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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是滚下床去的,她惊愕地来扶我时被我抓住手腕,厉声而问:“我明明只昏迷了三日,即便是这次昏睡了五日,那也只不过八天,怎么可能是五月二十五?”
她一脸错愕地看着我,眼神中是一片茫然:“我不清楚,他们找我来为你看诊时确实是五日之前,当时你高烧不退,背上一片火红被药酒给灼伤了。”
这时我顾不上自己背脊的伤了,脑子钝钝的全是这个日程不可能会到五月二十五。找李嫂,去找李嫂,是她说我只昏迷三日啊。
挣脱开阿布跌跌撞撞朝着门走去,还没靠近门李嫂就闻声而来了,看见我此时的脸色惊异而询:“怎么了?”我上前就是一把揪住了她衣襟:“在我背伤之前到底昏迷了几天?”
李嫂惊愕地去看我身后的阿布,又再看我,不知所措地答:“三日啊。”
“说实话!”我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可李嫂却说:“真是三日啊,我和当家的把你背回来过了三天你才醒的。”
被我紧锁的眼中没有闪烁,不是她心志坚强就是她说得是实话。可是这怎么可能,我清楚记得那日阿平醉酒与我夜话是四月底,刚才试探阿布就是算好了日子才说五月初八的,怎么可能变化来去这般大?整整有将近二十天是空白的啊。
“我要离开!”再没心思与他们周旋,五月二十五离那一天就只剩十几天了,我不能再滞留在这里了。但在我推开了李嫂夺门而出时,却被那男人拦住在堂屋中,他沉着脸只道:“你不能走。”我凝着那双眼没有一丝畏惧,在双拳紧握之后强令心绪冷静下来,盯着他一字一句而道:“我要见朱棣。”
这些人中很显然此人身份最高,李嫂是不是他女人不知,但做主的人一定是他。
他毫无迟疑地道:“不行。”
心头重重一顿,这人连掩饰都不再了吗?这般矢口拒绝等同于承认了他是朱棣派来的。眉宇微微蹙起,到如今我没了耐心,直接语声沉寒而道:“告诉朱棣,要么放我走,要么就来见我,否则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男人在我说到最后时明显瞳孔收缩,他、李嫂以及阿布这些人都极怕我出事。我在心中默默地想:朱棣,你仗着阿平有不杀你之令屡屡兵败都还能脱身,那我现在就仗着你有不动我之令来要挟你的手下!
有听见身后脚步靠近,但是我没有想到阿布会对我下手,只觉脖颈间突然刺痛传来,神经一麻我就软倒而下了被阿布从后抱住。意识迷离之际听见阿布在头顶急声道:“还不上报?万一她再出事咱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男人沉应:“我这就去。”但走出两步却又冷言丢过来:“若不是你多嘴就没这许多事。”
阿布怒:“胡说!这日程能瞒多久?就算瞒得了一时,还能一直瞒下去?”
男人冷哼出声,大步而离。
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阿布定然以为我已经被她的针刺昏过去了,所以讲话没了顾忌,只听她对旁道:“李姑,你最好劝着点你兄长,莫再与她杠上了,她有一点损伤你我都逃不过遭难。”李嫂惶恐而应:“是,我知道了。”
原来李嫂与那男人并非夫妻关系,而是兄妹。
我又回到了那个房间,身边有人在来回踱步昭示着心慌,也将我走得很烦躁。等听到有异动传来时那脚步声骤然而顿,随即疾步朝外而走,然后室内就安静了下来。
但很快屋外有轻细的语声传来,我竖起耳朵想听却听不清楚,心中犹疑是不是朱棣过来了?等过片刻门边有了动静,能够清晰判断有一个人走了进来,随后有一道目光落在了我脸上,第六感告诉我此人不是朱棣,因为他在看我时目光不会这么弱势;也不是阿布与李嫂,她们的气息不是这样的。
静默里无从判断究竟来人是谁,既然朱棣没来那被派来的人会是谁?朱高煦吗?对朱高煦以前我很了解,他看我的眼神定然是温和的,但是现在却没法确定了。
一个人心中有了怨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无法估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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