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即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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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里安不知不觉握紧了双拳。

「这样你们明白了吗？我不怕受伤，我可以撑得住的。」莉娜用力的解释。

（拜托你们了，认同我吧。）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言语去回应她。

沉默了一会儿，率先开口的是杰夫。

「我明白你受了很多伤，但都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

「不，你不明白。」莉娜斩钉截铁的说。

（这些并没有过去。）

莉娜接着说：「监狱也好、妓院也罢，都不是人待的地方。」

莉娜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彷佛一不留意就会消失一样。

这些生不如Si的经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渡过的，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怎麽对待那些不能磨灭的记忆。

她应该哭吗？

她已经很久很久，久得想不起来甚麽时候哭过了。

她抱怨过世界，也憎恨过很多人。

但这些又有甚麽意义？

有谁会在意她这些微不足道的感受。

那些一边伤害她，一边嘲笑她的那些人，谁都没有在乎过。

（如果不能捉紧这次机会，这些伤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隐忍的这些日子，这些仇恨如果没法发泄给伤害过自己的人，那她还有甚麽理由坚持下去。

那些一边伤害她，一边嘲笑她的人，她必须要做一个了断，才有活下去的意义。

莉娜闭上双眼，再次开口说：「不管多久，我身上的伤都不会消失。」

（也不能痊癒。）

内心的伤，每夜不自觉的回想，恶梦，全都是没法痊癒。

「如果我没法宣泄仇恨了，我的生存意义也不再存在了。」

「我的身T也好，灵魂也罢，都没救了。」她张开双眼，展露出美丽的、让人没法移开眼睛的笑容。

「所以拜托了，给我的伤痕一个意义吧。」

阿德里安当然知道答应她代表着甚麽。

拒绝她吗？那祈求的眼神、那悲伤又令人绝望的笑容，怎麽可能拒绝得了。

「这麽大面积的伤口会很痛喔，弄得不好会Si的。」阿德里安无力的做了最後的挣扎。

莉娜摇摇头说：「我的痛觉很迟钝，因为已经习惯了，所以没有关系，而且公主都能撑五天，我只不过是三天而已，一定可以的。」

三人都沉默了。

房间安静得听见心跳的声音。

莉娜也不再开口，她只能在内心向早就不再相信的神明祈祷。

祈祷眼前的人能认同她。

阿德里安知道如果答应了她，就代表着现在立马就要开始。

大皇子可能会提前回来，而且拖愈久，自己可能愈难决定。

良久，阿德里安终於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