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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周撩了些裙摆。
霍梵音一手解她鞋扣,“随便找个地方搁。”
周周略诧异,他蹲着,唯一显眼处便是宽阔背脊,想也没想,单脚搭上去。
霍梵音掏鞋跟的手一怔,缓一秒,淡定吐字,“脚不凉?”
周周又扯高些裙摆,“你说随意的嘛,我不凉。”
阳台一半铺就玻璃,一半镂空木板,且密度小,霍梵音握着鞋跟上半部,边旋边移,费了番功夫。
拨出来,看她一眼,“脚放我手上。”
周周照做。
霍梵音轻握她足肉中央,慢悠悠往鞋里套,又细心扣上鞋扣。
整个过程,一丝不苟。
也叫,周周认识了这‘小佛爷’的完美。
继而,她偏头看霍梵音,“谢谢。”
霍梵音伸手拉她,“过来。”
周周一脚刚踏去,身体猛地被霍梵音扯抱着往右侧拐角,窄仄的空隙让她差点没站稳。
她连连喘气,“干什么?”
霍梵音鹰隼般的眸子摄她脸上,“骁权和赵鹤之正往这边走,阳台就一个入口。”
边说,他边脱西装,长臂一伸,从左到右甩开,把周周裹了个密不透风。
西装上尚残留他的温热,周周两手捏着衣襟,“谢谢。”
霍梵音身体从侧面退移,一手扶她,两人调换位置。
等于,他站在风口,护着她。
周周担忧,“风很大,你不冷嘛?”
霍梵音轻描淡写,“冷什么?我结实,七级风力都能扛,刮不跑你。”
意识到他开玩笑,周周没好气,小动作幅度加大。
可,两人之间空隙太小,她一动,反而贴紧霍梵音。
呼吸交织缠绕,周周小声嘟囔,“好挤啊。”
确实,笼统就那么小块地板。
侧眸撇去,骁权和赵鹤之仍在阳台入口徘徊。
周周只得扶着霍梵音双臂,“霍梵音,你往外面一点,好不好?”
霍梵音脊背已靠着栏杆,哪还有地?
只得,无动于衷。
周周吴侬软语,“梵音,我好挤。”
霍梵音低头看她说话,唇,一分一合,水色潋滟,皮鞋恶劣往前挪半步。
周周急了,“梵音,你别挤我啊。”往后退一步,“梵音,我脚没地方放了。”
一会儿抱怨,一会儿抱怨,忍不得一点委屈。
梵音,你别……梵音,你别……
几十秒内,她声音带勾儿缭绕。
霍梵音呢?化了。
再铁,都化了。
随她作。
她纤细手指又指着木板,“你看看。”
叫你知道她聒噪确实因为挤,并非无理取闹。
霍梵音点点头,能怎么办?依着呗。
臂弯一捞,把她抱高,完完全全靠着他。
周周小声‘哎呀’,撑着他肩膀,手顺滑而下,摩挲霍梵音脊背,冰凉一片。
上下搓几下,“好凉?”
看看,还蛮体贴。
可这时,你俩靠这样近,这样亲密。
做什么,都会染上色彩。
所谓,女人的善心,男人的色心。
大抵便是如此。
霍梵音注意力很难集中,小口喘气,又呼出。
他超凡脱俗的自制力吆!
在这女人面前,崩了!崩了!
崩的凌乱不堪,崩的不想拾起。
手又收紧了些,“这么抱,行嘛?”
周周无异议点头,“可以。”
这时,门口徘徊的骁权和赵鹤之走进阳台。
赵鹤之语气凛冽,“骁权,你做错了事,千万别牵扯到我徒弟。”
骁权语气酸溜,“她不仅是您徒弟,也是我妻子,我肯定不会牵扯到她,这点,请您务必放心。我结仇不少,您德高望重,我主要想拜托您在我进去后帮忙看着她些。”
赵鹤之扶了扶鬓发,口不择言,“她是你妻子?你知不知什么叫‘礼义廉耻’?你这是伤风败俗,老东西。”
骁权被说的难堪,曲曲绕绕,“我也有我的打算,她父亲是个儒雅的商人,为人平和,我指望不上,只能指望您。”
赵鹤之鄙夷丢甩长褂,“咸吃萝卜淡操心。”
隧,不顾骁权,扬长离去。
骁权面色铁青,冷着脸站了会,也进去了。
周周垂眸,“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霍梵音依旧兜着,不撒手,“你和骁权结婚了?”
周周瞅着他,眉,蹙着,嘴,咬着。
“是啊,我那天离开你别墅,实在走投无路,骁权来找我,给我两条路,第一条,找你第二,和他结婚,他再帮我找人,我选了后者。”
这样解释,还挺通情达理。
你不帮我,我才找别人。
见霍梵音略有怒意,周周继续解释,“一把鼻涕一把泪求你,你也不说话,再说,我和骁权怎么样,和你也没多大关系啊。”
其实,心里也气不过。
就想堵霍梵音。
看看,没有你,其他人也能帮我。
霍梵音稍躬身放她下来,身体却挡着她。
周周双手抵他胸肌,“我不想因为这事有隔阂,你不帮我,合情合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和你的软芝小姐潇潇洒洒,我自生自灭。”
你说,你既然想‘一刀两断’,怎么话里的酸味这样浓?
浓到霍梵音绷着的脸渗出笑。
他匡住周周,打趣,“自生自灭?你是谁生的我管不到,但,自灭,我肯定能管!”
周周不懂了,“你不怕宋阮芝吃醋?骁权已经找方敌川帮忙了。”
霍梵音目光随她辗转,“方家的确能帮你解决这件事,但必须过我这层,和我接洽。”
周周懵了?什么意思?
但还是能听懂‘过我这层’这话,眼眶怄红,“什么叫过你这层?”
她眼睛没好的利索,怄红就痒,忍不住拿手去擦。
一擦,叫霍梵音瞧见,她无名指的戒指,好大一颗,晶闪闪。
倏地,就去捉她手。
再瞧,戒指几乎等同她手指粗细。
“骁权送的?”
周周用了劲挣,“对啊,结婚送个钻戒不正常嘛?”
霍梵音携了些厉色,“挺漂亮的,我看下构造。”
戒指选的仓促,本不怎么合手,周周得攥着指头戴。
她以为霍梵音确实要看,从手上脱下,未料霍梵音握于手中,突地一颠,“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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