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壹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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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走到前厅，眼见那白幡翻飞，一男一nV跪在灵堂前，那GU心痛悲凉又再一次蔓延她的心头。

以一种更加剧烈的方式袭来，剥去她心壳一片片，直到见r0U流血，都还不止。

「夫人……」

珠落在一旁扶着她的手臂，她的身躯此时看起来更加纤弱，珠落担忧地看着她侧脸轮廓，不知如何劝慰。

但这种疼痛，又该如何劝慰？

「……我们进去吧。」魏深宓停了一会才道，好似在储蓄勇气，半晌，才抬步而上。

每一步，都重如千斤。

每一步，都痛如刀割。

灵堂前，他的大T没有棺椁，只有白布一块。那样悲凉沧桑的景，就这样长趋直入她眼底，b起她眼眶一阵热意。

她的仲颖。

她的孩子。

都离她而去了。

「夫人……」玉磐和张辽只能愣愣的看着她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走来，不约而同地轻唤，似是想得到眼前这nV子的回应。

想证明她还在，下一刻不会随风而去。

但是她没有回应，因为她的眼前只有那一片苍凉的白。

魏深宓跪了下来，颤巍巍地伸出手，一双手抓住了白sE的布角，指尖的颤动微弱且苍白，那样细小，却让人难以忽视。

她好像在等、好像在衡量，这白布，究竟是掀还是不掀，是现在掀还是等一下再掀？

「玉磐……」她缓慢且虚弱的，先叫了这个名字。

「玉磐在。」玉磐随即绷紧了身子，等待她的後话。

「府里的奴仆本就不多，你让那些人都散了吧，给他们一些钱，安顿他们。至於你们……」

魏深宓没有回头，玉磐和珠落跪在她身後，听到这句话连忙喊出声：「我们不走，我们本就受大人之命照顾夫人，如今仍是要跟随着夫人！」

魏深宓闻言，身躯一滞，稍稍侧了头，然後点首。「好，那就……跟着吧。玉磐，你先去办吧，越快越好。」

「诺。」虽然不知道魏深宓心里做何打算，但是她现在既有命令，那她也只需要遵守就好。

玉磐退了下去，灵堂前剩珠落和张辽。

两人都没有作声，等着她吩咐。

「珠落、文远，既然这城里的师傅都不愿帮他造棺，那就算了……他的躯T，你们帮我一起烧了吧。」

只有火化，他才不会再次损伤。

只有火化，他才能一直与她在一起。

然後，也不等两人反应，魏深宓站起身，一口气扯掉了那块白布，露出了底下之人的面貌──面目全非。

「夫人！」珠落和张辽惊讶地大喊，想阻止也已经来不及。

董卓那张脸被人划了好几道深浅不一的口子，颈部那一道深红发黑的痕迹令人怵目心惊，那衣服底下的身躯有多残破她不敢想……魏深宓没有再看下去，而是闭上了眼，但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文远，帮我一起……烧了他。」她极力稳住已显泣声的嗓音，但那哽咽是无论如何也吞不下去，如同火烧在喉。

「……诺。」张辽没有阻止魏深宓的想法甚至做法，因为董卓的屍首是他亲自带回来的，在带回来之前，他的躯T受到如何的损伤他b谁都清楚。

所以，才b谁都自责。

听到张辽应声，珠落只好先去找几个仆人，将地方准备好，她离去後，灵堂内剩下她和他。

「属下有负夫人所托，请夫人责罚。」没有给魏深宓思考的时间，张辽屈膝跪了下来。

魏深宓擦去眼泪，俯眸看他，他身上散发浓重的自责她早已看见，他的悲伤不b她少。

「文远……不，翼宿，我不怪你。是我自己妄想逆天改命，以一命换一命──但命运本就是不可更改的，如何能换？所以，仲颖他这也是……本来就要Si的。」随着话讲出口，那一字一句就像石锥，一敲一打叩她心头，又是一阵疼痛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