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小神医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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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做,真的是为了天下,不是为了私仇吗?”
坐在苏大老爷面前的时候,陈七想着那虬髯汉子的这句话,抬头露出了两分笑。
“苏大老爷,”他悠悠开口,“三殿下的意思,我家兄长在信中想必都已经对您陈述过了。”
“是。”苏大老爷拈须颔首,“陈大公子说,北疆战事遇到了一点麻烦,希望我苏家出一点银钱,为国效力。”
陈七点头:“苏大老爷既肯见我,想必是愿意的了。”
苏大老爷微笑着,一脸真诚:“当然。将士们在北疆为国尽忠,咱们老百姓受其庇护,自当有所表示。”
陈七低头饮茶不语,静等他的后文。
苏大老爷顿了一顿,笑意更深:“我苏家愿出五千两,聊表寸心。”
下首坐着的文士倏地站了起来:“五千两!你这——”
“不要聒噪。”陈七摆摆手,打断了他的叫嚷:“咱们来做客,岂可对主人无礼!”
文士瞪圆了眼睛仿佛要骂人,但最终竟而没有发作,蔫头耷脑地坐了回去。
苏大老爷端起茶碗,饶有兴致地看着陈七。
就见他抬起头来,仍然含笑:“听说苏大老爷有位爱子昔年曾为山贼所伤,落下病根至今缠绵病榻?这也是巧了,三殿下那边数月前新得了一位神医,于外伤一道极是精通,若能请得他来府上看一看,二公子的病或许便会有转机了。”
“犬子多谢三殿下和陈公子惦记着,”苏大老爷抬起头来,哈哈笑:“只是三殿下请来的人自是要留在军中为国效力,岂能为了我一个无用的小儿虚耗心神!再者不瞒公子说,舍下不久前也已请到一位神医,年纪虽轻,一手医术却已出神入化。犬子蒙她照料数日,现已大好了。”
“好了?”陈七惊讶,眉心一跳。
随即又恢复了笑容:“那真是大喜,大喜啊!不知是何方神医有此奇技,若非公务在身,我倒真想寻个机会见他一见!”
“陈公子要见她倒也不难,”苏大老爷抬头向门外虚看,“我家两位兄弟意气相争,今日正在望月楼设下赌局,请神医与人斗技……公子稍后出门,大约还能赶得上看一番热闹。”
原来是她。
陈七想起前几日听说的那个被人坑了的女娃娃大夫,眉头皱紧。
居然不怕人看,那就是真有其事了。
看来从苏二少爷身上下手已经行不通。不过,他原本也没打算靠这个,微微惊讶之后立刻便恢复了笑容:“苏大老爷说的,莫非是府上五老爷六老爷相争之事?近几日街上都在议论,倒也热闹。只是恕晚辈直言,此事对您老而言,恐怕是祸不是福啊!”
这可不是好话。苏大老爷的脸色沉了沉。
陈七不惧,只是脸上笑容敛去,换上几分忧色:“苏大老爷只怕还不知道吧?贵府五老爷年前常在东宫奔走,如今只怕已是太子殿下身边亲信之人了。此番他启衅斗技,看着是针对六老爷,其实焉知不是冲着府上这位神医来的?如今二公子的病刚刚有起色,这位小神医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陈公子,我听不懂您这番话!”苏大老爷沉下脸来,怒冲冲。
陈七靠在椅背上,懒懒:“若是在数日之前见到苏大老爷,我也不敢说这番话。只是如今嘛——大老爷,如今再说苏家兄友弟恭同心同德,漓阳县只怕已经没有人肯信了。晚辈知道您重视骨肉情分,因此更要劝您一句,别把兄弟看得太重,免得到时候,悔不当初啊!”
“陈公子请放心,”苏大老爷咬牙道,“就算不为了书儿,只为‘仁义’二字,老夫也绝不会让神医遭遇任何危险。不管今日之局是赢是输,神医永远是我苏家座上之宾。”
陈七微笑颔首:“晚辈自然相信苏家能保护好那位神医。”
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算你能保护那神医一时又如何,你确定能保你的儿子一世平安吗,尤其是在你的弟弟已经投靠太子的前提下?
你不妨猜一猜,你的弟弟是靠什么入了太子的眼?你苏家的钱财,到底有多少已经在你看不见的时候,无声无息地流到了别人的口袋里?
……
苏大老爷虽然看着温和,却也是做了一辈子生意的人,他当然并不傻。
根本不需要陈七把那些尖锐的问题一个一个问出口,他只需要知道五老爷已经投靠了太子,后面的那些利害牵扯他自己就会想明白。
“既然老五已经是太子的人,”苏大老爷抬起头来,“陈公子为何会觉得我苏家应该倒向三殿下?跟着太子不是更名正言顺吗?”
“因为投靠太子的是五老爷,不是您。”陈七答得半点儿犹豫也没有,“人有先来后到,即便您此刻赶着去向太子表忠心,那也已经迟了。太子眼中苏家最得力最识趣的人永远是五老爷,不是您。”
那可就糟了,苏家要易主了!
陈七看着苏大老爷并没有多少变化的面色,继续道:“而且,咱们这种寻常百姓吧,与官府打交道是为了背靠大树好乘凉,不是为了被那棵大树倒下来砸死的。苏家在江南道赫赫扬扬也有几百年了,见识自然不会短。跟错了主子是什么后果,即便大老爷不曾亲眼见过,想必也有所耳闻吧?”
苏大老爷眯起眼睛,盯着他:“陈公子到底想说什么?”
陈七慢慢地拨弄着碗中的茶叶,悠悠:“早在年前,朝中就传出消息说皇帝陛下不能言语,疑似中毒。这几日刚巧有更新的消息传出来,已证实了是东宫下的手。”
东宫下手害父弑君,这种事只能存在于民间的传言中,而绝不该从朝廷中传出来。
太子毕竟是储君,不管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朝中都会帮他瞒着,以免将来君临天下之后受人诟病,被人写在史册上遗臭万年。
如果有一天朝中不帮他瞒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太子已经不是朝中那些贵人们眼里的储君之选了。
若是储君之位易主,那——
新的储君必然不会手下留情。原太子或许还能靠着手足之情保住性命,门下的走狗却必然要稀里哗啦被砸个粉碎。
老五啊,你自己寻死没人拦着,你不能拖着一大家子往那火坑里跳啊!
“陈公子,”苏大老爷攥了攥手里的佛珠,咬牙:“北疆那边,目下总共需要多少钱粮、多少帐篷棉衣?”
……
从苏家的大宅中走出来以后,一行人坐在马车里,相对无声大笑。
中年文士向陈七比了个拇指,赞叹不已:“陈七公子果然不愧是陈七公子,步步为营、步步紧逼,一路把那苏大老爷的傲气砸了个稀里哗啦!从前人说陈家人做生意不靠算盘不靠天,只靠三寸不烂之舌,我还以为是好事者夸夸其谈,今日可算是当面见着了!”
“是啊是啊,”旁边的老者也跟着附和,“三殿下原本还以为需要舍出个三品以上的肥差才才能换苏家松口,不想陈公子干脆给人来了个空手套白狼,厉害啊!”
陈七在一片夸赞之中低眉垂目,淡淡道:“咱们哪有什么功劳,都是因为殿下在朝中势如破竹,苏家也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众人闻言愈发连声赞他谦逊。那文士忽然皱眉问道:“宫中密事原是不能议论的,你这样三言两语就透露给了苏家,不怕将来三殿下怪罪?”
“三殿下能怪我什么啊?”陈七抬手,啪地打开了车窗:“我这么好用,他怎么舍得怪我!”
一车人同时哈哈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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