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城主府宴会之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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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家大夫人的声音如此响亮，让人想忽略都不行，故此在座很多夫人的视线就被吸引过去，马家大夫人表示非常满意这种效果，还一边说一边傲娇的看着众人，意思就是让大家眼睛都擦亮一点，别到时候闻见香的就一窝蜂的凑过去，也不怕真相出来了会丢人吗？

那靖安侯府三夫人杜氏不过是第一次出来亮相的夫人罢了，怎么能跟我这小姑子万夫人马氏主持多年城主府中馈相比，而且如此井井有条的宴会自然是我那能干的小姑子出谋划策做的。

马家大夫人绝对不承认那马氏不过是主持了三年多点的中馈，而是一直坚称是主持多年，对就是多年！

这马家大夫人于氏的娘家也是个有些底蕴的家族，经营皮革皮草之类的产品，在原城甚至在北边是有些名望的，故此这于氏在娘家的时候就是一个人来疯的名声，更是好显摆到了一定程度的。

因此像今天这样的宴会，那名贵的皮料子就跟不花钱似的，从头到脚的弄了一身，瞧着有点不伦不类的。

这会子大家都盯着聚下雅居的入口处，大家本以为万夫人马氏已经走过来了呢，结果这么一看还远着呢，至少还有一两百米远呢。

不过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阵势倒是不小，万夫人马氏一袭亮蓝色的贡缎衣裙也非常抢眼，不少人觉得这万氏有和杜氏一决胜负的苗头，合着今个是为了打擂台而来。

万夫人马氏亲自带着儿媳妇和叶卿馨，还有南偏院的几个庶子庶女的，还有最小的嫡子叶缁波姗姗来迟，不过在所有人中，叶卿馨依旧是最出眼的一位。

今个的叶卿馨装扮非常的素雅，银色银线莲花图案苏锦的料子，而且衣服的样式很特殊，那莲花都是如绢花一般，一朵朵的镶嵌在裙子上的，从远处一看就如同莲花仙子踏着云朵而来一般，层层叠叠的。

头上还带着打造精美的金银混合的莲花冠，更显得仙气袭人，眼神平静无波，好似并不被啫俗事俗人的眼神打量有何困扰，并让人觉得这叶卿馨的眼里还有些悲天悯人。

这下子好了一出场立刻震慑全场，而那身着一袭喜庆的枚红色衣裙的韦九一点不在意被自己小姑子抢了所有的风头，好像只要嫁了好郎君，其他的都是虚的。

只有在楼上的慧姐儿看了一眼就笑了，嗯，抢眼是很抢眼，这叶卿馨这样一来更是坐实了白莲花的名分了，白莲花啊白莲花，今个终于露出自己的本性了，看你还能装到何时？

香黛还笑道：“主子这身衣服怎么有点像主子的那套，就是这莲花制成了一朵朵的缝在了裙子的外面了，看着眼花。”

这会子沁慧才发现这身衣服是有些眼熟，她也有一套这样的衣裙，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这套衣服已经成为了霞衣阁的主打产品了，流传到原城也不稀奇。

谨嬷嬷不屑的笑道：“呵呵，模仿来的四不像有何用处，关键是这人穿戴衣服要符合自己的身份气质，名声这东西也不是靠装点而来的，是需要务实的做出来的。”

离着很远大家就能听见叶卿馨声音甜美柔和的提醒万夫人马氏道：“娘，您搭着女儿的手走路吧，这路上有些不平整。”

万夫人马氏从善如流的将右手搭在叶卿馨的手上，这娘俩就一起婀娜的走来，上台阶的时候，叶卿馨还仔细的提醒马氏：“娘这里有台阶，您慢着点。”

叶卿馨还同时吩咐后面跟着的人说道：“你们且都注意步伐，莫要大了小了的走的不稳当，到时候冲撞了贵人。”

后面的奴才们都感激的说道：“奴婢、老奴谢大姑娘提醒。”

沁慧在楼上看的也是咂舌，艾玛真能演啊，已经确定这叶卿馨不演能死！

马家大夫人于氏看着这场面立刻嚷嚷道：“哎呦，还是我这外甥女最孝顺啊，怕是原城都找不出来这样的好闺女啊。”

本来这叶卿馨一出场，姑娘们的情绪就有些变化，于氏这样一说，顿时好些人的脸色就黑了，不过碍于场面没吭声。

毕竟这叶卿馨说什么跟被称之为原城第一名媛，很多姑娘家已经非常不高兴了，而且还不间断的传出这样名声，什么孝顺啦，什么才名啦，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了，简直是十全美人。

只是现在很多人换个思维去看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发现事情有猫腻了，因为原城并不是没有其他的世家，像是老牌子世家安远伯府孟家、三等候义承侯府白家，还有原城大营的三等将军府靳家，都是非常有底蕴的世家。

在不济的还有原城四大世家，韦家、谷家、任家、曲家，还有些老牌子世家，比如杜家、贺家、陆家、丛家、丁家、林家、还有马家和于家，这个时代都是多子多孙多福寿的标准。

一个世家好坏不简简单单是名声的问题，还有后续的儿孙是否成器的问题，而且好些世家女儿家也是很多的，所以怎么就叶卿馨拔得头筹了？

凭什么她就是第一名媛了？

故此很多闺秀不服气也是应当的，论身份叶卿馨一家不过是靖安侯府连庶出或者旁支都不算的义亲，将来是要回归万家的，万家在原城已经凋落了。

论爹娘的本事，叶卿馨的父亲不过是个从五品的武官，这在原城也不是很出奇，马氏的娘家不过是依靠牧业起家，在原城能沾得上是老牌子世家罢了，这些年马家儿孙并没有出仕的，也没有考取功名的，马氏本身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名声，充其量就是暂时主持了三年的城主府内宅的中馈罢了，所以叶卿馨一跃超越所有的人，自然是众矢之的。

沁慧忽然觉得这场宴会有点举办的晚了，早早的举办就好了，估计今个就不能安静了，看来这生活很美好啊，坐这里喝茶嗑瓜子，看着外面斗得鸡飞狗跳的，真爽快！

现在很多闺秀从叶卿馨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狠狠的盯着，看看这第一名媛到底是不是实至名归的，如果不是，可不要怪她们不客气！

而现在在楼上的于氏和楼下的马氏这姑嫂二人状态竟然奇迹般的相同，都当这种眼光是崇拜了，这会子于氏还嫌不够乱的说道：“怜依，怜惜，你们啊也好好的和你表姐学学，看你表姐这孝顺这规矩，在原城这第一名媛的声明可都是这样一步步的做出来的，否则能有那么多人夸奖吗？”

马家大夫人于氏的两个女儿，马怜依和马怜惜一起应了，不过眼里有些懊恼，沁慧在楼上看的真亮的，更是感叹这名字起得，啧啧啧还怜依和怜惜，就差再来一个叫怜人了，然后凑一个戏班子正好！

而万夫人马氏这边经过了几道弯转的楼梯，叶卿馨又是扶着手，又是安排人拖着马氏衣服下摆的，一群人蝎蝎螫螫的好不容易上来了，叶卿馨自然的走在了马氏的前面，先给众位夫人行礼，然后给马氏用帕子将椅子亲自擦了一下，然后从燕草的手里拿了一个厚厚的垫子放在上面，再将那暖手炉亲自用手托着，等着一会子给马氏。

这会子万夫人马氏已经走到了众人的身边，对大嫂说道：“大嫂今个你来的到是挺早的，都怪这下人忙糊涂了，也不曾告诉我大嫂来了，方才我在后面安排许多事情还没来的及去接你呢，怜依和怜惜你们两个快过来，让姑姑好好看看。”

万夫人马氏没提大哥家那不成器的马建仁，这次事情都怪那小子招来的祸事，这些天那后院一百来个小妾都卖了，这孩子被打得估计年前都不能下床，连院子都给一把火烧光了，不知道谁这么坏！

这马家大夫人的两个女儿马怜依和马怜惜也到了十四五岁说亲的年纪，以前是不着急，马家有了马氏这个在城主府主持中馈的姑姑，一家子跟着水涨船高，各个的都牛着呢眼光也高着呢，一般人家根本看不上，所以着亲事就耽搁下来，于氏现在为了这事可是后悔了。

现在马家同样因为马氏的原因逐渐衰落，眼下的情况是需要联姻的，所以这次不想带来也得带来了。

马家大夫人立刻对着两个不大情愿来参加宴席的女儿招手，两个女孩子一起走到万夫人马氏跟前行礼，“怜依和怜惜给姑姑请安！”

万夫人马氏立刻说道：“好好好，好孩子，今个打扮的真漂亮。”

马怜依和马怜惜和马氏很相似，都是有能耐就巴结，没能耐了就甩在了一边，曾经马氏主持城主府中馈的时候，这二人恨不得常住城主府，对待马氏比对待她亲娘都亲，现在只是淡淡的请安，真心是世态炎凉啊！

在场的夫人们觉得今个还没吃午宴呢就已经饱了，因为是被恶心的，这年头已经到了自家孩子自己夸的程度了，那两个孩子还是理所应当的样子，这马家真心不靠谱，难怪这次得罪了城主府纯慧郡主被收拾的这么惨，活该！

在众人的鄙视中，万夫人马氏和马家大夫人落座，旁若无人的窃窃私语，就好像万夫人马氏还如曾经那般风光一样，根本不用理会谁，自然有人上来巴结来。

场面一时间有些冷清，只有叶卿馨周到的服侍着马氏，一会将暖手炉递给马氏说道：“娘，这暖手炉您拿好了。”

紧跟着叶卿馨又将茶水亲自沏好，叶卿馨有意展示自己的茶艺，一番动作行云流水，然后恭敬的端给马氏说道：“娘，这是咱们院子的冻顶乌龙，女儿知道您最爱喝这个茶水，刚才出来的时候女儿就带过来了，怕您喝不惯。”

随后叶卿馨又站在马氏的后面，将马氏的衣裙整理一下，时不时的给马氏添茶，一会又给马氏剥开桔子，一会又给马氏准备了削好的苹果，甚至叶卿馨还给马氏的瓜子一个个的剥开，放进干净的碟子里面，非常周到的伺候着马氏。

马家大夫人于氏啧啧啧的夸赞道：“小姑子啊，你可真是好命啊，这馨姐儿这孩子也太孝顺了，怕是整个原城也找不到一个了，都说儿女是讨债的，我看啊，你们家馨姐儿就是来报恩的，别说整个原城的姑娘比不上馨姐儿的一个脚趾甲，怕是京城的姑娘都比不上啊，也不知道最后谁家能娶了去啊。”

这话一说完，顿时仇恨就升级了，什么叫整个原城的姑娘一个脚趾甲都比不上叶卿馨的，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

当下三等将军府靳家的嫡出姑娘靳如秋就冷着脸说道：“娘，您看女儿就没有这样伺候您，是不是您会觉得很委屈？”

靳宛秋见姐姐都开口了，也跟着问道：“娘是不是我和姐姐做不到这样，连人家的脚趾甲都不如了？”

靳家大夫人颇有深意的扬声说道：“傻孩子胡说什么呢，你们在娘的眼里那可是比什么都金贵的，不信你们可以问问在座的夫人们是不是这个道理？谁家生的孩子谁不心疼，这都是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养育十几年，谁家忍得了孩子让人作践？”

“更不是旁人胡乱的比较什么就是什么的，再说了，本夫人养的是女儿，又不是养的是个丫鬟，就是谁家庶出的姑娘家也没给养成这样啊，这以后还能上得了台面么？再说了咱们靳家三等将军府难道还养不起伺候人的丫鬟了不成？非要让一个娇滴滴的疼的如珠似宝的女儿前前后后伺候着，又是端茶又是递水又是小心台阶的，哦对了说是晚上还给洗脚，吃东西还要先试试冷热，这父母难道是不能动了不成？丫鬟们都吃干饭不成？如果真是那样，还什么世家，什么尊贵的身份，要这些做什么，咱们一家都做伺候人的丫头算了，”

“所以啊，娘今天交给你们一个道理，就是什么事情适可而止过犹不及，再说了你们忘了你们祖母怎么教育你们的了？这孝顺父母是放在心里默默去做，知礼懂事肯上进，又能花了心思去让父母高兴的，而不是展现给别人看的，展现的越多，名声吹出去了，牛皮也吹大了，不担心后面无法收场吗？女儿们记住了，也听好了咱们靳家可是将门儿女，可不做那表里不一两面三刀的人，让人从骨子里面瞧不起！”

这么一篇长篇大论，让马氏或者是于氏想打断都没有机会，不仅如此，在座的夫人们都是靳夫人说的有道理的赞同着！

众位夫人也都觉得马氏愿意给自己女儿当大丫鬟养着，也别拿其他人家的孩子当鞋底垫底不是？再说了，马家或者万家算个什么身份？还真好意思拿出来比较！

“哈哈哈哈，还是靳家大夫人说得对，本夫人也是这么觉得的。”安远伯府二夫人也非常配合的来了一句。

谷家大夫人也说道：“对啊，靳夫人说的真好，我女儿可是亲生的，我可下不去手这样收拾孩子。”

任家大夫人也说道：“可不是么，都是自己的孩子又不是捡来的，用得着这样么！”

曲家大夫人也说道：“可不是，咱也不是那后娘虐待孩子，也不是那狠毒的嫡母虐待庶子庶女的，做什么弄得如此兴师动众的，本夫人不看好！”

众位夫人都纷纷发表自己的感概，若是以往看在这马氏在城主府还算是有点体面，所以也就忍了，或者不愿意去计较，是非对错的不还有很多人擦亮眼睛呢么？

但眼下马氏什么都不是了，还弄这么一出恶心谁呢？凭什么就我们家的姑娘比不上什么完美名声的叶卿馨一个脚趾甲了，呸。谁家孩子和你们家的比啊！

这场面闹得可是有点不愉快了，甚至有些夫人还小声嘀咕的说道：“看来啊也不能听那媒婆瞎胡说，亏了这亲事没做成，否则啊，这样的人娶回家里来，不得天天得罪人啊。”

没有脑子的林家大夫人更是说道：“可不是，这女儿将所有的事情都做了，那儿媳妇闲着做什么？立规矩怎么还冲着自己的闺女来了？”

林家大夫人一直都是这种状态，她这话一说完，顿时好些夫人都歇了和林家联姻的心思，谁家宝贝女儿送过去，是白白送过去给他们家拿捏的，真心是一边去吧，谁和你们家联姻！

虽然是有林夫人这样一个插曲，说的话有点不伦不类的，但是也足够刚才演的热火朝天的马氏娘俩喝一壶的了，众位夫人力挺靳家大夫人，就好像还想得到众人赞美的万夫人马氏和叶卿馨好像被连番被删了巴掌一般，这给扇的啪啪的响，感情今个一番表现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还出来丢人现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