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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三刀当年在成都中伏,受伤逃走。他被三省通缉,只能藏匿行踪,从西南地区,一路流窜到北方。好在他当年在山东拜师学艺,学习飞刀绝技,所以对北方地区也不陌生,于是就落脚在山东躲避风声。
虽然江湖上都知道有阎三刀这一号,也都素闻其恶名,但真见过他认识他的,却没几个。
再加上那时候照相技术还没普及,也没个照片的可以辨认身份。各地海捕公文上,只有个似是而非的画像。得益于此,除了西南三省之外,阎三刀在其他地方,就算大摇大摆地穿行闹市,没人认得他是谁。
那时候,他人在山东一带,正赶上直鲁联军招兵,他不敢用真名,更不能提绰号,就当年拜师学艺的化名“甄怀仁”参军入伍。成了当时直鲁联军十四军的兵卒。
他在军中尽量隐藏身手,想着过几年风头过去,再重回西南地区,起初他怕人听出西南口音,也不多说话,日子久了他逐渐学会了北方官话,但说话时也尽量隐藏自己原本的口音,所以在军中一年半也没人发现有异。
他在军中还认识了个会腹语的奇人,这人脑子聪明,早年曾是个读书人,很有点学问。
在家乡时,有一次直言揭破了,一帮招摇撞骗的神棍,欺神骗鬼的把戏,反而招致无知乡民围殴。这伙儿骗子暗地里还勾着,当地很有权势的政府要员。在家乡待不下去了,他只能逃亡外地。
在逃亡途中,他加入了一个表演马戏的草台班子。因他为人机灵,所以跟班主学了些拳脚,还学到一手腹语的绝活儿。他跟着班子一路表演,饥一顿饱一顿生活无着,结果看到许多被神棍,欺骗无知百姓却收获颇丰。他几次揭破神棍的把戏,结果反遭到迷信乡民的围攻。
这人见愚民无知遍布天下,而且根本难以开化,心中反生出一股厌憎,最后竟然把心一横,借着腹语这手绝活儿,和草台班子也搞起装神弄鬼招摇撞骗这一套,竟然挣得盆满钵满。但好景不长,这人和草台班子的班主,因为分赃不均,初时口角,继而动武,厮打中他不慎将班主刺死。
他为人真实性情本就狠辣,此时杀人犯案心中惶恐至极,更激起潜藏内心的毒辣性情,他干脆将草台班子其他人,全部杀死灭口。放了一把火将驻地焚毁。可这件事却被路人意外撞破。
他在此地装神骗鬼,每日扮作请神引仙的高人,所以当地有不少人都识得他案,这路人赶紧报了案。案发后,他连伤十二命,被衙门口四处缉捕,从此只能改名换姓亡命天涯。
后来他觉得当兵反而比四处流窜,更为安全。自觉总不会有公门中人,到军队查找疑犯,正巧直鲁联军招募新兵,他就报名参军当了大头儿兵。这人就是后来的三阳教幽冥使者,在小西关监狱被秘密处决的——殷枭!
其实殷枭也只是化名,虽然平时也是隐藏本领,但却一眼被“同病相怜”的阎三刀识破。而殷枭也看出阎三刀绝非善类。初时两人怕泄露真实身份,所以便互相试探,后来还曾经暗中动武。
这殷枭也不是等闲之辈,虽然身手不及阎三刀,但心思缜密,诡计又多,所以二人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一来二去竟然生出一种,贼人对眼,惺惺相惜之感,不多久便结为攻守同盟,相约风声过后,一起出去发财!
后来北伐战争中,直鲁联军被击败。阎三刀和殷枭所在的孙殿英部队也被收编,后驻守河北蓟县马兰峪,奉命剿匪。
民国十七年,孙殿英带着手下部队,用炸药和炮火轰开了,集数千年墓葬防盗之大成的东陵。公然盗掘慈禧和乾隆的陵墓中的陪葬品。
殷枭和阎三刀,在都是贼人出身,盗掘中虽不便出手,但在运送珍宝的过程中,二人联手,将其中数件陪葬的稀世珍宝盗走,并从军中逃离。
两人在销赃的时候,偶遇三阳教。阎三刀以为对方要黑吃黑,于是和三阳教教主“黄袍老祖”大打出手,结果差点人财两空。
他本以为自己身手了得,却不想山外有山,自己只是坐井观天,以管窥豹。没出三合,阎三刀就被黄袍老祖收了飞刀,殷枭还被黄袍老祖身边一个戴猴脸面具的高手,打得爬不起身。
黄袍老祖觉得他俩都是人才,就好言相劝。言明陪葬品自己一概不要,还许以更大的富贵,想将两人收归己用。
两人都是贼匪出身,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就暂时加入了三阳教。入教之后,这俩人很快就升为三阳教双使,殷枭是幽冥使者,而阎三刀就是修罗使者。
俩人掌管分坛,手下又有几百教众,而且钱财来得也比以往更容易,自此私欲野心更为膨胀,铁心成为了三阳教骨干。
他们在教主黄袍老祖的谋划下,想以天津卫为根基,图谋更大的权势和财富。
韩大胆儿破了九道弯儿的三阳教修罗分坛,废了阎三刀一对招子。他让朱天飞先回家报个平安,然后自己亲自押着阎三刀回了总厅。
他一天一夜不眠不休拼尽全力,这才捣毁九道弯儿的阴谋,回到总厅,感觉身心俱疲,在梅本事办公室沙发上,倒头就睡,也不管梅本事乐意不乐意。
其实这次韩大胆儿能从地下河逃生,又大破九道弯儿三阳教分坛。梅本事美直冒鼻涕泡,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光顾着安排人,突审这些三阳教众了,哪有空理韩大胆儿呢!
三阳教分坛总共有一两百人,但其中大部分是吃了致幻剂的寻常百姓,至于真正的骨干,也就三十几个。所以除了这三十几个被押在大牢等着审讯,其他人都直接送到小西关的收容所关押,等逐一查明身份核对有无犯罪之后,再按情节轻重,或关或放!
总厅里这三十来个骨干的报应可算来了!
正所谓人是苦虫不打不行,那时候没有文明审讯,审犯人就一个字儿“打”!这些负责刑讯的警察手也真黑,审讯室里传出的惨叫声,任谁听来都得“肝儿颤”,真跟鬼哭狼嚎赛的,若是旁人听见,都得脊背发凉,起一身鸡皮疙瘩!
除了一两个直接挨刑不过直接咽气的,其余人,没一个不招的。最损的就是,一个在里面挨打受刑,外面还押着一群等着审讯的,甭等进去,光听声儿,就吓尿了个。
进去之后鞭子烙铁还没举起来,这些人就全秃噜了,有的生怕说得慢说漏了,连没犯过的案都胡乱交代一通。
起初阎三刀和殷枭一样,也是死鸭嘴硬,铁嘴钢牙铜舌头,嘴咬的那叫一个死。可警察厅的热堂,岂是一般人能熬得住的。甭说阎三刀,就是阎罗王,到这儿也得跪着当小鬼儿。几顿非刑下来,那还不问什么说什么。
阎三刀挨完几遍大刑之后,韩大胆儿那边也睡醒了,就跟着一块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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