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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士陵园只有一个年迈的守园人,每天在第一缕日光照耀之时,不是支着铁锹铲雪,就是挥着扫帚除尘,让沉睡于此的英烈睁眼看看这个人世间。
见有人来,老大爷还热情得招呼。
“呦,你们今天头一个。”
沈平萧上前,接过老大爷手中的铁锹。
“您歇着。”
颜辞在一边物色扫帚,老大爷经过她的时候给她挑了一把。
“这把好使。”
“姑娘,生面孔,以前没见过你啊。”
颜辞微惊。
“大爷好记性。”
老大爷说话冒热气,露出牙齿之间焦褐的烟油。
“我年轻的时候,是个侦察兵,别的没啥本事,就是过目不忘,睡这儿的每个人我都叫得上名字,谁什么时候来看他们,我也记得。”
说着,老大爷朝沈平萧指指点点。
“就这小子,有两年没来,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颜辞解释着。
“我们一起的。”
老大爷一听,像在替沈平萧已故的父亲高兴一般,乐呵得拍手叫好。
“出息了,还知道带对象来见家长了。”
沈平萧还在前方卖力得铲雪,然不管他们在聊什么。
“这小子,闷葫芦一个,妥妥的实干派,估计像他爸,他妈就不这样。”
颜辞眉头微微挑起,“您还认识他母亲?”
她从沈平萧口中听到过一次,他妈妈在他爸牺牲后改嫁另组了家庭,如此便也没有多问。
老大爷也不吝啬,有啥说啥。
“他妈妈每年都来,只不过每次都故意错开,我听她的意思,估计是这娘俩有什么误会。”
颜辞只需稍稍思考,就能理清,是什么误会。
沈平萧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提及家人,他记得父亲的忌日,并且只要有机会,跋山涉水都要回来看看。
可是母亲,只有轻飘飘一句,改嫁了。
昔日的少年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何要做这样的决定,也没有能力改变什么。
不打扰,就是他能做的唯一的事。
他心里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定还是记恨着母亲“抛夫弃子”的作为。
颜辞跟上沈平萧的步伐,帮他扫除残余的雪块,将每一块墓碑清扫出掩藏其中的字体,缝隙中的顽固残留,就用手指一点一点擦拭。
待到都忙完,两个人都热乎得冒汗,守园老大爷端来刚煮好的热茶,还有沈平萧存在这的陈年老酒。
“我爸没什么别的爱好,枪是一个,酒是一个。”
他无声得与父亲喝了三杯,静静得看了一会儿,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拉着颜辞要走。
也许这样的一套流程在外人眼里看来,实在不像样,可是此刻被牢牢牵着的颜辞能感受到,他从手臂传过来的力量,几乎像是在牢牢抓住看不见摸不着的魂魄。
潦草得祭拜,真心得纪念。
颜辞确实被捏得有点疼,但她没反抗,没吱声,默默忍受着。
一直到他自己慢慢缓过来,颜辞才有机会缩回来不断揉搓,缓解这骨头都快被捏错位的特殊待遇。
沈平萧后知后觉。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他捧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得揉捏。
而此刻颜辞抬头看见,就在沈平萧身后的车道上,一辆家用三厢车缓慢驶过,副驾驶位坐着一位女性,正低着头捏自己的眉心。
这么多年过去,岁月或多或少都会停留在美人的脸上,可颜辞仅凭一个侧脸,就认出了人。
那是沈平萧已改嫁的亲生母亲。
沈平萧背对着,只顾自己眼前,与至亲擦肩而过。
他搂着颜辞的肩膀,紧了紧她露出缝隙的围巾,继续往前走。
在斑马线前等红灯的时候,颜辞忽然抓上他的手往回走。
“怎么了?”
“我有东西掉了,回去找找。”
沈平萧信以为真,当真以为是方才除雪时不小心落下了什么东西,还安慰她。
“别着急,什么样的,我帮你一起找。”
话音刚落,沈平萧注意到烈士陵园门口停下的那辆车,车门打开,一位经过悉心打扮的女士脚踩黑色高跟鞋出来,手里还抱着一束新鲜的白玫瑰。
他迈了一半的脚步缩回去,微微张口,说着没有声音的词。
“妈?”
沈母好似也感应到了沈平萧的存在,往有人停留的方向看了一眼,扶着车门久久未动。
母子多年未见,双双碰撞的眼神,轻而易举就将昔日鲠在心间的症结冲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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