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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日头已经十分毒辣,她就在花圃里站了一会,就已经汗出如浆,忽然头顶多了一丛荫凉,再转头看见苏训举着伞站在自己身后,一手接过水壶,十分不赞同地道:“大人,浇花这种事,花匠来便好,您莫要被日头晒着了。”
文臻笑了笑,从善如流地跟着他走到廊下,心想很可能快要生产了,不多动动哪里行。
苏训一把她送到廊下,就站到了另一边,刚才伞下那一霎的接近仿佛没发生过,文臻看他一眼,道:“今年注定大旱了,有时候我想,你要是能扭转这没完没了的日头该多好。”
苏训微微一笑,道:“这世上哪有那么神异的能力呢。”
“你的能力不就很是神异吗?”
“老天不会那么仁慈的。”苏训答。
文臻在想这句话到底是答前一句话,还是扭转日头那句话,就听见外头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却是定王的护卫来了,当先一人道:“刺史大人,外头百姓正在举行祈雨仪式,按例湖州军政大员要前往礼拜,定王殿下已经动身去了,传令请刺史大人也到场。”
文臻看看毒辣的日头,慢吞吞起身,苏训立即去点护卫,定王的护卫却拦住了他,道:“我等自会保护刺史大人安全。”
文臻示意苏训不要发作,道:“我换身衣服就来。”
她说换衣服,定王护卫亦步亦趋也跟着,苏训几次有点按捺不住,都被文臻眼神止住,脸沉如水,过了一会张钺闻讯赶来,带着额头上一个大包,二话不说便拦住了定王护卫,大声道:“祈雨仪式不是要持续三天三夜吗?大人是女子,身体荏弱,我等代大人先去,大人晚间自然会到!”
“身体荏弱?”那护卫嗤地一笑,“听说文大人一拳能击飞钢刀,荏弱的是钢刀吧?”
文臻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又是在哪看见本官一拳击飞钢刀的?”
那护卫一窒,心知失言,不肯再说话,只硬邦邦道:“文大人不是一向爱民如子吗?怎么,连和百姓一起祈雨都不肯了?张大人,请让开,这是王令!”
文臻道:“张大人,无妨,和他们一起在外面等我。”
张钺来了这一刻,这才第一次对上她,却也不敢看她,目光在她肚子上一溜,立即飘开,然后拦在了长廊口,生怕那些护卫连大人换衣服也要跟进去。
还好那些人终究不敢太过分,在园子门口等着,文臻过了一会换了衣服出来,苏训目光在她腰间那一片刺绣褶皱上一掠。
上次刺史大人穿这件衣服,还是在迎蓝山庄,他被挟持站在对面,亲眼看见大人将暗格里的花名册扫进了这个看似是刺绣的口袋里。
今天又穿这件,这袋子里又要装进什么东西了吗?
定王护卫牵过马来,文臻还没说话,张钺立即道:“大人不骑马,换轿子。”
护卫道:“定王殿下已经赶去,刺史大人不赶紧骑马去伺候,还要慢悠悠坐轿子,让殿下等你吗?”
文臻含笑道:“本官自任职湖州,未骑过马,骑术不怎么精绝,湖州军民皆知。等会万一当众掉下了马,或者因为骑术不精误了事,还请帮忙在殿下面前多担待。”
那护卫冷笑道:“自会担待。”
文臻便慢吞吞往马上爬,爬了好几次爬不上去,那护卫不耐烦地往前一站,打算抬手粗暴地把这女人送上去,手一抬,文臻就来接,两手相交啪地一声,他眼前隐约有彩光一闪,下一瞬便觉心间烦恶,嘴一张,竟源源不绝吐出无数小虫来!
四面惊呼无数,护卫们齐齐后退。
惊呼声里只有文臻悠悠笑道:“世人只闻口吐莲花,今日倒见识了口吐蛆虫。”
那护卫已经倒在地下,想要呕吐,但怎么吐都是虫子,那虫子无毒,却像是源源不尽一般,长毛的,节肢的,软体的,带刺的……从他嘴里黑泉一般向外涌,看得众人脸色抽搐,片刻之后定王护卫们哇地也吐了一地。
张钺苏训早已得了文臻提醒,避到一边不看,文臻从那群人身边走过,走向早已准备好的凉轿,淡淡道:“想必是黑心烂肚肠,早就腐烂生蛆了,今日帮你都清除了,大概吐上三天三夜也便完了,不必谢我。”
那个在虫子堆里惨叫打滚的家伙且不说,其余人听着,这暑热的天气里后背里凉凉沁出汗来,之前都知道这位女刺史手段多心眼足,但都以为是官场手段,谁知道竟然诡异成这样,一时谁还敢说话,纷纷离开文臻身侧几丈远。
文臻不过笑一笑,之前一直忍耐没出手,是因为没到时机,还真以为她是个棉花性儿?
张钺走过来,变戏法般哗啦挥出一把扇子,挡住文臻眼睛,一边眼神溜向她的肚子,一边悄声道:“别看,小心吐出来。”
文臻好笑,心想你这是忘记这虫子是谁弄出来了?一边斜身躲在他扇子后,悄声道:“张大人,控制你的眼神,这么总往我肚子上看,是生怕别人猜不到吗?”
张钺折扇一收,啪地一下敲了一下自己脑袋。
文臻迎上他懊恼的眼神,心里好笑,上了凉轿,笑容渐渐敛去。
湖州求雨,惯来都在城东玄天庙和龙祠,两庙相邻,一个供奉传说中能调遣龙王的玄天大帝,一个供奉龙王本身。中间一处广场,便会搭起祭坛求雨。
湖州求雨风俗很多,文臻在路上就听张钺说,会挖旱魃,会抬出玄天大帝像来游街,会在玄天庙和龙祠和“下雨帖”,意指对雨下请帖。文臻一路过去的时候,看见玄天庙附近的街道上空都拉了很多横线,线上面吊着许多三角形彩色旗帜,那叫“雨吊子”,取其谐音,指天上的雨掉下来。
文臻到的时候,远远就听见锣鼓开道,倒不算喧嚣,因为求雨只许两鼓一锣,且以鼓为主,咚咚声响拟雷鸣之声,两列人从玄天庙出来,抬着玄天大帝的神像,放上已经布置好的祭台,神像前放一个盛水的瓷瓶,随即众人于祭台下磕头,有专门的求雨人戴斗笠,披蓑衣,敞头赤脚,载歌载舞,歌词倒很简单,“苍天得仁,济我霖雨,朝出一云,暮泽天下……”只是毒辣日头下,那些听来机械单调重复的句子中暗含着的焦灼迫切,仿佛也被热浪蒸扭曲了一般,听来令人焦躁而恍惚。
张钺喃喃道:“风乎舞雩,咏而歌……”
“雩,吁嗟求雨之祭也。”文臻看看万里无云的天色,心中叹息,知道两天之内是别想有雨了,结果迎面而来的求雨人递上的蓑衣,一眼看见前方凉棚下,燕绝正翘着二郎腿坐着,身后是左右打扇的侍女,身边是冰镇着的瓜果,面前是跪着的满身油汗的求雨百姓。
看见文臻来了,燕绝一指,道:“文大人是湖州父母官,这雩祭理当主祭,文大人这便请上高台吧。”
张钺一看那毫无遮挡的祭台便急了,上前一步道:“殿下,下官已经写好祭文,便由下官代刺史大人向上天求祷吧!”
燕绝眼睛一斜:“你是湖州刺史吗?”手一伸,“既然已经写好祭文,那正好啊,拿来让文大人先读,我瞧瞧,哟,写得不短,文大人有力气读完吗?”
他笑得十分恶意,此时那主持求雨的巫师模样的男子却上前一步道:“殿下,主祭不可为阴人……”
燕绝脸色一变,文臻已经笑道:“那下官便不多事了。其实要说尊贵,在场谁还能比殿下尊贵呢?殿下亲自求祷,才显得其心虔诚。若是能一举求得天降甘霖,传到陛下耳中,想必也定然十分嘉许呢。”
燕绝先是脸色不好看,听到最后一句却有些意动,但又不想便宜了文臻,正在踌躇,忽然几个乡老过来,和那主持求雨的巫师说了几句,燕绝隐约听见说“七女挖沟”,便召了人来问,听了几句眼前一亮。
张钺一看他那神情便感觉要糟,警惕地盯着他,果然看见燕绝笑眯眯地招手示意文臻过去,指了那几人道:“本王刚听说,这求雨仪程中还有一项,是为七女挖沟,要选七位身家清白,品德高洁,身份高贵,贞洁无瑕的女子,挖开一道沟渠,是为引水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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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大人罩衫一掀——矮油,听说月票双倍哈,走过路过不能错过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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