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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麽?」
「一点感慨。」刑知书斟酌着字句,努力表达,「怎麽说?我发现有几次的直播,感觉都不是很好,就是……喔,有些人是自讨苦吃成为受害者,有些人遭遇的,和导致他这样遭遇的罪人下场,不太对等。」
柯肃衡静静凝视青年。
「虽然现在的刑罚很轻了,但是更生人依然有标签,这就很微妙,所以真正的惩治在於坐牢之後,而不是坐牢当下?」
柯肃衡没有直接回答青年的疑问,只是道,「你知道牢房是什麽地方吗?」
「没进去过,」刑知书短暂又快速地瞄了男人一眼,「也还没探监过。」
柯肃衡:「……」
突然接收到他家乖宝的影S,柯肃衡莫可奈何一笑,此时两人正坐在某风景名胜区的长椅上,非假日时期,游客并不多,但他还是将青年揽得更靠近自己了,他悄声道,「那其实是政府特殊部队来源之一,会筛选合适的人替政府做些肮脏的事情。」
那声声低沉彷佛自带蛊惑,刑知书不由得更加贴近男人耳侧,「你是说……」
「嗯哼。」
刑知书了然点头,「洗厕所挑粪确实是脏了点,走太快,可能泼个全身都是。」
被软发蹭耳朵且同时听着挑粪描述的柯肃衡:「……」
是他不好,忘了他家乖宝理解力超群,柯肃衡忍不住侧头,报复X咬了口青年的耳垂,「现在谁还手动挑,都地下埋管处理了。」
「喔。」刑知书眯了下眼睛,没有推开男人,任凭男人咬完後又T1aN自己耳廓,「那不然是什麽事?」
「法律确实制裁不了罪人,有钱有势一点的,连坐牢都省去,何况越来越多人高声呼喊着人权,要顾及所有面向,本来就是不可能,每一个案件产生,加害者可能是受害者,受害者也不一定完全无辜,很多时候,也会诞生隐形的受害者,同理心是口号,人不可能面面俱到,修法也算是变相的政治角力。」
刑知书不明白男人怎麽如此跳跃X思考,但他直觉男人要说的话很重要,便安静听着。
「其实政府会评估罪犯,他们有一套犯罪心理学准则,我知道的并不详细,它的条件公正与否暂且不论,」柯肃衡说着悄悄话,「监狱内受评估核可的罪犯就要替政府做事,恐吓勒索甚至杀人,会一直被严密监控,也算是终生囚禁了。」
深红的花树把光线筛成细细密密的烟尘,残yAn若泣血,明明还是白日,这风景深处却犹如被打上一层茜sE滤镜,落叶被风安静地衔起,打着旋儿,不知归处。
刑知书长久没有出声,消化了好半晌,他才道,「如果只是肚子饿,买不起,偷个面包,我可能就要被迫做更大的坏事,受更大的罪罚,这个和我一开始说的,承担不对等的後果,好像,嗯,恶与罚不相称,反而是把差距拉得更大?」
「知书,你很聪明,」柯肃衡r0u了把青年卷起的黑发,「他们评估的罪犯前提,都是些重刑犯,基本上你听过犯了重罪还没关多久就被释放的,要不是被评估真有悔过之心,就是表面释放而已,虽然他看起来自由,但是一言一行都被掌控,还得替政府办些肮脏事,不从,下场我想你也猜到了。」
对此,刑知书仍旧相当惊骇,「政府有什麽肮脏事?话说回来,现在的法律已经很多易科罚金,重罪有不少开始趋向这块了,连关都不用,还怎麽评估。」
「有些逃脱法律制裁的,其实默默Si於意外,你知道吗?这就是肮脏事之一。」柯肃衡轻笑,闲话家长般道,「至於未来法律会不会全部改成缴钱就好,这就是那些政治人物之间的博弈,我们别管,水深。你也别好奇。反正怎麽改,我家都有足够势力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
刑知书瞪大眼,喃喃道,「好黑……嗯,不管了,以後谁叫我投票我就撕票给他看。」
柯肃衡哭笑不得,双臂带着青年向後倚在椅背,「什麽撕票,不要乱用。有兴趣的政见还是能看着投,不必过度参与就好。」
「好。我们当个安分守己的好公民就好了。」刑知书靠在男人x膛处,「现阶段权利已经不错了,虽然乱,但还可以。」
「说到这个,我想行使一项公民权利。」
「什麽?」看见男人慢吞吞地0索K子口袋,刑知书呼x1有些加快,脑子飞速运转,是什麽公民权利?要拿十字架表示宗教自由?要来张纪念合照表示集会自由?还是刚刚那段私密对话要手机录音起来回播,彰显言论自由?喔,该不是想举枪,炫耀一下合法持有枪械的自由?不对,这种要特殊申请才过关的不属於公民权吧?
似是觉得吊足了青年的好奇心,柯肃衡这才把手伸到青年面前,摊开掌心,只见灵巧流畅的银sE曲线环抱一枚方形钻石,彷佛聚焦着人间无数的七彩光华,坚定不移地驱赶周遭尘埃,又轻缓吐露无限的璀璨与浪漫,刚柔并蓄,JiNg致脱俗。
好像适应黑暗後的视网膜突兀被照晃,刑知书烫到似的挪开眼,视觉暂留现象却在他的脑海印下,目之所及,整个世界跃动着灼烧般绚烂的痕迹,焦燻气息浓烈而微苦,那是怦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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