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梦境：光辉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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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只是有的人会对感情有更深的感触，而有的人对此会更加淡薄。”萨斯利尔与卓娅的对话，仅有彼此能听到。

云雀从围墙外的天空飞来，落到了萨斯利尔的肩头，神态沉静的葬礼主持者微微抬头，却没有看云雀，而是看着被抬至自己身前的石棺。

“真好啊，不枉我挣扎着，用这把老骨头多活了这么些年。”

老人只是“呵呵”地笑着，任由自己的孙女扶住了自己的手臂，听着她反过来絮叨他的话语。

几人放下沉重的石棺，萨斯利尔将手放置在上面，轻声念起祷文，进行安魂仪式。

他的手纤瘦得仿佛枯朽的树枝，手背上带着颜色诡异的绿色斑块，在收拢手指的时候微微发颤。

旁边的孩子立刻望向朋友：“我今晚能不能去你家？我不想回家吃拌菜叶……”

卓娅往祂耳边凑得更近了些：“悲伤就会让人哭泣，是吗？”

人总是要死的。梅迪奇这么想着，看向那个悲痛青年的身边。

“是的，不过你们该回去课堂里了，不要让你们的老师等太久。”老人笑眯眯地说着，不出所料，他听到了孩子们发出一阵失落嚎叫。

达日博格击败“恶魔君王”法布提，强迫恶魔们退入深渊，使那些堕落邪恶的物种远离了现实世界。

“邪恶终将退散在阳光下，我们的战士坚韧不拔，勇气如圣水不余寸缕地挥洒，枪与剑削斩红色的魔鬼与利爪。他们让敌人颤抖，他们让恶鬼害怕，他们立在城前就是镇水的磐石，他们冲向敌人便是出鞘的刀花。

在老人划出十字架后，所有的孩子跟着他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包括那个先前那个胡思乱想、显得心不在焉的女孩。

一个穿着药师长袍的女士在花园里来回张望，看到老人缓缓走来的时候，她立刻松了口气，快步往这个方向迈步：“爷爷！你怎么又到处乱跑！万一被那些孩子们撞到就不好了，他们可让人头疼得很。”

“慈爱的天父，我们于此聚集，不是为了逝去的亲人、忠诚的朋友与勇敢的战士而悲伤，而是为了一个将要进入您的神国的灵而喜悦。我们都认识她，知道她是多么虔诚的姐妹，尽数悲痛，皆源于思念与不舍……”

云雀飞向了城市北面那座黑色的教堂。

<div class="contentadv"> 这里正在举行一场葬礼，抬着灰白色石棺的人身着黑色的盔甲，与石棺一般沉重的头盔遮住了他们的面容，另一部分列队的人将头盔夹在胳膊底下，面容沉痛地垂着头。

“主的钟声在天边响起，随着第一抹阳光宣告胜利，恶魔们的君王败退而逃，远远离开了光芒所及的大地，不自量力的鬣狗，最终缩回了它们的巢穴之中。

那个青年的眼泪还是落下了，他却没有用手背擦拭眼角，而是任由泪痕缓缓爬过脸颊，留下蜿蜒而带暖意的回忆。

不过飞行始终比步行要快上不少，尤其对于一只鸟来说。

不过他们还是乖乖走进了那栋房屋。

但即使是这段往事，都已经发生在十年之前，十年之期，说短却长，足以让新生代的孩子们，逐渐忘却阳光未升至天空最高点前的黑暗世界。

这不是梅迪奇第一次参加“老部下”葬礼，即使祂希望这是最后一次，那也没有可能。并非所有的人类都有奥赛库斯那样，能受主怜悯，拥有获得恩赐的好运。

老人的背很弯了，如一段承载着雪花的松枝，被时间的重量压下去，却绷紧了与其斗争的心。

这段距离很长，花费的时间本来并不短，但是卓娅正在享受这样的时光，祂能清晰地由上而下俯瞰着街道，将那些移动的人影映在眼底。

青年眉头紧皱，不管是谁都能看出，他只是在强忍着悲痛，眼眶通红似乎随时都会有泪落下。

不过她很快又举起了手：“故事还没有讲完是不是，后面还有吗？”

云雀歪了歪脑袋，即使能思考，能从生物发泄情绪的本能角度去分析，祂也无法理解这样的感受。

“如果等到某天，你也理解他们为何悲伤，知道流泪是什么感受，或许就能明白我这句话的含义了。”

“有可能吗？”

萨斯利尔温和的视线似乎穿透墙壁，落向这座被阳光亲吻的城市外：“一切都有可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