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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像母,或许朱棣遗传至他母亲的长相呢。但似乎马皇后也非明丽之人,她是朱元璋的发妻,陪同在侧出生入死,过尽了苦日子。岁月已然将这位宽和的女人容貌夺去了,在她脸上留下的是风霜的痕迹,可即使再美丽的女人也依然走不进朱元璋的心中,也走不进这些由她抚养长大的孩子们的眼中。
性格强硬如朱棣,都在缅怀这位名义是他母亲,实际上却非生母的女人。
所以当这个流言飞起的时候,哪怕朱棣并非如传言中所说的,朱元璋也不可能会把皇位传继给他的。固然他对阿平为储君心有不甘,但又能奈何?
“兰儿,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件事吗?”朱棣抬起头俯于我上方凝看于我。
“为了……解除我对你的怀疑。”
他摇头:“这只是其一,另一个原因是,你身上有她的影子。”
我一愕,“她?马皇后吗?”
他点了点头,“并非是说你与她长得像,性格也南辕北辙,但在某个瞬间让我能感受到与她一般的暖意,比如在那树林中的洞穴里,你为我清理伤口为我敷药,你为我度量体温时。”
这回我别扭地移转开视线了,朱元璋也曾说过类似的话,都说我虽沿用了马这个姓氏,住了马皇后的兰苑,但是两人却并不像。可偏偏朱元璋也会从我身上寻找马皇后的影子,而今就连朱棣也如此说,我不免深思是否自己真的有几分马皇后的神韵。
目光落在床内侧,口中要求:“你能不能退开了再说话?”
朱棣嗤笑出声,退开了身与我隔开距离,如此我的呼吸才终于顺畅。理智了之后我也能够分析事态了:“你所言只是说自己没有动机,不代表没做,你要如何解释为什么骗我说阿平已被木叔带走?而此时阿平又在哪里?”
他眸光划向别处,“理由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只是你不信。”
回来的路上?我仔细回想,当时得知阿平已然不在山洞整个脑子都沦陷了,听不进任何一个字,依稀好像听见他说:不过是想与我多处一会,让我不要一心只想着阿平。
当时正因为这个理由听起来很离谱,我几乎是立即就否决了。哪里会想到朱棣也会有这般……柔情的时候,在我的印象里,即使对我有意也都是直来直往,起初不知我是阿平妻子时会采取强硬手段直接将我劫走,后来在我提出做朋友知己时断然拒绝,再后来,他应了我的提议,对我许下承诺要扶持阿平。
这些,我没有忘,所以在得知他欺骗我时会感到心痛,因为在承诺之后我是真的相信了他的。而今回想那一时,或许,真可能是我想岔了。
但如果不是朱棣,那么又是谁把阿平带走了?刚才我骂他惺惺作态之前,他还说在派人走,就是到目前为止阿平都还没回来。
有一个答案比被朱棣将阿平藏起来还要可怕,那就是北元余孽在那空隙里将阿平给抓走了。比如,木冰,他至今都还没被抓获。
若是他的话,怕是在朱棣部下找来时很可能就被跟踪了,然后伺机躲在旁,他听见了我们的对话便必然知晓木叔并没有一同过来,等我们一离开就进了山洞将阿平带走了。
这是最坏最坏的可能了,也是最大可能,否则但凡是我们这方人刚好进洞发现了阿平,到得这时也都会出现把人带回来了。所以若我信了朱棣,那眼下的情形只会更严峻。
我不能慌,之前是怕朱棣为了皇位而暗中下黑手谋害阿平,现在排除掉了这个可能性,那么阿平落到北元兵或者木冰的手上貌似没什么区别,但实质上却大有不同。在北元兵手上的话,估计不会善待他,如果不知阿平身份很可能还会在逃亡途中对他折磨;而在木冰手上这层顾虑便可免,虽木冰是敌国奸细,但毕竟藏匿锦衣卫中多年,哪怕对阿平没有忠心也不至于凌辱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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