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哀莫过于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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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岳阳。我只是，只是——”程子彻松说着对不起，可是拉着岳阳的手却更紧了。

“程总平时给员工开会也是结巴吗？”岳阳笑了：“别拉这么紧，我又不会跑了。”

“岳阳——你原谅我了是么？”程子彻看见岳阳的笑容，也高兴了起来。

岳阳扶着他坐了起来，“说什么呢，我从来没怪过你，那也不是你的错。”

程子彻怎么觉得岳阳的语气不对呢？她这么淡定的神情，不像是原谅倒像是看开了的洒脱。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一直错的都是我，如果不是我，之后的种种都不会发生了。是我的后知后觉，不知好歹才会发生这些事情的。”

“照你这么说，如果不是我一开始纠缠你，也不会有这些事情了。还是我的错呢。

程子彻，没有人有错，不管是你、我还是沈信。

我想，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理由。

今天我累了，就在你家睡一晚了，别把我送回去了，你替我打电话给岳先生说一声吧。”岳阳说完显然已经不想再给程子彻开口的机会了，把被子拉到脖子，闭眼侧身，做了睡觉的架势。

“我早就给叔叔打过电话了。只是岳阳，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呢？”

岳阳依然闭着眼，她静静地说：“自然是你没有让我相信的理由。这世上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地恨。

程子彻，我说了你从来都没有错，只是我看不清自己。”看不清自己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在你那里妄想得到的太多……

“难道我天天都是在你面前演戏吗？我图什么？你都没有心的吗？”程子彻抓起了岳阳的手拍在了他的心口上：“我的心，你不知道吗？”

岳阳静默，他喜欢她的吧，但是和他的表妹比起来呢？又算什么？人的心向来都是偏的。

“你知道也许这世界上本来就那么多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们已经一而再，其实也可以说是再而三了，还有什么意思？”

说到这里岳阳的眼里已经噙了泪水，有什么用，这一次不过也是做了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她也该回到现实了。

“你告诉我们的再而三有什么不好？我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你觉得没意思了？就因为你想起来沈信了？他把你害的差点……可你还是忘不了他是么？”程子彻有些激动，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冲动很可能把岳阳越逼越远，可是他看着岳阳在他面前心如死灰的样子，他就发疯了一样的嫉妒，嫉妒沈信为什么就可以得到岳阳的爱，即便他抛弃了她，岳阳还是爱他。

而他不管怎么努力，却怎么也走不进她的心里？！

“你知道死亡的感觉吗？你觉得我还会爱沈信吗？”岳阳疲惫地睁开眼，程子彻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迷人，只是沾染了怒气和妒火，让岳样觉得心酸。

程子彻看着岳阳的眼睛重新燃起了希望，爱情让人变得失去理智，程子彻的心此刻就像过山车一样的，随着岳阳的话，随着他的揣测，忽上忽下，忽松忽紧……

“岳阳，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岳阳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真的是太怕失去你了，才会口不择言的。”

岳阳忽然就哭了，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眼前的程子彻越来越模糊，她拿起纸巾捂住自己的口鼻，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却浑身都在颤抖。

“想哭就哭出来，哭出来就会好受些——”程子彻抱过岳阳，轻轻地安慰她。

为什么这样的你不早点出现，为什么在我对你全然死心的时候又要对我好？你知不知道为了忘了你我下了多大的决心，你知不知道这一次我又爱上你有多快乐？

可我不能，不能去爱你。再也不能了，我早就没了爱你的勇气。你不会知道一颗真心被你踩在脚下反复践踏的痛苦，你不会知道我是忍着怎么样的伤心和绝望在你身边不要尊严的讨好你的。

如果这些你都体验过，你就不会认为，只要你爱我，只要我还爱你，我们就应该在一起。

岳阳哭够了，心痛得麻木了，她终于有勇气直视程子彻了：“对不起，我终究是没有办法接纳你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放得下的人吧——

“岳阳你累了，睡吧。”程子彻送给开了怀抱让岳样躺下，他起身出了卧室。在卧室门合上的那一霎那，他就颠倒在了地上。

他终于体会到了，当原谅变得容易，再信任却难上加难。

夜包容了人的脆弱和不堪，放纵的灵魂可以尽情的放纵，疲倦的心灵可以彻底的休憩，这样的夜里，程子彻和岳阳都在夜里让自己的灵魂离家出走了。

他们太累了，他们该如何面对早就破碎了的感情，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不能在一起，或者说岳阳却不愿为了爱再去给程子彻和自己机会了。

哀——莫过于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