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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下课,她在微信里将自己的定位发送给李雾。
少年异常惊喜:你在几楼?
岑矜回:怎么回这么快?不好好上课吗你?
李雾:因为是你的消息。
岑矜笑,回答他刚开始的问题:就在一楼。今天一起吃午饭好吗?
李雾:好。
下课铃响,岑矜在人潮中迎来了她的小男朋友。
尽管室友骂骂咧咧,他还是头也不回地小跑到她身边。这种萧条时节,少年也如春树一般蓬勃清逸。
岑矜情不自禁地揽了下他腰,李雾旋即回抱。
阶梯上的学生侧目纷纷,或挤眉弄眼地嫌弃,或姨母笑看戏脸,有人认出了这对前段时间的BBS红人,忙拉身边人一通围观。
……
沾男友的光,毕业已久的岑矜能够重温母校食堂的风味。
他们坐在一起,周身气质迥异,有显而易见的年纪差。
但可能由于外形相称,或气场相和,看起来也奇异登对。
李雾跑遍每个窗口,打来不少种类的菜肴,一顿食堂饭搞得跟自助餐一样,还反复问岑矜有没有别的想吃的。
岑矜猛摇头:“我都饱透了,你也不怕我把你饭卡刷爆。”
李雾笑:“再充好了。”
吃饱喝足,两人去车里腻歪了一阵,李雾才折返宿舍,岑矜则驱车赶回公司。
沿途她导航到一家烟草店,在外烟区域找到了周绥安抽的那款香烟。
岑矜买了两条,并让店家得当精细包好。
隔日李雾回家,她就将礼盒交给李雾,委托他送到周绥安手里。
李雾开始不解,等岑矜说清缘由后,他欣然应允,还好奇烟到底是什么味道。
岑矜拍着他小脸蛋,哼哼警告:“你敢抽烟我就抽你。”
李雾说:“我还挺喜欢你打我的。”“你是什么抖M吗,”岑矜一顿拳打脚踢,但也没真的使劲:“这样吗,还是这样?”
李雾躲,她就跟在后面追闹,两人在走廊里洒下一串碎笑。
当然,最后回报给她的是被反身欺压回墙面,更深入也更让人欲罢不能的惩治。
第二天,雨丝绵密,天地阴冷,李雾只在玄关看到一把伞,怕自己拿了岑矜没得用,便淋雨去了学校。
找到周绥安办公室时,少年已满头湿气,他用袖子搓了下黑亮的刘海,于门窗处踌躇。
有位女老师在场,见他探头探脑,便好奇问:“找谁?”
李雾礼貌道:“老师,您好,我想找周绥安周教授。”
女老师靠向椅背:“他现在不在。”
李雾问:“他大概什么时候到?”
女老师:“一会吧,他今早有课。”
李雾刚要掉头先回寝室,走廊尽头已远远走来一个男人,身穿大衣,握着把全黑的长雨伞,他步姿散慢,清癯苍白,气质很像他在英剧里见过的那类苦修的术师。
途经李雾时,他只快瞟他一眼,目光未多作停留,就掠了过去。
但擦肩而过的瞬间,李雾似有感应,不确定地叫了声:“周老师?”
男人停下身来,回过头,打量起年轻男生。
他显然淋得不轻,但不显狼狈,头发像湿漉的芒草,雨水只是他少年感的点缀。
周绥安确定他不是自己课上的学生,因为他学生里没有长相这样耀眼的。但男生眈眈相向,他又有些发憷了,担心会迎来一场自己也大意的社交事故。
好在男生很快收起这种情绪的注视,说明来由:“周老师,您好,我是岑矜的男朋友,这是她托我给你的谢礼,感谢你删除那条微博。”
说着便将手中礼盒递送出去。
他的身份介绍让周绥安略微一诧,没有接,只问:“里面是什么?”
李雾回:“香烟。”
周绥安微勾了下唇,声音雨幕般清冷:“这会走廊上要有别人经过,我就是受贿,你知道么。”
男生似早被授意,万事俱备:“所以她用礼盒装着了。”
周绥安一时无言。
两人僵持片刻,周绥安接了过去,也淡淡道了声谢。
李雾摇头说不用客气,道别要走。
周绥安叫住他,抬高雨伞角度:“拿着吧,还在下雨。”
李雾婉拒,快步离开走廊。
等他消失在楼道拐角,周绥安才掂着礼盒往办公室里走,动作随意。
女同事好奇问他刚刚是谁,猜不是院里学生。
周绥安想了下,无法精确给出定位:“就学校学生。”
回到办公桌前,周绥安站着拆掉包装,目及香烟品牌时,他眼光细微地颤了下,将两条烟一并揣回了第二层抽屉。
周绥安开机,查阅了下微博,转出几条顺眼的出来答复,又去浏览挤挤攘攘的私信列表。
第四条是关于花种的疑问,“绥男神,求问这是什么花~为什么快冬天了还没有谢?在邻居院子里看到的。”
周绥安打开图片,先是一愣,随后盯着看了许久,才回过去四个字:深山含笑。
关掉电脑后,他抽出衣袋里的手机,点开其一,犹豫片刻,发过去一条消息:烟我收了,欠我的午饭什么时候补上?
六三你好三三一二三一四一你好三三一二三二五三你好三三一二三一五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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