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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不苟同她想为阿平纳杏儿为妾一事,这是我所接受的教育和理念所不容许的,我也不可能说与谁来分享丈夫的爱;其次她旧疾复发病倒在床上了,最好的方式不是应该卧病休息吗?假如真有一个万一,要让阿平怎么办?
心念滚过间突然手被松开了,莫名的心头微微一空,看见阿平越过杏儿走到刘寡·妇身边,然后扶住了她的胳膊。火光下他面无表情地扶着刘寡·妇往家门走,越过身边时看了我一眼但没停步。明知这时不该计较,可异样的滋味却仍控制不住在心中泛开。
我往火光处看了眼,拿着火把的竟是刚才我们敲过门的邻居木大叔,看来定是刘寡·妇拜托了人家一同去寻我们了。朝对方点了下头,抱歉而道:“麻烦你们了。”
我跟着转身回走时听见脚步紧随,不由回眸,似笑非笑地看向那杏儿。
她却步在那,眼神闪烁不敢与我对视。失笑着暗自摇头,加快脚步追上了阿平与刘寡·妇,在走进家门的时候,轻轻把门关上,杏儿委屈的脸被关在门外。
委屈吧,至少,在你还没进这家门姓刘之前,你就只能站在门外委屈着。至于后话,等你有能力进来了再来谈。
阿平把刘寡·妇扶回了房在床沿坐下,在他要抽手时手肘被抓住。这时候我没有走进门去,站在门外昏暗的视角里,安静等候。
留给他们母子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是我能为阿平可以做的。但是我不会真的退回房,我不会错过第一时间获知关于这次争闹结果的机会,因为这个结果与我有关。
杏儿是不是还站在门外我并不关心,我关心的是这场经过了争执与任性的闹剧之后,事情的走向是什么?不过令我意外的是,屋内一片安静。
阿平会沉默很正常,但是刘寡·妇,她应该是有很多话要说的吧。
等过半响终于听见一声重叹,刘寡·妇的声音徐徐传来:“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她的语气里含着无力,和祈求。如果从另一层意义上说这是一种妥协,我作为一个旁听者并没有感到一丝喜悦,反而有些心酸。
默想了下,走离了房门回到自己房间,因为没有必要再听下去。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阿平也回来了,进门他就将目光投在我身上,这时我正坐在床沿双脚腾空并且手撑在两侧,冲他甜甜打了个招呼:“你回来了啊。”
眼睛可能有些被烛光耀花了,阿平的嘴角疑似抽搐了下。看着他走过来,刚好把烛光给遮住了,我整个人都被罩在他的投影里。
他突然做了动作,伸出手掌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听见他说:“不会了。”
我微仰视角,看暗光里的他,不会了?是不会再有纳妾的提议,还是,不会再像刚才那般当着别人的面放开我的手?
刚才独自坐在这里的一炷香时间里,其实我没有再去关注刘寡·妇的态度或者答案,因为事实已明。阿平是她的软肋,当发生今天任性出走这件事后,她其实就已经输了。所以在屋外等了好一会听完她那句话后我就回屋了,坐在这里脑中反复纠结的是刚才阿平当着杏儿的面松开了我的手,尽管他并不是因为她,可那一瞬我心头划过的失落感是真的。
不过我肯定也不会来跟阿平计较这件事,因为他可能无意识,可能没在意到,也可能根本不能体会我当时的心情。所以耸耸肩,只道:“那很好啊。”
一整天没吃东西,既然他回来了我便提出:“饿不饿?去灶房找找有什么可吃的吧。”
进了灶房首先入目的还是那一直温着药罐的炉子,我瞥了眼身后的人道:“阿平,先给你娘送碗药过去吧。”目送着他端了药走出灶房后我才来到炉灶前,翻了翻,也没什么可做的,就简单地煮个面条吧。
阿平回来时我正在给锅中下面条,他伸头一看,不感兴趣地扭转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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