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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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我说：

在第六峰躺了三天，江杞回到柳山，外门弟子见她都露出崇拜的眼神，邪庙洞窟的事情显然传遍整峰了，江杞却没有一丝高兴。随着怜如雪回来的日子b近，心情越来越忐忑不安，整天都在思考该怎麽解释，最後放弃挣扎。

没人知道她重生，也不可能说出实话，就让怜如雪认为她贪玩好了。

江杞特地去问大师姐，自己是不是别解释b较好？得到想像中的回应，她就认命了。

回到柳山的第五日清晨，江杞被敲门声吵醒，十分克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开门见到她日日夜夜想念但不想见的亲Ai师尊，冷面说了一句。

「领罚。」

江杞就算有心理准备，还是差点腿软。

她十分不情愿，也只能赶紧穿上外袍、漱洗一下，便随着怜如雪下山。原本大师姐赶来要跟，被自家师尊钉在柳山——真，用咒语钉在原地。江杞用眼神感谢大师姐，想想这次掌门也难得动怒，大概要去第一峰，有着最古老云杉的云山受罚，她还是别来替自己说情b较好。

一路上异常沉默，气氛也十分不对劲。

上第一峰，进入主殿堂前的校场，江杞被眼前的景sE吓到——许多弟子单手倒立，一排又一排，他们大汗涔涔，一句都不敢吭，大部分人身上都缠着绷带，空气弥漫苦药味跟汗臭。怜如雪彷佛没见到这些受罚的弟子们，拉着她继续走，来到主殿堂的阶梯前，有十人正在这里单手倒立，每只鞋底都顶着一个满水的木桶，江杞认出那是掌门的十位内门弟子。

她心里只有脏话。

二师姐跟三师兄还有六师兄身带重伤却在这，掌门甚至连自己亲儿子，第一峰的大师兄兼少主都惩罚了。

「掌门。」怜如雪停下脚步，与站在阶梯上的掌门行礼。

江杞不发一语，跟着行礼。

阶梯上除了他们跟掌门，还有其他六峰的峰主，以及墨如兰地位极高的长老们。

「都下来。」

掌门说话没有以往温柔，视线扫下去，弟子们急忙让脚踩地，整齐一致地跪好。第一峰十位内门弟子则是克难地先用脚把水桶踢起来，赶紧翻身站好再接住水桶，不能让水洒出一滴，然後与後方的外门弟子一同跪下……唯一失误的只有二师姐、三师兄、六师兄，他们的水洒出来，掌门瞪过去。

「掌门息怒，T谅下弟妹们。」少主急忙开口。面对儿子的求情，掌门却是冷哼：「T谅？那他们有没有先想过自己差点造成什麽後果？」

少主低头不敢说话。

「若不是这一桩，我还真不知道你们胆大包天！门规怎麽写的？都记到哪去了！罔顾安全，轻藐生命！要不是长老们一一调查，还真不知道这并非第一次！从前几年开始你们就在玩命！我是依照你们各自的能力分配任务，结果各个愚蠢，y是接自己无法承担的牌，用这方式证明自己很有成就感是不是？你们脑袋怎麽回事！这是出任务，别宗门都是弟子平安出去平安归来，你们却拼命想送Si！严重超乎能力范围之事，你们能想办法出去请求支援，竟不找长老或各峰主协助，而是找同门协助，甚至找其他峰还未能下山的弟子！很行啊！各个都行！原来我墨如兰有如此多高深莫测的长老啊？」

没人敢说话。

「若非五柳长老发现弟子不见，你们告诉我会是如何下场？那洞窟里的百年妖魔都战不过了，藏在底下的千年妖魔怎麽斗？上方有数万名百姓居住，下方则有数千名散户，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差点酿下什麽大错？小至墨如兰名声毁，大至那区域变人间炼狱知不知道！」

知道，她也看过，所以才去帮忙……江杞低着头，却无法跟他人述说。

这时一名长老开口：「掌门并非完人，都是根据弟子的能力分配任务，偶尔会因情势低估，需要你们自己留意是否承担的起再继续执行。各位弟子可知，任务是什麽？是他人委托的重要责任，不能拿来开玩笑，也不是用来炫耀成就的里程碑，更不是用来试炼自己境界的方式。」

所以掌门才有如此大的反应，就是因为不爽弟子对任务的心态，竟是当作能力测验。

江杞总算明白，为何上辈子有那麽多伤亡，正是明知负担不住却y扛。而且更荒唐的，是弟子们并非没有选择，殊不知踢到铁板，就是赔上万条人命。

「施罚！」

掌门一声令下，外门弟子超过四分之三都被长老轮流赏一杖。

虽有六苦长老边看边提醒正要被揍的弟子哪里有伤，手持罚杖的长老就会避开伤口，还是免不了见到一堆弟子痛到跪不好的画面……才一杖而已。接着轮到第一峰的内门弟子，掌门瞪着他们，除了二师姐、三师兄、六师兄以外，其他内门弟子不是後退一步就是两步，继续低头跪着。

那似乎是他们第一峰的默契吧？

後退两步代表从未拿任务开玩笑，後退一步代表曾经有自不量力过——江杞从退两步没被揍，但退一步被赏五杖分辨出来。

那五杖，施罚的长老没有留情，每一下都能听到巨大闷响，内门弟子被打还要继续挺直背，抖都不能抖，哼都不能哼，牙关咬的Si紧。

外门弟子们见状，努力忍住到嘴的SHeNY1N，挺起略驼的背。

「掌门，弟妹伤还没好，至少等他们——」少主看见长老将罚杖换成鞭子，极力想替他们求情，不然这鞭cH0U下去，他们不多躺上一个月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