，但现在还是稍微堵一下吧。”

大小不一的眼球彼此紧贴，唯一的共通点，可能是它们都呈现血红色，比那悬浮在空中的眼球更加诡异。

艾丝特站在房顶边缘，“苍白骨钉”已经被收起，她的眼前仍然残存着大片的阴影与绯红，身体微微晃动片刻，艾丝特便向着前方倒下。

本雅明又捏了两下鼻梁：“呓语的影响太大，我没能从那个信徒身上偷窃记忆，抱歉。”

至于艾丝特的提醒，他是一点都不在乎的。

他没有说全后面的话，但是艾丝特知道他想问什么。

本雅明沉默地接过手帕，没有说什么，没有道谢也没有追着询问那条斗篷的事情，安静得像是变了个人。

艾丝特轻轻点头，她的视线越过本雅明肩头，望着地上已经没有动静的男人：“他好像……”

而披着红斗篷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空中，近到艾丝特能看清那颗眼珠外部的细密血丝，在那些细密的血丝中，有绯色的光流掠过。

二楼窗口传来破裂声，一个身影直接撞了出来，如果艾丝特看下来，就能注意到这是她曾经在占卜中，见过的那位男性。

绯红月光重新落进下方的巷子里，一片安静。

纠缠的力量彼此消耗，最终，两颗绯色的眼珠被阴影撕裂，阴影如潮水般退却，重新收敛到艾丝特的斗篷背后，那缭绕不休的可怖呓语彻底隐没，向日葵花盘上的眼球合拢封闭，红斗篷的颜色变得灰暗。

“等下听到我开口，你千万不要往上看。”艾丝特轻声提醒道。

艾丝特身上的斗篷，正不断散发出污秽疯狂的呓语，如果不是她在分心收敛，此时爆发的呓语已经飞速扩散，随着那黑影的凝结，足以将整条小巷炸碎。

速战速决是她最优先的选择。

“我不是指你用斗篷清理现场的举动，”本雅明面色阴沉地扶了一下眼镜，“看那些人的态度，我以为你跟黑夜教会有些关系，但是……”

披风背后的向日葵花盘在不断扭动，仿佛一抔拥挤不堪的泥鳅，正想要从披风内部钻出，那些眼珠在兴奋转动的同时，淌下了墨水般漆黑的液体。

艾丝特解开红色斗篷，将它盖在那死去的男人身上，阴森的吮吸与啃噬声不断响起，红色斗篷不断蠕动，汲取着能让自己恢复的血肉。

他一下又一下将脑袋撞向地面，好像想通过这样的举动，将自己脑海中被塞进的呓语赶出去。

<div class="contentadv"> 本雅明微笑着看男人在地上挣扎，听着他的喘息声越来越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