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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时我特意走在最后问阿平如何安排,他说看我的意思。如果想让小同进宫他就着手去办,如果不想那就可以住在原来燕七的那个宅院。我自然是想小同就近在身边可有照应,可那是皇宫内院,不得有男子的,难道让小同净身当太监?我说什么都不同意。
哪怕而今小同只剩了单臂,我也不愿他以那样一种身份而处。还有一层原因是隐在心底的,我是个已然知道自己将来命运的人,我的结局是在那场大火中湮灭,怎可能还让自己唯一的弟弟陷身到如此境地?
所以深思熟虑下来,我决定让小同入住在燕七的宅子里。下了山后看见有两辆马车和几匹马候在那,还有几名护卫在等,我轻瞥了一眼阿平,他想得倒是周到,而且也笃定了我今天一定会走。小同与元儿还有燕七共乘了一车,我和阿平是同一车,安静的空间里两人呼吸都很平稳,没有太大的起伏。
随着马车启动,天色也渐暗下来,静默一路在进城前我打破沉寂:“你接连两天都往外跑,不怕耽搁了政事吗?”
“奏章我都在夜里看完并且做批注了,有皇祖父在,不碍事。”
意思他昨儿也是一夜不眠,为的就是今天能够再出来接我回去?他并不想在这上面多言,随即就又开口转移了话题,还是围绕小同:“你当真决定将他留在宫外了?”
“嗯。”我轻应。
他说:“我得先提醒你,此举定然让他再度反弹。”
心中一沉,“我知道。”
事实也如此,当我们抵达燕七以前居住的宅院后,起初小同还会四下掠看,可等他将屋子都走过一遍后就凝住目光盯着我问:“为何此处没有你的生活痕迹?”
他很敏感,甚至可以说是观察入微,览过房屋便已经察觉到整个屋子没有我的气息存在。
只得如实坦白:“我不住这里。”
“哈!”他讥讽而笑,脸上瞬间就染了怒意,并用惊怒的语气对我说:“许兰,你欺人太甚!”我眼睛泛酸,迎视着那双愤怒的眼说:“许同,我会欺任何人都不可能欺你。你在这里住下,我会经常来看你的,你若喜欢小元儿的话,我就把他也带来。”
但小同根本听不进耳去,他情绪激动地冲我怒道:“你把我从山上骗下来了随意找个地方将我一丢,以为这样就可以弥补你对阿爹阿娘的愧疚了?你休想!与其如此,我宁可在山上过挨饿受冻的日子,也好过被你再次丢弃。”
我浑身一震,下意识脱口而辨:“我从未丢弃你。”
“没有吗?阿爹死的时候你在哪?阿娘死的时候你在哪?我爬山涉水去找你的时候你在哪?我胳膊断的时候你在哪?我差点死在街上的时候你在哪?这还不叫丢弃吗?”最后他是用力吼出来的,眼圈也发红了,眸中涌出了泪来。
这是他憋了太久的怨气,无处可泄,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
场间最先作出反应的人是元儿,他本趴在燕七肩膀上睡着了,被小同这般一吼直接给吵醒了。即便是白日与之相处愉快,这时候被吵醒后脾气照样是要发的,直接就哭嚷出声。
我的情绪在上涌,之前是一直克制一直克制,而随着元儿的哭闹声越来越大也崩断了脑中的那根弦,一个箭步上前扣住小同的肩膀,“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来,我来告诉你那时候我在哪?我被山贼抓进贼窝,为了活命穷尽心思,一方官兵来扫贼又被抓往北方,历经千辛万苦跋山涉水想回故土,先遇黑店,再逢战乱,多少次我走在死亡的边缘,眼睁睁地看着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逝,而我的双手也曾染过别人的血。你觉得这样的我算是过得好吗?”
小同的眼中有不敢置信,口中也喃喃着“不可能”。我的手上加固了力道,“小同,你要相信但凡有一丝可能,我都不想爹娘离世,而将你丢了找不到。可知当我回去看你们时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听着邻居说那些事时是什么心情?痛不欲生四个字刻进我骨血里。”我将额头抵住他,闭上眼沉痛而道:“阿姐是对你愧疚,但并非是补偿,而是因为你是我弟弟。”
环扣住的身体开始颤抖,在我泪滑下时听见痛苦的嘶鸣从他的嘴里溢出,像困兽一般,终于,倒进我怀中痛哭失声,单手死死抱住我哭喊:“阿姐,阿姐——”
夜深时我抱着早已睡着的小元儿坐上马车离开深巷宅院,浑身都透着疲惫。阿平在身边将我揽进怀中时也没动作,实在是累得一点都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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