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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新进的尹都府孝廉,庄询,陛下曾经问过他的善迹。”沈练真护卫在皇帝左右,提醒了庄询的身份。
皇帝话引起百官的注意,除了在答题的士子,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庄询这里。
庄询略微紧张,没想一下子就点到了他,但是十多天的训练已经成了肌肉记忆。
他不慌不忙,走出座位,对皇帝行了一个礼。
“在下庄询,叩见圣上。”
“起来吧,朕听说了,三放母女归,义救何二郎,确实有情有义,丰政已经伏法,交代了对不听话的下属敲打,甚至派人劫杀恶事,何二郎可回东华道领原职。”皇帝仔细打量着庄询,身高样貌平平,却恭谨有礼,气貌雅然,有着一种闲逸和大度,符合了他对贤人君子的想象。
“不过是一时激动便做了,并无多想。”庄询谦逊说,虽然也是实话。
当时先是被何衡的妻子董氏吸引,然后发现居然还送小学生模样的何昙,就是要价有点高,不符合当地的消费。
多亏庄询刚好学会接私活,包里银钱充足,看这种白白净净的小姑娘在这种场所,于心不忍,也就花点钱让她们回去了。
第二天也是。
第三天遇到他说事不过三,这是最后一次,再遇到也不会施舍了。
董氏噗通一下跪下,哀求就何衡,只要庄询救了何衡就把何昙卖给他做丫鬟,他当然拒绝了,了解何衡是因为不想做敲诈勒索的人才这样的,庄询听了也很感怀,于是第一次散尽家财去救治何衡。
“埋葬司琴家女也是?你不知她是反贼?你不怕被牵连吗?”皇帝有了兴趣,他自己代入庄询的境况,做不到,根本做不到。
话说,也就是庄询吃了螃蟹,毕竟谁知道皇帝是什么想法,要是觉得你同情司琴家,连你一起砍了。
“知之,但当时询乃白身,不觉得自己能被诸位大人关注,询受司琴家女恩惠,赖以成活,焉能不报?询也知其罪孽深重,应受责罚,故仅送行,收殓,报达恩情,即不违国家法度,又有何不可?”这个问题庄询已经准备好了。
你问我同不同情司琴家,不同情,他们家死有余辜,只是因为我要报答恩情才去送酒收尸,这种行为我没有违反国家法度。
“好,好,受之恩惠,焉能不报。”皇帝开怀大笑,知恩义的人谁不喜欢呢,这大殿上的群臣,他觉得也就是一帮禽兽。
只不过一些是好狗,平日里能讨自己开心,但是本质上都不当人,还不容易看到一个正经人,所以分外高兴。
“听闻你拒绝伱别人的送的万两白银和美人,确有此事乎?”皇帝摸着龙椅,越发欣赏的看着庄询。
腾飞的气龙显得有了许多活力,和皇帝的心情相对应。
“是,不想受控于他人手,去剪害百姓,别人给询一万两,那是要从询身上赚下十万两,询怎安忍心盘剥百姓十万两。”庄询回答的义正言辞,既然要竖立清流形象,那就坚定一点。
我只赚贪官的钱!
朝堂上许多人面露愧色,许多人特别是清流,集中在四五品,他们有些一开始是真的想要为官清廉的,可是身处这个不是左就是右的环境,没法做到独善其身,能做到独善其身的已经被贬谪到道郡了。
有些则是用过来人的目光看庄询,毕竟不在那个位置话说的再好听,那又如何,只有到了那个位置,上司要,下属送,夹在中间才知道其中的难处,孤立你,抓住小把柄就把你送下去,然后永世不得翻身。
不过皇帝会听这个吗,不会,因为这种大环境就是他制造的,他自己都无力改变,同样或许庄询也会腐化变成虫豸,但是此刻皇帝是愿意相信他的。
皇帝颔首,旒珠碰撞,很满意庄询的回答,沉吟片刻。
“为人之道,你取头名。”皇帝直接钦定,广场里的士子们咬碎牙齿,自己这里辛辛苦苦的写文章,上面动动嘴皮子,就把第一抢走了。
几个颇有才华准备大展身手的秀才,更是头晕目眩,什么叫圣眷在身,这就是圣眷在身。
但是皇帝是皇帝,你还想干扰他的决定?
大虞的官场懂的都懂,敢劝的,皇帝一个不高兴就去查你干不干净,干净还好说,不干净就砍了,谁来求情都没用。
“朕听闻你精通数理,户部左侍郎前几天朕刚杀了,你去接任吧。”说出早已作出的决定。
“臣有异议,庄孝廉还太过年轻,这种重臣之位还是要再打磨打磨,户部工作繁杂,没有经验的人理不顺其中的关键,现在正是危急之际,需要熟练老练的人接任。”首先站出来反对的就是户部尚书郭兴安,谁愿意自己部门安排一个钉子,还是皇帝信任的钉子。
“朕看韩央挺老练的,吃钱也挺老练的,记得韩央就是郭卿你推荐的吧,这次你又准备推荐谁?”皇帝阴阳怪气说。
郭兴安的老脸再厚,这种扫面皮的话说出来,也只能狡辩说:“是整个户部推举的,微臣哪敢擅自推举侍郎这种高位。”
“你倒是说说是那些人,是不是收了韩央的好处!调查的时候不是都说和韩央不熟悉吗?”皇帝反问说阴鸷的目光看的郭兴安头皮发麻。
“那是他伪装的好,微臣也不幸被欺骗。”户部尚书郭兴安答不上来,只能推责任。
自从二十年前叛军肆掠后,皇帝已经很久没那么不留情面了,平日里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今天一下子变得那么有攻击性。
“下一个韩央也欺骗了你,你怎么给朕交代,韩央朕也是念现在时局紧张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郭卿,不要让朕失望。”皇帝当着所有人不留情面说,识人不明的锅,郭兴安是摘不掉了。
郭兴安呐呐的说不出话。
“蠢货。”杨左相小声骂了一句,看向另一侧还在犹豫的振国公陆步鸣。
被杨左相的目光看的,额顶直冒冷汗,明明是黑夜却感觉毛骨悚然。
“臣有异议,对庄询举孝廉的义举,臣不认可,她安葬司琴宓不是处于受恩,而是徇私。”走出宴席队列,陆步鸣跪在了廊道上。
“?”庄询震惊,这家伙怎么敢说。
“在司琴家举家潜逃后,臣立即软禁了司琴家女,静待圣上处罚,发现了庄询夜为贼,与司琴家女私通,哪里是出于恩义,明明是情意。”陆步鸣跪在地上自爆说。
“这等盗人妻妾之人,怎么能举孝廉,又怎么能成为一部侍郎,以私情做公用。”陆步鸣指责说。
“可有证据。”皇帝面无表情,他当然不信这种东西,你国公府的女人有那么好偷吗?
还有些心寒,陆步鸣家世代忠烈,加上二十年前陆步鸣的父亲和叔叔死于叛乱,他一直对振国公府恩遇有加,没想到现在振国公也站队清流了。
“有罪状书,有人证。”陆步鸣拿出一张认罪书。
一旁的侍从递上去给皇帝,皇帝扫了一眼说:“庄询,看看是否是你写的。”
侍从又把认罪书给了庄询。
上面的字迹不说,指印庄询看看,对比自己,就是自己的指印。
几乎是同时,他看到徐厚德走上台阶,遍体生寒。
这就是他找到的贵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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