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与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百四十四章 扶伤,白鹿忘机,山河与归,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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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往后,只怕我永生永世都无法还清你们师徒俩的恩情了。”
秋池雨有些不知所措地用手指揉捏着自己的裙摆,现在的她,有点像花青儿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秋前辈,君子之交淡如水,你我不必将事事都分得如此清楚,反而显得生疏了。”
趁着秋池雨正在和青崖说话的功夫,花青儿也在这时候抱住了秋池雨的手臂,像只小猫一样蹭着她的身体,带着些许撒娇的语气在她耳边悄悄地说了些什么,
“秋姐姐,你若真的惦记着恩情,不如就……”
后面的话,不只是她们压低了声音还是特意屏蔽了自己,青崖没有听清,只看到秋池雨略带英气的眉毛突然变得柔和了起来,然后又嗔笑着在花青儿的腰间打闹着捏了几下。
“咳咳,”
片刻后秋池雨重新调整了心情,继续对青崖说到:
“那你以后也不要总是叫我前辈可以吗,我总觉得像是在疏远我一样。“
“这倒是我疏忽了,那从此以后,我也与青儿一样,叫你秋姐姐,如何?
青崖也不知到底该如何称呼她,只能试探地回答着。
“不行不行,你叫我姐姐,你叫她师尊,那我在她面前不就小了一辈了,难不成,我也得叫她师叔不成?”
秋池雨一口回绝了青崖的提议。
青崖当然知道秋池雨口中的她指的是自己的师尊,只是自己却忘记了秋池雨暗中还和师尊较着劲呢,记得当初七夕夜第一次见到秋池雨的时候,她还想让自己告诉她师尊的糗事。
想到这一茬,青崖不禁会心一笑,她们之间的情谊,还真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那我到底该叫你什么呢?”
索性,青崖将这个问题重新抛了回去。
“这个……”
一时半会儿,秋池雨也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应该如何称呼自己。
“不如,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池雨,池雨,嗯,就这么叫我吧。”
“好,往后,我便喊你池雨了。”
虽然青崖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池雨,容易让自己联想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个故事,不过等自己喊熟悉了,也就习惯了吧。
“走吧,回家吧,今天可是在阎君那里睡了一觉呢,回去做点好吃的,庆祝我们又活了下来。”
生死丹的药效将她被撕破的衣袖也复原如初,秋池雨简单的地拍了拍粘在自己身上的积雪,见自己的装束并无不得体的地方后,迈着轻快的步子往东市走去。
青崖二人也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积雪,一同晃晃悠悠的跟在秋池雨的身后。
“青崖,你叫秋姐姐都直接喊名字,叫我却还是喊姐姐,这样一来,那我岂不是听起来年纪大了很多?”
“啊这……”
原来这丫头刚在一直低着头,竟然是在盘算着这样的念头,但这一下却正好说尽了青崖的心坎里。
其实,青崖很多次,都已经是若有若无地直接喊她青儿,因为他觉得自己长大了,不应该再躲在花青儿的身后,而是应该站在她面前来保护她了。
换句话说就是,青崖已经不再满足于两人姐弟相称,他希望与花青儿的关系,能够走得更近。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不如,以后我就直接叫你青儿?“
不知为何,当青崖称呼自己为青儿的时候,明明只是少了一个字,花青儿却突然感到心跳一阵加速,脸蛋也不自觉地感到有些发烫,这是之前她喊自己姐姐时从未出现过的感觉。
“唔……好……好啊,你以后,就叫我青儿吧。”
花青儿红着脸,快要将自己的脸蛋埋进了胸前,支支吾吾地答应了下来。
“青儿?”
“什……什么呀。”
走在她面前一个身位的青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走到了她的右手边。
“刚才你站在我后面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你说有很多话想要告诉我,究竟是什么话呀?”
听见这句话的青儿像只小兔子一样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脸上的红晕似乎更深了。
“才……才没有什么想对你说的话呢,你当时走火入魔,脑子都烧坏了,一定是听错了,对,一定是你听错了。”
她极力否认的模样实在太过于可爱,青崖并没有拆穿她,看着她低着头红着脸点着小碎布往前走的样子,青崖的心情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我不和你说了,我去找秋姐姐了,你自己跟上来吧。”
实在装不下去了,花青儿逃一般地离开了。
看着她在眼前奔跑的身影,青崖的嘴角也泛起了点点笑意。
我当然知道你有很多话想对我说,同样,我也有很多话想要告诉你,往后的日子,我会一点一点地说与你听。
青崖转过身,向着城墙倒塌的方向望去,大慈恩寺的僧人们正在正在对受灾的民众加以施救,好在这些民众大部分已经提前撤离了,所以并没有人被倒塌的房屋压在废墟之下。
之前黑箭袭来之时,空释禅师也是不顾危险地向自己伸出了援手,虽然效果甚微,但对青崖来说这份恩情依旧厚重。
似乎是注意有人在看着自己,空释禅师转过身来,向着青崖低头合掌打了个招呼。方才他也看到了从天上降临的光束,虽然不清楚是何人出手,但他也为青崖能够幸免遇难而感到祝贺。
青崖也同样合掌行礼,又向他挥了挥手,示意告别。
先前在相柳吐出的毒水中,已经有不少人被那些鲇鱼怪毒死了,为什么,他们明明是要刺杀自己,却要连累那些无辜的百姓。
青崖低下了头,他不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但那些民众的伤亡多多少少与自己有些关系,这让青崖觉得有些内疚。
如果自己强大到没有人敢来惹自己,他们也就不会受到牵连了吧。
不知不觉,青崖偏离了方向,他没有去往东市,反而又走进了西市当中。
而就在青崖低着头漫无目的地扫视这长街两侧的时候,却看到在距离城墙最远的楼房倾塌处,好像有一个人被压在了下面。
这里受到波及不大,息壤之箭虽说是从皇宫中射出,但那名弓箭手也刻意在城内收敛了破坏的力量,直到靠近城墙之时才释放出来。
所以,这里只有几幢房屋倒塌了几个角落,而正巧就在一根倒塌的梁柱下,好像压了一个人影。
青崖快步走了过去,看清楚了情况,没错,正是一位年轻的姑娘,因为没有及时逃离,被倒下的柱子压在了下面。
此时,她的脸上已是面无血色,就连呼吸都已经停止了,嘴角流出的血液也已经干涸,在她身边积了一大片。她的胸口有着一处很明显的凹陷,那是梁柱将她胸骨砸断,刺伤了五脏六腑,看样子,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青崖快步走到她的身边蹲了下来,沾了一点地上的血液,粘稠的血缠绕在自己的指间,那是一个年轻的生命最后的哭泣。
她也是因自己而死的吗?
当鲜活的生命就在自己的眼前凋零,青崖内心的起伏更剧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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