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忘不掉却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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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想到不能空着手去，翻找出一个暖水壶来，跑到奶牛棚，自己动手挤了一壶奶。</p>

姜大拿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四姑娘道：“看我干嘛，我要送人，记在我账上，我花钱买。”</p>

说完，四姑娘提着一壶奶大步流星去见琪琪格，托娅和丽云走出房门满脸不解地望着她。</p>

且说，牤子和大成醒来，两人就在小屋里聊了起来。</p>

大成在这里睡觉，牤子很疑惑，大成说明缘由，牤子没想到他和四姑娘是这样的结果，以为自己这次找大成来弄巧成拙了，大成却信心满满，觉得退一步海阔天空的路走对了。</p>

牤子在心里为他和四姑娘祈祷，但愿两人因此日久生情，水到渠成。</p>

天不早了，大成向丽云问过四姑娘的去向，返回王奎队长家，王奎喝多了还在睡觉。</p>

四姑娘母亲刘淑芬、姐姐昭男就大成和四姑娘的事问大成的想法，大成在她俩面前没有撒谎，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暂时由着四姑娘，准备慢慢感化她。</p>

大成告诉她俩说，这也是牤子哥的意思。</p>

听了大成的话，刘淑芬和昭弟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把心放下了。</p>

天色不早了，四姑娘还没有回来，大成骑车回家去了。</p>

第二日一早，牤子到奶牛场骑马要先返回矿山。</p>

小梅姑娘身在自己家里，心里却放不下牤子，牤子回来后，她通过问询小百家，了解牤子的动向。</p>

小梅获知牤子今日一早就要返回矿山，而且，春节也不回来，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p>

牤子去奶牛场路过小梅家大门口，被小梅看见了，待他骑马返回的时候，发现小梅站在院外。</p>

牤子见到小梅，不得不下马，彼此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个人就对视着目光默默地站着。</p>

牤子戴着一副羊皮手套被小梅看见了，她质问牤子：“你为啥不戴我给你织的手套？”</p>

“我怕弄脏了，”牤子道，“快进屋吧，外面挺冷的，我走了。”</p>

“你啥时候回来？”</p>

“如果顺利的话，我明后天跟着送粮车回来。”</p>

“小百家说，你不准备在家过年，是不是有意躲着我？”小梅眼泪在眼圈转。</p>

“工地有很多东西，大伙回家过年，那儿得有人看管，”牤子道，“领我爹去治疗脚病，我在那儿离得近，有啥事也方便。”</p>

“你太狠心了，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知道我每天都是怎么过的吗？你问都不问，呜~呜~呜……”</p>

小梅说着，眼泪夺眶而出，哭出声来。</p>

“对不起，小梅，你不要这样，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应该重新开始。”</p>

“我过不去，你让我怎么重新开始？”</p>

“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咱俩只能这样，这样对谁都好，”牤子道，“小梅，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小百家是无辜的，以后的路还长，当初收养他户口落在了我家，没想到是现在这样，你和叶老师和婶儿商量一下，如果可以，找邹姐帮忙，看看能不能把他落到你家户口上。”</p>

“你就知道想着别人，想没想过自己，想没想过我呀？！”小梅道，“我好心好意给你织的手套，往年你都戴，今年就怕弄脏了，分明就是不想戴，一会儿我拿回来铰了，省得你跟我有瓜葛。”</p>

“小梅，不要这样好不好，我这就回家戴上，你照顾好自己，我走了。”</p>

牤子说完，不顾小梅的感受和不舍，牵着马向自己家走去。</p>

小梅没有阻拦，可怜巴巴地站在院外看着他离开。</p>

牤子回到家里，带上买粮款、猎枪和一些东西，包括小梅织的棒针手套，就准备去矿山。</p>

这功夫，王奎队长、四姑娘和花喜鹊等社员赶来，为牤子送行，小梅也来到近前，与托娅和四姑娘站在一起。</p>

王奎队长嘱咐牤子几句话，牤子与大伙告辞，上马直奔矿山。</p>

天近中午，牤子骑马回到矸石山工地。</p>

社员们这两天有酒有肉，吃得好，又有回家的奔头，所以干劲十足，多筛选出不少煤来。</p>

临近春节，是民用煤高峰期，社员们筛选出的煤，西安煤矿安排车辆随时出煤随时运走，没有多少积攒。</p>

为了保证工地现场节日期间安全，矿里还派来了两名保卫人员昼夜巡逻。</p>

有了他们在现场，牤子想，春节期间他能够倒出空闲来，白天可以往返东辽河和矿山，打猎和照顾父亲两不误。</p>

牤子回到矿山，简单吃了午饭，午后便带着买粮款去了种畜场。</p>

种畜场场长王宝库接待了牤子。</p>

听王宝库说，他已经办好了卖粮手续，是以处理因火灾受损的饲料粮的名义。</p>

此外，王宝库已经从职工群众手中征集到了六千斤粮食，补上了粮食损失。</p>

一切都非常顺利，牤子向种畜场支付了买粮款，合法手续拿在手中，种畜场安排三辆马车，王宝库找来几名职工帮忙过称、搬运麻袋装车，明日一早就准备送往幸福屯。</p>

尽管王奎队长嘱咐过牤子，运粮最好赶在晚上到幸福屯，可是，不是幸福生产队派的马车，种畜场的马车当日要返回，无法选在晚上，预计到幸福屯是中午。</p>

只能这样没有不透风的墙，外人看见就看见，光明正大的事，没有什么可隐瞒的。</p>

一切准备停当，王宝库招待牤子晚宴，牤子没有推脱，当晚，牤子留宿在曾经住过的那间屋子，辗转反侧，想到了潘桃、老方和二赖子，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人生无常，到头来，只能一声叹息。</p>

天亮了，王宝库在自己家里为牤子和三位车把式准备了早餐。</p>

吃罢早饭，牤子骑马带路，三位车把式长鞭一甩，三辆马车拉着四十多麻袋六千多斤粮食送往幸福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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