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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语道流言止于智者,可俗语又言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呵,有道是三人成虎……”
“许多事往往当局者迷,岂是“圣明”二字便可决断,“信任”二字便可无疑的。”
安顿好泰儿,缓缓步至楼阁倚栏望月,林素月只觉夜风骤冷,拉紧火红的狐裘,往事随风却不能船过无痕。
唇勾出苦涩的弧度,她以为斩断前缘,她以为看透世情,她以为无恨无悔,却原来凤遥夕也是世俗之人,一片痴心负尽,也难免像最普通的女子一般会痛会苦,会生怨气。纵然如今那时的情意早已消弭,可那时的怨愤却不能随之一同散去……
情起无由,怨生有因,缘灭无常,恨非自已,她……终也不能免俗。
凤遥夕再如何理智,巧作安排斩断情缘。可当那人在自己面前说“蜚短流长”,道“三人成虎”,疑“皆由命定”时,隐得极深的毒火,仍是抑制不住地往上窜。
一时间被凤遥夕用骄傲、睿智、沉稳、明世深深隐藏起来的怨恨,终究照耀在了林素月面前,逼她直视着,不容回避地看个清晰透彻。
曾经的凤遥夕,如今的林素月……终究不能免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生。
恨明知无意,悄长无息。
爱若是能由人力控制,聪明如凤遥夕哪里落到那般田地?爱不能说不爱便不爱,恨又岂能说不恨便不恨了呢?不过爱恨虽非完全对等,可爱已逝,恨也便不会深,她非画地自限,作茧自搏之人,自不会庸人自扰困坐。
与其困坐往日愁城,不如今朝吸取眼前人。
“在意时痛彻心扉,欲死不欲生,不在意了,也不过是一段……不怎么愉快的回忆罢了。”就如她所言一般,不愉快的记忆未必是自己想忘便能忘记的,却可以不去记起。
只是这一句,却非不假思索道出。
那人在别苑中看向自己的复杂眸光,那人无故当众拒绝恒逍立自己为王妃,还有日间那场巧遇……勾唇一笑,林素月神色却说不出的复杂,若非那人意愿她不信在这天子眼皮底下能发生什么巧遇,若非那人默许,她不以为自己能听见那两个宫女的“闲话家常”。
他何必故意在她面前来这么一出,其中深意……
林素月论容貌,论家世,论武艺,论身份没有一个能比上凤遥夕,但有一件却比凤遥夕强了千百倍,就是猜得中那人的心思。
当年不知过了多久才明白那人眼中的热切,后来又不知几时才觉出那人眸底的冰冷,可如今不过一个眸光,她便明白,他对林素月,不,该说他对仿佛神似凤遥夕,却又仿佛截然不同的一个女子产生了许是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兴趣。
所以有意在自己面前杖毙二人,所以有意问她该信还是不信,或是试探,或是别有用意,只不过,曾经与那人斗智斗勇的那段日子告诉她,他一旦出手,定然誓不罢休。
人都说凤遥夕傲不可视,谁又知温文知礼的祁恒煦,才是真正的傲慢到极致。天下间对他而言只有两种人,俯首称臣者,和敌人。
凤遥夕曾经以为自己是例外……不过,正因有了凤遥夕的前车之鉴,如今她才更明白,那人既会出手相试,必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刺出个什么来的,若是自己不痛不痒地搪塞了去,只会适得其反。
如同对弈,棋逢对手,必得抢至先手,方可增胜算。
只是,胜算毕竟只是胜算,能不能胜券在握,对手是他,她也只能走一子,算一步了。
“若有下一世,永不再见。”
不过最后一愿,何以苍天不肯见怜?
轻叹一声,林素月心思却不在纠缠于上,反是转开了去。
眸光移过后头花罩油灯,林素月不由想起某人近日的反常,她已探过,他如此反常的几日,唯一发生的异事,只有青若宁与司宇韩一同遇刺一事。
眉头紧锁,不知想到什么,林素月一时捏紧了手,却是转念间又顾自摇了摇头。
不会,虽然他说会替自己讨回公道,但决不至如此莽撞,不过这几日风言风语未必没有他的推泼助澜,否则今日断不至直接传到了那位帝王跟前。
那人当年心思便难以琢磨,这些年天下尽在掌中,虽外有蛮夷却无强敌,生杀赏罚皆一言可定,如此高的权利令他也所思所想愈发深不可测,一言一笑皆难以揣摩,仿佛脱离了凡人的喜怒,真成了神祗一般。
世人都道帝心九重,可那人之心又何止九重?
他当年能听信谗言与自己这结发之妻决裂,今日如何不能泯灭手足之情?司宇韩常伴君前,青若宁奉承有道,这些年来二人不知旁敲侧击明枪暗箭,对他下了多少绊子,祁恒煦岂会半点无动于衷?
当初微服亲至别庄,显是对他疑心已起,至亲手足又哪里可与上皇权相比?祁恒煦至今无子,他却膝下已有泰儿……越思不免越是心慌,林素月暗思以祁恒煦之为人对泰儿那般特别,难道真只是为了骨肉天性?
还是与泰儿亲近另有心思?若他真起意先将泰儿做储君培养,以防无嗣……那岂会……岂会留下恒逍,他这兵权在握的亲王生父?!
心蓦然一紧,林素月猛然间只觉针芒在背坐立难安,若果真如此,他岂非……
“在想什么?”
忽而被人拥入怀中,耳边呼来湿热的气息与低沉的话一起吹入耳内,林素月不觉软软地倚在了身后那人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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