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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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这个时候还没有喜欢封元淮。
或者说,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
她作为一个从小被当成暗卫培养长大,经过特殊的训练,她的各种感官相对迟钝,属于女孩子的敏锐心思并没有觉醒。
她刚才这是在近距离的查看封元淮的肤色瞳孔,他体内的假死药,在那种过度刺激的情况下,并没有完全的代谢出来,还有一部分残留在身体内,但是封元淮身体一向好,按理说已经吃了解药,也该醒了……
她刚才只是想推开一点面具,察看一下封元淮的脸色,察看就必要凑近,姿势就过于暧昧。
这看在石姣姣的眼中,就是妥妥的女主角春心萌动了,趁着封元淮没有意识,企图占他的便宜。
这怎么能行?
现在这个可是他的夫君。
石姣姣一副捉奸的嘴脸,暗夜原本就听说了她在灵堂的“丰功伟绩”对她这个人生理性的厌恶。
现在见到真人,这种厌恶不减反增,在暗夜的眼中,石姣姣这副样子就是淫者见淫,以为谁都和她一样!
这女人水性杨花,搅的家宅不宁,甚至间接破坏了圣上的计划,害得封元淮现在昏迷不醒。
暗夜手上的剑动了动,思考一剑刺死石姣姣,封元淮醒过来估计也不会追究。
大概是死的次数多了点,石姣姣很快察觉到了她的杀意,警惕的后退,端着药碗盯着她这本书里的“亲闺女”有一种想脱离母女关系的冲动。
不过最终暗夜考虑到石姣姣到底是封元淮的发妻,究竟如何处置,还是要等封元淮醒来由他自己来做决断。
暗夜还剑入鞘,明艳的眉眼微微眯起,端的是一派的威胁与肃杀。
她原本是天子近身的暗卫,得天子令,跟在封元淮的身边,天子近身的人,当然都是精挑细选,经过严苛的训练。
这一身肃杀之气,常常还未等动手,对方便被吓得两股颤颤。
但是石姣姣面上八风不动,心中稳如老狗,手里端着一碗滚烫的药汁,见暗夜收起了佩剑,一扭一扭的把身上那几块肉都要甩飞了,走到床前。
故意娇声道,“大郎,吃药了。”
刚才进门之前她就说了一遍,暗夜闻言微微皱眉,据她所知封元淮是家中老二,如果称他郎君的话,也应该是二郎。
这女人为什么叫她大郎?难道是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圣上知道吗?
此时此刻暗夜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女细作,明着是保护封元淮,其实是皇帝派在封元淮身边监视他的,每隔一段时间,便事无巨细的将封元淮的所作所为告知皇上。
这里面的人根本get不到大郎和金莲儿的梗,石姣姣也就是仗着床上的人没有意识,过过嘴瘾。
却不知道这一个称呼,穿到皇帝的耳朵里,让生性猜疑的他,在往后的几年里,冥思苦想,不得因由。
石姣姣端着药碗,折腾了这么一会儿,药已经凉的差不多了,准备给封元淮喂药。
但是他把封元淮的枕头垫起来一些,用勺子搅了搅舀了一点药汁,尝试了两次,药都顺着封元淮的嘴边淌下来了。
石姣姣有点粗暴的捏开他的嘴,又舀了一汤勺直接放进他的嘴里,但是一松手,药汁又顺着嘴边流出了大半。
“呵”暗夜一声冷笑,心里给石姣姣又打了一个废物的标签,不光品质恶劣,连伺候人都不会。
石姣姣抬头看向暗夜,心里啧了一声,这世界女主对于男配偷偷爱慕,以至于后来男配死了之后,她险些哭瞎。
关键是封元淮后期被石姣姣写的也很暧昧,很难说清是不是喜欢女主,最后又为女主而死,这是一个典型的引人遐思。
石姣姣记得很清楚,当时封元淮狗带的时候,读者为他盖了好几层的话题了,猜测他是不是喜欢女主。
这个世界要攻略肯定要扒着封元淮妻子的这个名头,因为石姣姣发现,男女之间只要有了亲密的关系,怨念值就会消减的快一些。
她只当在这世界中和被攻略的人物缠绵,是一场大梦,梦里是惨烈凄苦还是艳艳春情,终究都只是梦,梦醒之后她要回到现实世界,回到亲人的身边,所以对于这些手段,石姣姣决定利用的最开始,就不再在意。
但是上两个世界,虽然穿越的节点也非常的修罗,可她并没有情敌这回事,卓温书除了她没有人敢招惹,乐正海和女主角完全是从根源上就已经崩开了。
但是看现在这种情况,她这个世界还要多个情敌?
石姣姣看着暗夜面露不屑,心里有一种名为兴奋的因子蠢蠢欲动。
虐恋情深演了,生离死别也演过了,三角恋还真的没试过……
石姣姣突然轻笑一声,原本稍微有一点不耐烦,顿时变得满脸兴味。
“你刚笑什么?”石姣姣明知故问。
暗夜收收敛起冷笑,连话都不愿和她多说一句。
石姣姣突然也冷笑,端着汤碗喝了一口,将床上躺着的人面具朝上推了一点,捏着他的嘴唇就用嘴渡了进去。
暗夜完全没想到,她竟然会不知羞耻的做这种事,喂药用漏斗状玉质器物,就放在桌边!
石姣姣贴着封元淮的嘴唇,一点一点把药汁渡进去,但是眼睛却看着暗夜,眉梢微微挑起。
我男人,名正言顺的,嫉妒吧。
封元淮几乎没有意识,药汁进嘴也不知道吞咽,石姣姣堵着他的唇等了一会儿,实在是嫌弃他估计这些天没有清洁口腔,但是这会儿情敌看着呢,退也不是,想了想伸手按住封元淮的喉结,轻轻的推动。
果然片刻之后,封元淮喉结轻轻滚动,咽下了口里的药汁。
暗夜瞪着石姣姣,看她翘着指尖,在封元淮的脖子上来回流连,那动作说不出的下流羞耻,想到封元淮平时那一副万年不动铁面,不知道为什么,耳根竟然热了起来。
要是封元淮现在醒着,一定会打死她的,暗夜这么想着,不知道出于什么思想,竟然一直就这样瞪着石姣姣给封元淮喂了整整一碗药。
起身用帕子抹了抹嘴唇,石姣姣看向暗夜的眼神充满挑衅。
暗夜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真的被她给牵制了神思,面色涨红,染上了怒意。
“没见过人亲嘴是吧?”石姣姣故意臊她,“你脸红什么,你不会也想……”
“闭嘴!”暗夜出声呵斥,接着一甩衣角,迅速朝外掠去,转瞬消失不见。
对付这种屁事儿不懂的毛头小丫头,石姣姣轻松完胜,抹了抹嘴,屋子里找了一杯茶漱了漱口。
这才晃晃悠悠又走到床边上,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几乎站满整个窄床,被子下那么大一坨,能想象出来他如何精壮。
回忆起他先前从棺材中诈尸出来那威猛的简直令人发指的样子,石姣姣搓了搓胳膊。
绝对的武力值之下,一切的牛鬼蛇神都是浮云,这世界就凭床上躺着的这个男人,石姣姣就必须万分谨慎,她是真的不想读档重来,去重温诈尸那一幕。
在床边上坐了一会儿,石姣姣侧头看着人,盯着他露出的那一截下巴看了一会儿,伸手去推面具,看看这世界的男配是她随手塞的哪个模板。
她当时描写的时候,只含糊的写男配是因为毁容才带着面具,但具体毁成什么样的,石姣姣也不知道。
但是铁质的鬼面,才向上推了一点点,石姣姣就骤然被抓住了手腕,滚烫的手指裹挟着能把她骨头捏碎的力度,石姣“嗷”的一嗓子,嚎出了声。
“放放放…放手!”她挣扎不出,用手去抽牵制着她手腕的粗壮手臂,但是她那点力量犹如猫抓,丝毫不能撼动。
石姣姣是真的有点怕,这手臂先前把曲兴那种身材凌空抡起来,掰断她手腕跟玩儿似的,越想越着急挣又挣不开,她这小拳头打在这身板上,估计就是以卵击石。
空间技能没有解锁攻击类,况且空间技能对于任务目标根本没用。
石姣姣疼的眼泪都下来了,面具后面的人睁开眼睛,正和石姣姣泪如雨下的脸对视,那双眼看着比诈尸那天晚上要好一点,但是仍旧血红的可怖。
“你放手……”石姣姣感觉自己整个手腕已经被抓的要失去知觉了,凄惨叫道,“夫君!松手!”
谁想到她不叫还好,一叫,手上的力度再次加重,娇嫩的皮肉已经泛着青紫,脆弱的骨骼马上就要因为不堪重负而折断。
石姣姣挣扎期间,突然一咬牙,朝着封元淮的喉结狠狠的按下去。
“呃……”封元淮闷哼一声,果然松开了手,扒着床边剧烈的咳嗽起来。
石姣姣手腕得救,迅速起身,迈步就朝门口跑。
“咳咳……咳咳咳咳……”封元淮剧烈咳嗽,石姣姣跑到门口回头一看,他正吐血呢。
准确来说是喷血,一口血喷出老远,这血量堪比她空间的那个一口老血的技能,寻常人这样喷两口估计就死了……
石姣姣脚步一顿,靠在门口盯着封元淮,封元淮咳嗽了一阵,呕了两口血,看那样子似乎是想抬手抹一下嘴角,但是手抬了一半就软软的垂下,保持着趴在床边的动作不动了。
敌不动我不动。
石姣姣站在门口,有点牙痒痒,她刚才喊的那么大声,居然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她手腕一圈彻底紫了,超级疼!
她盯着封元淮,见封元淮保持那种动作许久没动,迟疑了一下心里又想,一动不动是王八。
然后迈步慢慢朝着封元淮走过去。
石姣姣先是距离他很远,拿起桌子上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玩意,朝着封元淮的后脑勺捅了两下。
封元淮毫无动静,石姣姣顿了片刻,把东西放回桌子上,开口道,“夫君?”
“夫君?”
等了一会儿,封元淮还是保持着那种动作,石姣姣又尝试着在他肩膀上用手指戳了两下,封元淮也疑毫无反应。
这才放心的上手,把他从床上半吊到地上的姿势,重新推回去。
但是把人扶正之后,石姣姣又像被电了一样,尖叫一声蹦起来朝后一蹿,蹿到了一个椅子上。
封元淮竟然是睁着眼睛的!
石姣姣站在椅子上猴儿一样和封元淮对视,封元淮斜眼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都顺着嘴吐出去了,他眼中的血红退了一些,看上去没那么可怕了。
石姣姣见他半晌没动,从椅子上下来,笑着说道,“夫君吓坏我了……”
石姣姣并不着急给他找医师,因为这个假死药服用之后对身体损伤巨大,尤其是散药的时候,没事就来一口很正常。
她见封元淮这么半天连手指都没动一下,心里有一个猜想,慢慢的朝着床边靠近了一些,脸上凄凄切切,开始演戏,苦涩道,“夫君,真的没想到,你我夫妻再见面,竟然是在那种情况下……”
大战棺材板那件事,是板上钉钉的,封元淮在棺材里面听得清清楚楚,根本无从狡辩。
石姣姣故意这样提起,就是刺激他一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没能耐了。
封元淮听了之后,果然眼中才减轻一些的血丝,又慢慢的爬上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但是整个人却躺着一动没动。
石姣姣终于放松下来,轻揉着自己的手腕,她现在特别想撂挑子走人,但是任务得做,家也得回,前期铺垫已经做了那么多,现在必须得把人设立住了,才好在这个大狗熊发难的时候,留下一条小命在。
坐到床边上,继续硬着头皮演,“夫君……一别四年,你在边关可有想我?”
石姣姣说着,眼中含着一泡盈盈的泪,转头对上封元淮的眼睛,强行煽情,“四年,我日日在想,夫君到底何时才能回来,我何时才能与夫君团聚,从此举案齐眉,再不分离。”
封元淮看样子又想吐血,呼哧呼哧的好像一个快热死了的狗。
石姣姣却根本不管,偷偷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哇的一声哭出声,“可我没想到,没想到……”
真他妈疼啊,掐狠了!
她眼泪噼里啪啦的,不要钱似的往下砸,疼的声音发颤,到更显得情真意切,“没想到我苦等了四年,熬尽心血维持着这个家,最后等来的是一副棺材……”
石姣姣哭着哭着,见封元淮气的快要翻白眼了,另一把抓住他的手,“夫君,我知道你怨我恨我,可我也并不是故意,我是为了这个……”
“噗――”封元淮终于成功的又被她气吐血了。
一口血不偏不倚,正喷在石姣姣的脸上,她闭着眼睛,感觉脸上的腥热滴滴答答,胃里一阵翻滚,但是戏还没有演完,今天这些话必须说了,日后才好狡辩。
石姣姣强忍着,紧紧抿住嘴,扯出手绢抹了一把脸,继续道,“……是为了这个家呀,是为了封家唯一的独苗啊!”
石姣姣抓着封元淮的手,硬贴在自己的脸上,哭道,“夫君可一定要信我,若不然……若不然我活着还有何意义,呜呜呜呜……”
封元淮直勾勾的瞪着石姣姣,眼中浓烈的情绪翻滚,那眼神十分的好理解――那你怎么还不去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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