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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队问我:“你能确定吗?”
我又不敢肯定了,我怕是因为记忆的修改作用,我只是回答说:“当时我并不清醒,现在想想好似就是他。”
樊队没有继续说什么,却换了一个问题问我:“那他当时在干什么?”
我说:“好像是在观察我的情况,我不大记得了。”
樊队听到这里问我:“何阳,你知道为什么无论什么案件,都讲究物证优先有效吗?”
我知道,但是我知道樊队要得到的明显不是我要说的这个答案,于是我选择了沉默,樊队说:“因为在我们遇见的案情里的某些重大犯罪的受害者、见证人,因为受到巨大精神压力的冲击,而使某些记忆发生错误。询问方出于各种目的,对受害人进行暗示,引导,在法律框架内施加压力,让受害人或证人接受错误记忆细节,并将其当做证言从而影响判决。这种事情在破案过程中大量出现,于是让人意识到,人的记忆有时是十分不靠谱的。因为这方面的原因,再加上本来存在的明知真相却说谎问题,从而确立了物证的有效性优先的原则。”
我听了樊队这样说,知道樊队是什么意思,于是说:“我知道了。”
樊队说:“何阳,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你的记忆是在当时连续不清醒的状况下产生的,再加上你现在先接触了邹林海的案件,知道了他要对你不利的事实,接着你又发现邹林海和你当时就诊的是同一家医院,基于上面的情况,你的大脑很可能出现记忆修改或者暗示的事实,那么当初你看见的这个医生即便不是邹林海,你也会坚定地认为看见的这个医生就是邹林海。所以你刚刚说的这些事,在有效的证据出现之前,我是不能相信你的,你能明白吗?”
我说:“我能明白。”
樊队说:“断片属于记性酒精中毒,这样的情形下甚至会发生记忆的错构,所以你的这些说辞在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之下,是完全不可信的。”
樊队说的这些我都明白,连我自己都不敢保证这些记忆的绝对准确,所以我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樊队说完之后又说:“不过邹林海和林飞这个案子的联系,或许可以成为一个思考点,这要看实际证据能找到什么程度来支撑这个疑点。”
这时候张子昂说:“我觉得目前对于林飞的案件还不应该追的如此深。”
樊队问:“你有什么想法?”
张子昂看了一眼我,和樊队说:“目前我们只需要明白一件事,林飞的死亡和何阳有关联,至于是什么关联,现在还并不需要追究的很深,一来是暂时并没有什么意义,二来是如果依照现有的线索追查下去……”
后面的张子昂没有再说下去,樊队好似已经明白了张子昂要说什么,可是我却没有明白,我问:“如果追查下去会怎么样?”
张子昂看向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就是凶手希望的结果会怎么样?”
我隐隐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感觉,樊队说:“如果是凶手故意设计,那么何阳就会变成在无法反驳的证据之下成为林飞死亡案件的唯一凶手。”
我还并没有想到这么详细的地方,我说:“这怎么可能。”
樊队说:“不是不可能,现在这些线索已经朝着非常不利于你的方向在发展了,你醉酒断片,消失的二十分钟,现场掉落的匕首,只需要再找到一个能指向你的证据,那么你就是唯一的嫌疑人。”
我就不敢继续说话了,樊队说:“张子昂说的对,这个线索暂时不能继续深追下去,否则会发生什么我们都说不准。至于卷宗的事,本身就是机密文件,你们知道怎样做。”
之后我和张子昂就离开了。
出来之后我在警局里碰见了师傅,师傅见我脸色不大好的样子,问我说:“怎么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我说:“没什么,就是感觉太累了。”
张子昂见我和师傅说话,已经提前走了,师傅拉着我到了没人的地方问我:“我问你,邹林海的死亡有什么线索了没有?”
我摇头说:“目前还没有头绪。”
师傅看了看旁边,和我说:“你小子可得注意点,我和你说个事,你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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